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
宋淮月不解的看著她:「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一個孩子而已,怎麼可能是殺人魔王?」
她萬萬沒想到,蘇婉晴會相信這種違反常識的言辭,毅然決然的站在了林南的一邊。
「孩子怎麼了?」
蘇婉晴也來了脾氣,指著小男孩說道:「你們都好好想想,這小孩的出現,難道不可疑麼?」
「我就想問問你們,面對剛才如此血腥的畫面,有哪一個小孩能做到這般的鎮定自若?」
她說到這裡,又臉色冰冷的看向了連歆:「他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找你學功夫,不顧那些血淋淋的舌頭。」
「這種心理素質,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麼?」
話音落下,林南的眼眸不由得一亮。
他很詫異的看了蘇婉晴一眼,對於她義無反顧的信任,林南的心裡已經有了少許的驚訝。
這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更是讓他刮目相看。
「胡說八道!」
不過,牛腸一郎卻立刻跳了起來:「血腥的場面,只是我們成年人定義的。」
「這在小孩子的世界裡,他可能不理解,也沒有相應的認知,自然就不會害怕。」
「你所謂的那一套理論,根本就是不正確的。」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贊同。
「小子。」
牛腸一郎又看向了林南:「我想了好久,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迎宋小姐回家了。」
宋淮月一愣,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我敢肯定。」
牛腸一郎信誓旦旦的說道:「你一定是看上了宋小姐,也一直想著把她占為己有。」
「如此一來,你對我們這些人自然恨之入骨,但是,我絕沒有想到,你會喪心病狂到去遷怒一個孩子。」
牛腸一郎確實會造勢,區區幾句話,不僅煽動了眾人敵對林南的情緒。
甚至,也讓宋淮月的信心有所動搖。
「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種畜生存在?」
「他不是我們上京的人,讓他滾出上京,滾出上京!」
眾人情緒高漲,不過,也有人提醒,這小子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小心他暴起傷人。
「我們不怕!」
幾名年紀大的病患家屬,瞬間正義感爆棚,拄著拐棍就涌了上去,想要把林南亂棍打出去。
牛腸一郎看著這一幕,與自己的手下相視一笑。
「你們不怕?」
這個時候,蘇婉晴用力地邁出一步,直接擋在了幾名老頭老太太的面前:「我也不怕。」
「你們,誰敢對林南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幾名老頭老太太神情一滯,隨後,氣呼呼的說道:「小丫頭,你要是這樣,我們可就躺下了?」
他們就是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年齡的優勢,料定林南他們不敢對自己動手。
「哦?」
蘇婉晴冷笑一聲,右手一閃,朝著一直默默看戲的禿鷲頭上,猛地抓了過去:「那你們就躺一下,試試!」
禿鷲不由得心裡一緊,這不是躺著也中槍麼?
奈何他斷了一條腿,想躲躲不掉,想喊也一樣喊不了。
下一刻,他的頭頂便出現了五道深深的血痕,一股劇痛直鑽腦門之際,鮮血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一言不發的捂住了頭頂,滿臉痛苦的神色。
但是,心裡卻閃過一絲慶幸。
這女人的武功套路和連歆一樣,但是火候卻差了許多。
如果,換做連歆攻擊的話,這禿禿的腦袋上面,恐怕,已經出現五個鮮紅的窟窿了。
「瘋,瘋子。」
幾名老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臉色慘白的扔掉了手中拐杖,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一溜煙的功夫,跑了個無影無蹤!
「婉晴。」
連歆卻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怎麼是非不分?」
「我,不要是非。」
蘇婉晴邁步走到了林南的身旁:「我只要相信他!」
林南一偏頭,出乎意料的看了她一眼。
「你護我周全。」
蘇婉晴小聲的說道:「我護你尊嚴。」
「可笑,可笑。」
牛腸一郎搖了搖頭,衝著蘇婉晴說道:「只有你這種傻女人,才會幫這種男人說話。」
「實話告訴你,他和犬養是一般的心思。」
「他們都只是想把你當成搖錢樹,讓你去陪那些富二代,他好坐享其成,平地收錢。」
他竭盡全力的挑撥,與此同時,也想給予吳毒爭取更多的時間。
畢竟,林南和連歆都是比較難纏的人物,只有毒翻了這兩個人,才能萬事大吉。
只是,蘇婉晴聽到這些話,並沒有反駁,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懶得反駁。
她寧願相信林南能把天捅個窟窿,唯獨不相信,林南會打自己的主意。
宋淮月倒是難分真假,心裡總覺得,事情不應該弄成這個樣子。
「這件事,因我而起。」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一瞬不移的盯著林南:「我現在就和這些人回去。」
「希望,你能放了這個孩子。」
她本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但從目前的形式來看,宋仁鴻不會讓她見到爺爺的。
而且,她一個人無法對抗整個家族,越是掙扎越是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
最終,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婉晴看著不辨是非的宋淮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以往的自己,也是這般的不相信林南,一次又一次的傷了他的心。
可以想像得出,當初的林南,是多麼地絕望和無奈。
「唉!」
蘇婉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好!」
林南收起了銀針,衝著宋淮月說道:「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自嘲的笑了笑,堅持讓自己幫忙的是她,現在放棄的也是她,那她只有自己只求多福了。
「婉晴。」
林南不等宋淮月回答,便一把摟住了蘇婉晴的香肩:「我們走!」
她護他尊嚴,他就護她一生!
蘇婉晴腳下一個踉蹌,只覺得天旋地轉,但是,心裡卻湧出了一股甜甜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