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老太爺的生死固然重要,但在眾人的眼中,老太爺也是一種社會資源。
畢竟,柳家的人情,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又豈能讓林南橫插一腳?
陸炎亭是風水大師,一出手便技驚四座,楚昭兒是誰都不怕,不服者真刀真槍的干一場。
各位醫學專家,那也是在醫學史上,有過濃重一筆的各個代表,而且,柳夫人也肯定了他們精湛的醫術。
以上種種,都不是林南這個外地人,可以比擬的,所以,利益的面前,沒有絕對的敵人!
「各位!」
柳夫人莞爾一笑:「我柳家也是想讓你們會診,給出一個有效的治療方案。」
她輕言輕語,卻替林南擋住了非議!
「用不著!」
只是,陸炎亭大手一揮,邁步朝著樓上走去:「酉辛水射定為乖,潮人風聲並落水……三年一度哭哀哀,家業落敗化成灰。」
「老太爺的病,幾位醫學專家已經治癒了,不過,邪煞之氣未除,還需送祟才能醒轉。」
韓詩音沒有說話,緊隨其後。
她無需評判誰的醫術,手段高明,只要能治好老太爺,自然立分高下!
幾名醫學專家感受著突如其來的誇獎,心裡像是吃了蜜一般,得意地瞥了林南一眼,也邁步上樓。
「林先生,請!」
柳勇始終相信林南,對他依舊恭敬有加。
只是,楚昭兒卻嗤之以鼻,總之,她是誰也不服。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二樓,柳老太爺柳遂武的房間。
林南放眼望去,房內布置的很簡單,除了一些必備家具,就是一副《望蔡伏兵》圖,以及西北角懸掛的一把鎮宅寶劍。
看來,這個柳遂武名如其人,是個尚武之人!
「夫人!」
陸炎亭掃視了一眼,立刻指出了房間弊端:「這幅《望蔡伏兵》圖,雖是名畫,但隱含著血光殺戮,不宜掛於臥室。」
「鎮宅寶劍也是一樣,它雖可以驅邪,但終究是有殺氣的兵器,懸掛於臥室,一樣對主人不利。」
「況且,西北方屬乾金,寶劍懸掛此處助長金氣,必定傷人!」
他說得頭頭是道,眾人也不禁點頭,大師果然是大師,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陸大師!」
韓詩音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拿掉這兩樣東西不難,可是,老爺子對它們一直愛不釋手。」
「你看看,能否換個地方擺放?」
陸炎亭朝著名畫一指:「這幅《望蔡伏兵》圖,應掛於大廳面朝大門,可以擋煞擋災。」
「鎮宅寶劍擺放書房的左側,這裡是青龍位,切記,不可擺放於右側的白虎位。」
「另外,也不要懸掛,命人打造一個擺放的架子,即可!」
韓詩音點了點頭,立刻讓柳勇著手去辦。
「夫人!」
陸炎亭又看了看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柳遂武:「給我準備香案一張,香蠟紙燭,檀香水碗若干……」
「我要開壇做法,伏魔除煞!」
話音落下,他便微閉雙目,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幾名醫學專家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口中不停讚嘆,渾然不提迷信真理了。
韓詩音沒有怠慢,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備齊。
臥室中,立刻瀰漫著濃重的檀香氣味。
陸炎亭從角落的法器箱子裡,拿出了一柄桃木劍,隨後,在空中不停地比劃,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這老小子。」
楚昭兒用手肘搗了搗林南:「看著和你差不多,裝神弄鬼,虛張聲勢!」
「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在唱雙簧,想著騙柳家的錢財?」
「小丫頭片子!」
林南好笑的看著她:「我可沒開壇,也沒做法,你這評價有失公允。」
「而且,我和他素不相識,你也不能相提並論!」
「別和我文縐縐的。」楚昭兒亮出了手中的短刀:「你要是不服,來來來,讓我捅幾個窟窿,要是不死,我就信你!」
一言不合,又要掐架!
「我……」
林南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實不相瞞!」
楚昭兒又小聲說道:「我也是來騙口飯吃的,到時候,你們讓柳家擺一場宴席。」
「只要讓我吃飽吃好,我保證不拆穿你們。」
話音落下,小丫頭的肚子裡「咕咕」直響。
林南一愣,幾名醫學專家言中了,她真是來騙吃騙喝的。
「不願意?」
她以為林南小氣,便又亮出了手中短刀,大有威脅意味。
「你,愛拆不拆!」
林南卻瞥了她一眼,腳下挪動幾步,走到了柳夫人的身側,與她保持著絕對的安全距離。
「切!」
楚昭兒伸了伸舌頭。
不過,就在這時,陸炎亭點燃了桃木劍上的一張符咒,頓時,騰起一股黑煙。
下一刻,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柳遂武,突然睜開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噗!」
緊接著,口吐黑血,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