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霧,換來了全場寂靜。
林南依然屹立不倒,手中的霸王槍,斜指蒼穹!
「呼呼呼……」
我森子樹手持血刀,呆滯的站在屍體前,只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徐東霖也呆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完全沒有跟上節奏,凌曼語竟死在了血刀之下,恍如昨世一般。
凌駿程不忍去看四妹的屍身,他也一樣不明白,我森子樹為什麼要臨陣倒戈,為什麼要斬殺自己的親人?
「為什麼?」
他悲慘的吼叫了一聲。
我森子樹沒有回答,只是強壓住想要噴涌而出的鮮血,他已五臟受損,身受重傷!
「你?!」
他猛然回頭,一雙充滿了幽怨的目光,一瞬不移地凝望著林南。
四天前,他殺他如屠狗,四天後,竟然完全不是對手,而且,自己的絕招也全無用武之地。
甚至,連盟軍都稀里糊塗的殺了!
這小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他已經突破到了鍊氣武宗的境界?
想到此,我森子樹口乾舌燥,低吼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突破到了鍊氣武宗?」
林南卻聳了聳肩:「我對境界不是太懂,也不知道怎麼衡量,或許是鍊氣武宗,也或許是個尋常武者!」
「噗!」
他這一番話直言不諱,但我森子樹聽來,卻是極其的刺耳,心血翻湧之際,噴出一大口的鮮血。
「嘩啦!」
與此同時,血刀上的無數的血珠,頃刻間,也掉落了一地。
這個時候,才露出一把鋒利的武士刀!
「咦?!」
南宮羽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驚訝出聲:「原來,他不是鍊氣武宗?」
「什麼意思?」
司馬圖用手肘搗了搗他:「這個老倭寇,不挺厲害的?」
他對於風水術數比較了解,但是,對於武道境界,卻和林南的見識相差無幾。
而且,我森子樹的表現又這麼強悍,十有八九是南宮羽看走眼了。
「他,不過是個偽鍊氣武宗罷了!」
南宮羽耐心的解釋道:「真正的鍊氣武宗,不但延年益壽,功力倍增。」
「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凝聚氣勁,外放傷人。」
「隨著境界的深入,還可以凝聚流水,枯枝……總之,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而我森子樹只不過,是以武士刀為本體,吸附了萬千水珠而已,他還算不上鍊氣武宗。」
他雖涉世不深,但是對於武道的見識,南宮弒卻一直沒有疏忽。
「不對吧?」司馬圖卻搖了搖頭:「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他可是猶如神邸一般掌控雨水,無人可敵。」
南宮羽不由得語塞,細想之下,也覺得無法解釋當初一幕。
「血海魔功。」宋星竹抱著莫邪劍,隨口說道:「氣血,流水皆可為我所用!」
司馬圖和南宮羽點了點頭,果然,天下功法無數。
「咣當!」
此時,一聲脆響,鋒利的武士刀掉落在地。
「你,你贏了!」
我森子樹怨恨的看著林南,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你用陰謀詭計,我不服!」
他不識神功,便以為林南用了旁門左道之功,才讓自己稀里糊塗的殺了凌曼語。
「那要怎麼樣。」林南偏了偏頭:「你才服?」
「一年!」我森子樹伸出一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道:「一年之後,燕雀山再決生死!」
他相信,儘快回到國內閉關修煉,以自己的資質,一年之內必定突破到鍊氣武宗。
無論任何的陰謀詭計,面對鍊氣武宗卷,都不值得一提。
到時候捲土重來,便可以趕盡殺絕,以報今日之辱!
「雖已分勝負,但未決生死。」
林南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就想走?」
「你還想怎樣?」
我森子樹猛地一昂頭,怒目而視。
「怎麼樣?」林南冰冷的細數罪行:「你縱容徒弟插手華夏事務,不僅胡作非為,而且還濫殺無辜。」
「你想在燕雀山打敗我,不過,是想讓凌家,執法堂血洗朱雀堂,近一步滲透武督會,對不對?」
「就憑這幾點,你,死不足惜!」
張笑陽早就成立了影子部門,專門收集各方情報,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具體的細節,終極目標!
但是,我森子樹的此行目的,卻已經打聽得八九不離十了。
「你,胡說八道!」
徐東霖惱羞成怒,率先出聲反駁:「我們只是作為決戰的見證人,何曾要血洗朱雀堂,染指武督會了?」
凌駿程也怒形於色:「你血口噴人!」
雖然,凌曼語死於我森子樹的手裡,但是,他也看出來了,罪魁禍首還是林南。
而且,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他和徐東霖終究都承擔不起!
「以後會見分曉的。」
林南丟下這句話,手中的霸王槍,便指向了我森子樹:「受死吧!」
四天前,狼狽不堪,四天後,強勢歸來。
誰也沒有想到,風水轉得如此之快!
「住手!」
不過,就在林南要將其斬殺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如滾滾雷霆般傳了過來。
凌駿程和徐東霖立刻極目遠眺,臉上不由得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