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小兔崽子,越大越沒意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墨景耀端著茶盞偷偷翻了個白眼,一面輕輕打了打自己的嘴——忘了小阿辭還在殿中,他確實該揍,但他再該揍,也不至被人猛一下塞一嘴噎死人的豌豆糕吧?
帝王哀怨著抬眸掃了少年一眼,目中怨氣多得近乎滴了水。
在一旁被迫觀看了這一出父子鬧劇的慕大國師,靜靜別開了腦袋。
她一點都不想出言提醒他倆,其實陛下方才吐出口的那點子葷話,根本就不算個數。
畢竟,營中糙漢子們的葷話黃|腔,開起來可比那「×盡人亡」要葷多了。
她前生在戰場上足足呆了十一個年頭,這世間還能有什麼樣的葷話,是她不曾聽說過的?
小姑娘摸鼻望天,那頭的雲璟帝噸噸灌下兩杯茶水,總算順盡了嗓子眼裡糊著的那點點心渣子,抱著瓷杯吐出口氣:「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
「想去就去唄,又不是啥大問題。」墨景耀嫌棄撇嘴,「怎麼著,還用我給你們安排個車隊送送?」
「唯一麻煩點的,就是小阿辭這裡——」帝王說著放了杯盞,抬手一指乖乖坐在椅子上旁聽的小姑娘,「小敬不知道她的本事,指定是不願意讓阿辭去扶離的。」
「這你們倆準備怎麼辦?」
「老頭,我們今兒來這,本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的。」墨君漓抱胸斜斜吊了眼角,眸中的嫌棄混不遜色帝王半分,「在來之前,我和阿辭簡單商量了一下。」
少年語調微頓:「我們仔細想了想,國公爺總歸是要知道阿辭的身份的,這早一時與晚一時,也便沒了太大的差別。」
「不如乾脆趁著這個機會,一把將話攤開說個明白,省的後續阿辭要趕往北疆,他再放不下心來。」
去過北疆,過不了兩年,小姑娘還琢磨著跑一趟西商,西商之後,更是等著扶離和南疆。
小國師要不了多久便要往那前朝走了,他們不可能每次都能尋出合適又合理的由頭,來搪塞住國公爺。
該說,還是要說。
「誒嘿,這感情好啊。」墨景耀亮著眼睛,幸災樂禍,「我就說嘛,這事不能光我一人受此驚嚇,小敬那老|王|八|羔|子也別想跑!」
「你倆等著,我給你們喊個人。」雲璟帝樂顛顛地搓了手,一面抻長了脖子,朝著屋外喊了句「德庸」。
守在門外的老太監應聲入屋,向著屋內三人恭敬地行過一禮,笑眯眯等候著帝王的差遣。
墨景耀搓著指頭呲了口白牙,沖老太監彎眼揚了下頜:「德庸,你去找個人跑一趟演武廳,把國公爺請來,今日營中無事,他這會應該在演武廳操|練下屬呢。」
「就說我有急事找他。」雲璟帝說著對俞德庸用力擠了眼睛,聲線吊了個陰陽怪氣,「十~萬~火急。」
「喏,老奴明白。」俞公公含笑應下,快步退出了御書房,臨走還不忘甚為貼心地替幾人帶上了門。
墨君漓見老太監已退下去尋了慕國公,轉而重新看向墨景耀。
「不過話說回來,老頭。」少年涼颼颼斜睨著自家老子,輕揚眉角,「我們這次要去的可是扶離京城——你便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墨景耀聞言微怔,下意識張口反問,「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元濉那樣多疑又狠辣的性子,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有去無回嗎?」墨君漓扯扯嘴皮,他懷疑老頭他腦子裡出了點什麼毛病。
「那可是扶離,是人家的地盤——」
「嗐,你原是在憂心這個。」雲璟帝抬手搓了搓頭頂,面容頗有些不大自在,「放心吧,他不會的。」
「元濉這人的脾性我了解,他雖多疑又手段狠辣,卻絕不是那等冷血無情之人,你怎麼說都是他親外甥,阿辭又是跟著你一起去的,他不會把你們倆怎麼樣的。」
「按照你那頭的消息,他這會子都病入膏肓,沒多少活頭了,此番應該只是想單純見你一面,了了夙願——阿衍,你不必太過憂心。」
「老頭,你確定他還算不上冷血無情嗎?」少年皺了眉頭,「他當年可是明知昭武將軍府是被人構陷的,仍舊抄斬了白家滿門——」
墨景耀聞言梗著脖子望向窗外:「那不是還留了個白景真嘛。」
「再說,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隨心所欲,為了時局穩定,有些犧牲還是必要的。」雲璟帝的眼神越飄越狠,「我前兩年不也抄了靖陽伯府。」
「可湛家你就只殺了一個湛世嶸。」少年的目光平靜微冷,「老頭,這能一樣嗎?」
帝王應聲沉默。
「……可是阿衍,你別忘了,扶離和乾平不同。」墨景耀拿指頭戳了點杯中茶水,在桌子上偷偷畫起了圈圈,「說實話,縱然是你將我放在元濉的那個位置上。」
「我也不會做得比他好上太多。」
「最多是少死幾個,流放一群罷了。」雲璟帝哼哼唧唧,「當然,那樣很容易留下些別的隱患。」
「你應該知道,元氏單傳三百餘年,扶離天家的旁支甚少,能在前朝站穩腳跟的元氏之後,更是渾無半個——他們黨羽紛爭可比咱們這裡要凶的多。」
「天家勢弱,世家力強,當時那情況,他要麼頂著半朝文官的壓力硬生生給白家翻案,要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水推舟,乾脆除了白氏,順帶收回來幾萬兵權。」
「尤其是在那白將軍跟他爹一樣,又軸又木,絲毫不知變通,平日還一根筋到,不時要出言頂撞元濉的情況下。」
墨景耀劃拉幹了那點水跡,懶洋洋一掀眼皮:「阿衍,這要是你,你怎麼選?」
翻案便是傷筋動骨,搞不好還會崩散大半個朝堂,令時局自此動盪;順水推舟,那便是痛上一陣,但只要留著白家的後,當帝王的,就早晚能再造一個白氏出來。
墨君漓垂了腦袋,隱在袖中的手掌攤開復又攥攏,一邊的慕惜辭跟著悵然閉目——
那問題的答案已然昭然若揭,即便換了他們,他們也會做出與元濉同樣的選擇。
只是不會做得如他那般絕而已。
「但……你也說了,他大可以少殺幾個。」少年的眼神微閃。
「這大概跟他的性子有關吧,而且扶離那情況,越是心慈手軟,越容易生出新麻煩。」墨景耀聳肩,「不過他這人做事是挺絕的,比較喜歡不留餘地。」
「所以,我雖能理解他的行為,卻不會認同他的想法——」
? ?老墨和舅舅有點惺惺相惜吧算是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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