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九章 女兒要幫他化劫呀

  「嚯,小丫頭人不大,消息倒是挺靈通。【記住本站域名】」慕文敬聞言微怔,隨即涼颼颼挑了眉毛。

  「不錯,眼下那西商太子麾下的三萬精兵已然刃指皇都,老國君手下兵馬不全,得力大將又被哈吾勒江(西商太子,度娘好久隨便選了個順眼維名,輕敲)截堵在了京畿之地……」

  「如今西商老國君已然生出頹勢,哈吾勒江又勢頭正猛,想來,最多兩月,西商的那一盤亂棋,便能徹底分出勝負來了。」

  「所以,你這丫頭突然提起這個,心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說著褪下身上的狐毛大氅,順手拈起塊紙包里的點心,懶洋洋地往案子後的椅子裡一癱,抬臂一指不遠處的幾張大椅:「坐下說。」

  「矮油~爹爹,瞧您說的,女兒能打什麼鬼主意。」慕大國師學著墨君漓平日裝傻耍賴的樣子,黏糊糊地叫了句「矮油」。

  那動靜嚇得慕大將軍身上一個哆嗦,一口點心直直噎進了嗓子眼兒。

  他捧著茶盞一通牛飲,待那冷茶總算帶著那口該死的糕點墮進他的肚子後,方才幽幽怨怨地瞟了慕惜辭一眼:「好閨女,你正常點,你爹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驚嚇。」

  「害。」——她這還不是跟阿衍學的。

  小姑娘飄著眼神心下腹誹,少頃假咳一聲微正了身形,她端著小臉扭頭望了眼窗外。

  十一月的雪花不大,但接連三兩個時辰的雪落下來,那屋外的石台子上,亦仍舊積了層薄薄的絮。

  「既如此,爹爹,那女兒就不跟您繼續兜什麼圈子了。」收回了目光的慕大國師靜靜垂了眼,視線一動不動地鎖上了自己的掌心,「西北快要生出戰事來了吧。」

  慕文敬聞此微默:「……嗯。」

  「西商太子顯然比他老子更有野心,手段也明顯更硬更強。」

  「一個野心勃勃又有手段的君主,絕不會安生守在那大漠中的一隅之地,若哈吾勒江成功登頂、承繼西商大統,不出一年,必會出師東|征。」

  「屆時,咱們乾平邊境會不會生出動盪之事尚不得而知,但九玄定然是要遭難的。」老將邊說邊嘆出口濁氣。

  九玄雖只是個彈丸小國,卻地處四國交界,四方通衢,向來乃兵家必爭之地。

  一旦天下紛爭四起,第一個被人推平了皇都的,必是九玄。

  ——可憐了九玄那些百姓。

  慕文敬繃著唇角搖了搖頭,轉而重新抓了塊糕點,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阿辭,怎麼了嗎?」

  慕惜辭聞聲卻不曾應他,她只照舊盯著掌心,顧自問出個新的問題:「那倘若來年春夏,西商生事,犯我國土,爹爹您是準備派二哥出戰應敵嗎?」

  「這種事……自然是陛下下旨派誰領兵出戰,那便是誰領兵出戰。」慕大將軍摸著鼻子,面上晃過兩分不大自然,「不過……西商的兵馬不算強勁,數量不算多,你二哥也到了該適應著獨自領兵的年紀。」

  「——如無意外的話,陛下應該是會派明遠出戰。」

  「所以,這便是女兒想要與爹爹商量的事情了。」慕惜辭輕輕頷首,抬眼時眸光平靜而堅定,「爹,這一次,女兒想跟著二哥一起出征。」

  慕文敬忽然傻了眼。

  「這、這種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勉強回神的老將瞪著眼睛語無倫次,「邊關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並且這回也跟你們幾個崽子上一回去北疆完全不一樣……上回你們那都是串通好了的,這次可都是真刀真槍,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沒人陪你們瞎胡鬧。」

  慕大國師不動聲色:「女兒知道。」

  「……大漠西商去著乾京萬里之遙,行軍一路上風餐露宿,缺衣少食,」慕文敬手舞足蹈,瘋狂比劃,「你是要吃許多苦頭的。」

  小姑娘神色鎮定如常:「沒關係,女兒不怕。」

  「……再有,就你那三腳貓……哦不對,你武藝還挺好……咳,光武藝好又有什麼用?戰場上刀劍無眼,縱然有冠絕天下的功夫,一個不慎,也得死在那亂箭之下。」

  慕大將軍恨恨咬了口手中點心:「而且,你若隨軍,大半是要跟著你二哥領兵的——這也不是什麼簡單事,你個人的能力,在軍中的威信,還有對戰場地形與兵法的熟悉程度……阿辭,打仗可不是兒戲。」

  「嗯,女兒清楚。」慕惜辭點頭,而後滿面無辜地抬頭看了眼自家老爹,「爹,您忘了嗎,這幾個月來,女兒一直跟著阿姐與二哥在營中練兵。」

  「並且,慕家軍中現在用著的那些兵法兵陣,便是女兒一手改良出來的。」

  ——別說是營中那些尋常的兵士了,現下便連軍中的老參將、老守備們都對她頗為敬服,在訓兵養病、穩定軍心這塊兒,她慕妄生兩生以來,還真沒怕過誰。

  小姑娘眼巴巴地瞅著自家老子,慕文敬聽罷糾結了半晌,到底如皮球一般泄了氣。

  「你這丫頭,幹嘛非得往那刀來劍往的地方跑呀。」被迫接受了這無情現實的慕大將軍沮喪萬分,蔫噠噠地向後癱了癱,「在京中待著不好嘛。」

  「不好。」小姑娘十分認真且誠懇地搖了腦袋,「爹爹,不管怎樣,女兒這次都一定要跟著二哥一起去。」

  「——爹,二哥的命劫應在西商,女兒得跟他一起,幫他化開這道命劫。」

  「命劫?」慕文敬聞言猛地豎了耳朵,他杵著扶手,三兩下撐著自己坐正了身子,一雙眼睜老大,「阿辭,你給他算了?」

  「嗯。」慕大國師斂眸一點下頜,繼而壓著嗓子輕聲解釋,「是這樣的,爹爹,不瞞您說,女兒在當年回京之前,曾做過一個極長的夢。」

  「夢中沒有七殿下替二哥接女兒回京,女兒不幸被山匪們打落山崖……」

  「爹爹您死在北疆戰事大劫的路上,二哥亡命於大漠腹地,阿姐被迫嫁給南安王后不久跟著香消玉殞,咱們國公府死的死,亡的亡,最後竟無一人得了好下場。」

  「那夢醒後女兒驚駭非常,趕忙摸出竹籌卜了一卦,這一卜,果然算到了咱們慕家的幾次大難……」

  「要不然,您以為女兒為什麼要提前帶出明軒與凝露,為什麼要開夢生樓,又為什麼要與七殿下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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