「扯什麼憐憫,扯什麼不得已而為之?」
顧念巧忍不住的打斷他:「這留一手的行為,本來就是糟粕,說他鼠目寸光,難道還冤枉他不成?」
她依舊是氣勢洶洶,不知悔改!
「如果,我猜的不錯。」
林南沒有理會她,反而看向了洛心語:「你師父傳授針法之前,是不是曾想過。」
「傳授他們成套針法,讓他們懸壺濟世,寧國安民!」
洛心語神情驟變,隨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六大名醫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們也沒想到,竟然和全套針法擦肩而過。
只是,他們還是不明白,趙清安為什麼最終,只每人傳授了一針?
「至於,他老人家臨時改意。」
林南看回了六大名醫,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因為,他對你們的為人了如指掌。」
「知道你們急功近利,更趨炎附勢,一旦學會了全套針法,恐怕,不是造福華夏,反而會為禍一方。」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顧念巧臉色一沉,大聲訓斥道:「你以為你是新任老闆,就可以借傳授針法一事,對我們口無遮攔,大加污衊了麼?」
她,惱羞成怒!
「你瞧不起我們?」
眼鏡醫生也是猛地一瞪眼:「就算是趙清安不傳授全套針法,難道,我們就學不會了?」
雖說六人,每人精通一針。
但是,只要他們互相傳授,六人很快便能掌握三才解毒的全套針法,不必受人掣肘。
「先不說,這全套針法有九針。」
林南搖了搖頭,目光輕飄飄的掃向六人:「就算它有六針,我想問問各位。」
「你們一個個自私自利,能否心甘情願的傳授給對方?」
「你們捫心自問,自己學會了全套針法,會不會利慾薰心,會不會殺人滅口?」
「最終,讓自己成為除了趙清安之外,獨一無二的針法傳人?」
話音落下,林南的唇邊隱約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彷佛一把利刃,直插六人的心臟。
他們六人看似團結一致,實則各懷鬼胎,決然不會把自己的針法傳授給他人的道理。
畢竟,會的人多了,這針法針就不值錢了。
當然,一旦真的傳授給對方,必然會如林南所說的那樣,用自己的所學,讓對方不明不白的死去。
這,就是六人的人性!
「其實,趙老傳你們每人一針。」
林南繼續說道:「是想你們相互牽制,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也讓御安堂能救治更多的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誰承想,你們卻反咬一口。」
他看得很透,完全理解了趙清安的一片苦心。
「這是污衊,就是誹謗。」
顧念巧怒氣沖沖地吼道:「小子,你少在這危言聳聽,別說我不信你。」
「就是這三才解毒針法,一共只有六針,哪有什么九針之說?」
眼鏡醫生立刻附和道:「不錯,你什麼都不懂,竟然敢質疑我們的醫術?」
「你睜大眼睛看看,這裡有這麼多的街坊,也有不少的疑難雜症,哪一個不是我們治癒的?」
「和我們討論醫術,醫德,你有什麼資格?」
「疑難雜症,你們治癒?」
林南不屑地笑了笑,隨後指向一名肥胖的男子:「這位病人的高血壓,在你們的治療下,確實是有所幫助。」
「不過,一針之法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
「而且,你只是為了降壓而降壓,並不去尋找發病的原因,又擅自讓病人服了諸多西藥,這也引起了一系列的副作用。」
「最終導致病人水腫、頭痛、心悸、乏力,甚至還引起了血糖升高。」
肥胖男子渾身一哆嗦:「最,最近,我確實有這些症狀,而且,血糖也真的升高了不少。」
林南不等眾人反應,又指向了一名中年婦女:「她不過是慢性咽炎,兩針下去,然後輔以中藥,半個月也就痊癒了。」
「但是,你們只會一針,自然痊癒不了,便一樣加以西藥治療,導致病人胃部黏膜受損,經常性的胃痛,噁心,嘔吐……」
「對對對……」
中年婦女不待他說完,便朝著顧念巧一迭聲的嚷道:「我說怎麼老是胃痛,原來是你們造成的?」
「賠償,我要賠償,不然,我就去醫藥局告你們去。」
很快,凡是有副作用的病人全都叫嚷了起來,朝著六大名醫紛紛要賠償。
一片狼藉!
「林南,你真有種。」
顧念巧猛然上前一步,指向了林南:「竟然往自家人的身上潑髒水,你是我見過最沒有底線的老闆。」
「既然,你連臉都不要了,我們六大名醫便集體辭職。」
她說到這裡,用手指點了點林南的額頭,繼續說道:「別後悔,也別挽留,我們心意已決,以後分道揚鑣!」
「一個星期。」
眼鏡醫生也是朝著林南一瞪眼:「最多一個星期,你這個大老闆就會跪下來,求著我們回到御安堂的。」
「不過,到那個時候,就已經遲了!」
話音落下,其餘四位名醫整齊劃一的脫下了白大褂。
「求我。」
顧念巧見狀,便趾高氣揚的盯著林南:「或許,我還能讓他們穿上衣服。」
「啪!」
林南拍飛了她的手臂,不容置疑:「想滾,就全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