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二哥,想打一架?
演武廳內早便擺好了桌椅酒菜,待三人入內之時,那幾十名與會兵士已然坐了個九分的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燕關的將士們不似京中世家公子貴女們那般苛求禮法,邊城的接風會亦自與皇城的接風宴大不相同。
偌大個演武廳中,八張三尺來寬、五尺來長的木桌拼出四張寬五尺、長六尺,高二尺有餘的大桌,那桌邊又擺了一圈的長條木凳。
數十名兵士們圍坐成四個小堆,眾人湊在一起吃肉飲酒、插科打諢,那氣氛竟是比上元宮宴還要火熱了不知凡幾。
入座之前,慕惜辭先抬眸掃了眼桌上擺著的各式酒菜,見那酒照例是些諸如燒刀子、關外白這樣的烈酒,菜也是大盤大碗的各色燉肉燒肉,心下不由微鬆了口氣。
燒刀子的酒性極烈,尋常男兒喝著尚覺如刀割喉嚨、利刃穿腹,輕易喝它不得,姑娘家喝起來便更是困難了。
想來那桌上擺的皆是這樣的烈酒,燕關戍邊的這些毛頭小子們,大抵也不好意思勸阿瑤跟著他們喝那勞什子的酒。
至說燉肉燒肉這一類的菜品……樣子糙是糙了點,吃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小姑娘第一口吃著許還會覺著略有不適,等到第二三口,便也會習慣那粗放而濃烈的味道。
唯一一點的缺憾,即是那桌上無甚時蔬,也罕見翠色,僅剩的一道帶了菜葉的燉肉,放的還是將士們早在秋日便醃好的醃菜。
不過,這倒也無妨,總歸在這樣的接風會上,本就沒幾個人會去盯著那兩根菜葉子吃。
都是吃肉的。
慕惜辭心下如是暗忖,一面拉著慕詩瑤在那桌邊空位上落了座。
兩張木桌拼成的桌子占地極大,若是擠一擠,約莫能坐下二十來號人,他們所在的這一桌卻只坐了十二三個。
人少,位子自然也跟著寬敞了不少,眼下慕惜辭二人左側坐了個慕修寧,右邊拐了個桌角,則坐著個湛明軒。
墨君漓原想坐在慕大國師身側,奈何慕小公爺死活不肯,還吩咐湛明軒務必要將他的位置安排得離自家小妹遠上一些,於是少年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慕修寧的左邊、湛明軒的對面。
「小妹,瑤堂妹,來,筷子拿好,」坐定了的慕修寧笑眯眯地給兩人遞上碗筷,「咱們燕關這接風會可沒什麼規矩要講,所求唯那一個『吃喝盡興』。」
「你們兩個,便也不必守著京中那些麻煩的規矩禮法了,只管放開了膽子,想吃什麼,盡去大口的吃它就是。」
「放心吧二哥,我才不會跟你們客氣呢。」慕大國師咧嘴嬉笑,順帶安撫似的拍了拍身旁小姑娘的手背,「阿瑤,你也不必拘束,在這可沒人在意你那什麼坐相吃相。」
「怎麼舒服怎麼來。」
「好。」慕詩瑤頗為靦腆地點了點頭,一面接過慕修寧遞來的碗筷,跟他小聲道了句謝。
這會她雖已感受到了邊城與京中的不同,但她到底是在國公府內居住慣了、甚少出門的閨閣小姐,一時還不適應這邊稍顯粗獷的風氣,也放不開手腳。
好在久居邊關的將士們的性子一向外放,在渡過最初那半刻因彼此間還不夠熟悉而矜持的時間之後,老守備幾句話便輕鬆引動了整張木桌的氛圍。
便連平素最為內向拘謹的慕詩瑤,也在那股熱鬧中跟著他們放鬆了繃緊的精神,小口吃著燒肉、聽著眾人嘮著閒話。
燕關不光是雪下得大,用來裝菜的碗碟與碟中的肉塊同樣亦大得駭人。
慕詩瑤只吃了兩塊肉排便已有了七分的飽,小姑娘不願吃的太撐,索性暫且放了碗筷,聚精會神地聽起邊城將士們講著的趣事。
現下已是酒過三巡,那北疆的烈酒又極易上頭,隨他們一同趕來燕關、充當督運副官的老守備早已喝得面上泛紅,瀕臨大醉。
「嘿!七殿下,不瞞您說,您絕對是小老兒活了這大半輩子見過的、最接地氣的皇子!」被酒水壯了膽子的老守備勾搭著墨君漓的脖子。
後者被他壓得身子一歪,他則舉著酒碗比比劃劃、胡亂掏起了心窩。
「這一路……嗝,小老兒看得清清楚楚,我們吃什麼您吃什麼、我們住什麼您也跟著住什麼……您從來沒嫌棄過我們這幫老|兵|油|子——」
「嘿……少見,講究,夠義氣,服!小老兒我服!」
「不、不過,殿下,咱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老守備邊說邊呲了一口牙,衝著慕惜辭遙遙晃了碗,「我最服的,還是咱們三小姐——」
「看起來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啟程那會小老兒我看她騎在馬上,還以為是咱國公爺不小心教那風寒凍壞了腦子,覺得她不到半路肯定要叫喚著回京,哪成想,嘿嘿!」
「燕關外那兩劍漂亮,太漂亮了!」說到燕關之外、慕惜辭殺敵之時的那兩劍,守備登時來了興頭,當即鬆了少年的脖頸,拿筷子模仿起慕大國師那時的動作來。
「就這麼一擋,再這麼一掄,最後順著勁兒往前一刺——那刺客就沒了!」
「瞧瞧人家這招式利落的,我從前只見著國公爺使過這麼幹脆的手段,咱們小公爺和湛公子都做不到呢。」
「所以,最厲害的還得是咱們三小姐……」老守備毫不吝惜溢美之詞,竭力稱頌著慕惜辭白天那段「豐功偉績」,鬧得慕大國師本人心中不禁好一陣的尷尬。
一直仔細聽著眾人閒聊胡扯的慕修寧聞此陡然扭過了腦袋,眼中的興奮幾乎冒出了眼眶。
「小妹,你幾時有了這樣好的身手。」放下碗的紅衣少年挺直了腰杆,指尖不住地在桌面上摳了又摳,「白日裡竟還動手殺了個刺客吶?」
「具體怎麼殺的,快給二哥講來聽聽!」
「就這兩年,二哥,你忘了,之前我還與你一同晨練過好長一段時間呢。」慕大國師拂袖說了個輕描淡寫,「至於那刺客——那是他自己想不開,非要往我這裡躥。」
「原本我是沒打算動手的。」
「而那過程……人家守備剛不是講了嗎?具體的跟他說的差不多,二哥,你若想聽,便再讓人重新講一遍就是。」
慕惜辭說著撐下頜,順勢轉眸掃了眼自家親哥,她瞥見他滿面的欲言又止,又瞅見他放在桌上、不住亂摳的指頭,倏然便失了笑:
「我說哥,你這不會是想跟我過上兩招吧?」
? ?賭|輸|贏啦~~
? 買阿辭還是買二哥,買定離手概不負責啦~~~~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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