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八章 兵符

  「明軒,幹得不錯,這速度比我預想中的可要快多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原以為你得卯正前後才能回來。」

  老遠便瞅見少年座下馬背上綁著的那隻麻袋的慕大國師應聲頷首,就勢招呼閒下來的慕修寧將那麻袋裡的西商老國君好生「請」回了軍帳,湛明軒聞言不大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後腦勺:「嘿嘿,沒有,是兄弟們的動作利落。」

  「屬下就衝進去綁了個人。」

  「喔對了,小姐,這個給您。」猛然想起來什麼的少年眨了眨眼,邊說邊自懷中摸出了個巴掌大小的細緞布包,隨手將之遞給了面前的玄衣姑娘。

  「屬下衝進西商皇庭抓人的時候,見那小老頭臨被敲暈前,還死命扒拉著想把這東西藏進床頭的褥子裡,料想應當是他極為重視之物,順手就把它也薅出來了。」

  「您瞅瞅,看這玩意有用沒有。」

  「唷?能讓曾經的一國之君都這麼寶貝的東西,那可是不多啊。」慕惜辭聞聲挑眉,就手拆了布包上的活結。

  上等的細綾緞子散開,露出其內裹著的一塊近月形的鑲金玉牌,小姑娘低頭瞅著那玉牌上鏨刻著的、細密又繁複的外族文字,良久後勾唇泄出一聲輕嗤。

  ——怪不得那哈吾勒江分明已經逼宮造反、自立為王了,還要將他父親囚禁於皇庭之內,不敢當真弒父殺君,斬草除根。

  ——怪不得那兩萬餘京畿護|衛|軍寧可被強調至西北邊陲,也不肯歸附於新君。

  ——怪不得……西商朝堂至今仍舊有那兩大派別分庭抗禮。

  她原以為這是因著哈吾勒江年紀尚輕、資質淺薄,政績與手腕不足以服眾;現在看來……原是那西商老國君暗地裡又多留了一手。

  嘖!

  慕大國師無聲咂嘴,少頃悠悠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繼而氣定神閒地開了口:「明軒,這一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啊?」湛明軒聞此微怔,隨即稍顯驚詫地略略揚了眉梢,「這麼說的話,小姐,這東西是……」

  「嗯,若我沒認錯上面的字符的話,」慕惜辭點頭,單手把玩著那西商兵符,笑容玩味,「這玉令就當是哈吾勒江尋找多時了的西商京畿護|衛|軍兵符。」

  「這東西,能調遣西商境內餘下的那兩萬多精銳軍。」

  「也就是說,眼下我們不但逮了整個西商境內,唯一能威脅到哈吾勒江九五之位的老國君,還拿到了他日思夜想、苦苦搜尋了數月而不得的兵符。」

  小姑娘說著假意感慨一句:「看來這一回,那西商新君是想不投降都不行了呀——」

  *

  「報——王上,皇庭傳來緊急奏報,昨夜子時,有兩隊乾平兵馬潛入首府大鬧了皇庭,不但損毀了城內多處兵武庫,還敲暈了內廷侍從,綁走了太上王!」

  西商大軍營地,一傳令兵士垂著腦袋,踉踉蹌蹌地闖入君王營帳。

  矮几之前,才穿好君王戰甲、預備的率軍趕去流沙之地捉人的哈吾勒江聞聲蹙眉,而後不大耐煩地轉眸剜了那兵士一眼,目光陰冷森寒:「你是說,昨夜有乾平人夜襲月城。」

  「還拆了武庫、帶走了父王?」

  「是、是的王上!」兵士在那視線壓迫下哆哆嗦嗦地軟了雙膝,遂「撲通」一聲跪上了地,他硬著頭皮顫聲開口,說話是舌頭亦近乎打了結。

  「現、現下皇都內亂、亂成了一片,以右獨鹿王為首的幾名王爺嚷著說您治下不力、不配為君,左於陸王請您、請您儘快回皇宮主持大局!」

  那兵士話畢猛地叩了首,哈吾勒江聽罷卻不曾急著應聲。

  他只靜靜盯著那傳令的兵士看了許久,直到那兵士身上的冷汗近乎打透了背脊,方才似笑非笑地輕釣了眼角:「哦?右獨鹿王說本王不配為君,左於陸王又要本王儘快回宮主持大局?」

  「是、是的!」那兵士咬著牙關勉強抖出幾個字,「王爺、王爺說事態緊急,他們幾位王爺實在應付不過來了,這才……」

  「混帳!」哈吾勒江陡然厲聲打斷了兵士,翻手劈落了案上酒盞,那酒器落地濺起大片煙塵,他揚著下頜,居高臨下地半垂了眼,「前線的探子今晨來報,乾平之人早在昨日午後便已落入了流沙之地。」

  「六萬大軍,至少有三萬餘人已然身陷流沙而動彈不得,餘下近三萬人尚在喀勒瑪拉之內搜尋著出路。」

  「——你告訴本王,這迷身於大漠的六萬乾平兵馬是如何憑空飛入的皇庭?那月城的事態,又當真是如他們所述的那般緊急,還是他左於陸王有意謊報軍情,想讓本王功敗垂成?!」

  「還說什麼太上王失蹤……誰知道是不是朝中那幾個不安分的,故意將他藏了起來,好問罪於本王!」

  「這、這這這……王上,您誤會了王上,王爺他決計不敢謊報軍情,小人才自皇城出來,太上王的確是失蹤了,月城現今也的確是大亂了!」

  那兵士焦急叩首,一顆頭杵在地上敲了個「嘭嘭」作響,眨眼便磕出了滿頭的血。

  「是嗎?」哈吾勒江見他這模樣確乎不像是在說謊,不由滿腹狐疑地回頭乜了眼他軍中僅剩的那名多智副將,「那那片流沙之地——」

  「王上,咱們軍中的探子也確實在那片流沙中瞧見了乾平人的身影。」那副將意會,當即垂眼抬臂,恭恭敬敬地衝著青年行過一禮,「並且數量不少。」

  「不過,乾平的兵馬一向多,是以,微臣也不敢確定,那六萬餘人里,究竟有沒有那麼三兩千人僥倖繞過了流沙又尋到了大路,趁夜突襲了月城。」

  「那依照你的意思,他說的也許也是真的?」哈吾勒江斂眉沉吟,副將聞言,微收了下頜:「也不無這個可能。」

  「畢竟,他們乾平的人,慣來狡詐的很。」

  「月城的那一出,保不准就是他們故意鬧出來的,好讓王上您方寸大亂,就此給他們爭取到更多逃出流沙之地的時間。」

  「——您知道,流沙那東西,並非是真無物不吞的,他們乾平與我們交手了這麼多年,說不定真能冒出一兩個勘破解法的能人。」

  哈吾勒江眉梢微抬:「所以?你覺得本王是該先回月城,還是先去流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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