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孝死了
前生……
假若是這樣對比起來,那現在的結果,的確是比先前要好上太多。Google搜索
小姑娘慢悠悠地垂了眼睫,唇角不受控地彎了又彎:「阿衍,你總會想法子安慰我。」
「哇,我這哪裡是安慰。」墨君漓故作誇張地張大了嘴,「天地良心,人家這分明是實話實說——」
「好好好,實話實說實話實說,我們家阿衍最會說實話了,」慕大國師揪著少年的辮子,神情甚為敷衍,「這樣開心了?」
「呸,這話明明該是我問你——」墨君漓耷了眼皮撇了嘴,「阿辭,心情放輕鬆點沒?」
慕惜辭聞言一愣,片刻後眉眼一緩:「好多了。」
「那就好。」少年踩著城樓的牆頭,舉目眺望了遠方,這裡是京城的最外圍,離著國公府尚有不少路程要走,「我的國師大人,您可得打好精神——」
「往後咱們還有的忙呢。」
眼下葉知風馬上便要趕回寒澤,白景真亦準備著要潛回扶離,等著一切都依照他們所算計好的那樣步步展開,那這大爭之世,就算是徹底被拉開了序幕。
屆時此間定然是狼煙四起、上下動盪,待到那時,他們便真是再沒了清閒。
「嘖,完蛋,你不提『忙』字還好。」小姑娘軟趴趴地垂了腦袋,一雙細胳膊吊在少年胸前晃了又晃,「一提『有的忙』,我突然就更沒什麼精神了。」
「一想到以後要推衍的什麼陣局、大勢,和要畫的符籙、要制的七零八碎小法器……我腦袋就大。」
「哦,還有那個最要命的『師先生』,我是真不喜歡跟人鬥法,累死了。」
「阿衍,你手底下怎麼就沒個像我一樣厲害的術士呢。」慕大國師嘀咕著抱怨一句,順帶暗搓搓誇了夸自己,「那樣我便能少上不少活了。」
「你這話說的……國師大人,若你這樣道行的術士有那麼好找,」墨君漓順著小姑娘的話,拐彎抹角地跟著誇了一句,「前生我也不必被墨書遠那狗玩意逼得詐死遁逃了。」
「所以,能者多勞嘛,不過阿辭你要真覺得太累的話,我們可以在回頭去棲靈山找你師父時,試著想個辦法,把他老人家也忽悠過來幫忙?」
慕惜辭聞此一下來了精神:「這倒是個好主意,若是我們能請動師父他老人家出山,便能省去不少麻煩了。」
「且後續再跟那位『師先生』對上的時候,也能增大好幾分贏面——我師父可比我厲害多了。」
「只是,阿衍,我們就這麼忽悠他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慕大國師面露遲疑,她總覺得這麼做,多少有些神似墨君漓這老貨日常坑拐陛下?
那話怎麼形容來著……哦對,父·慈·子·孝?
嗯,應該就是這個,父慈子孝,換了她和師父,那便是師慈徒孝。
……很孝,孝死了。
——別說,她喜歡。
「害,這有什麼好不好的。」少年斂著眉眼說了個輕描淡寫,順帶借著安平侯府的房檐颳了刮鞋底沒掉乾淨的泥,「左右他老人家也一直想見著天下安平和樂不是?」
白日裡才下過雨,那林道蓄了水,夜裡仍舊濘著。
他跑過這一個來回,鞋底便踩上了不知道多少黃泥,走了這麼久都沒能抖掉,這會趕上安平侯府的房檐造型清奇,正好夠他刮一刮鞋底。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慕惜辭十分認真正經地點了頭,心頭隱著的那點愧疚之意,登時便散去了九霄雲外。
「那就這麼定了,阿衍,等著寒澤和扶離的局勢大致定下來,咱們便出發去棲靈山,忽悠我師父。」
「對,忽悠他——不過話說回來,阿辭,師父他老人家都有些什麼樣的愛好呀?」墨君漓略略回頭看了眼背上的姑娘,「他有沒有特別的喜歡的東西?」
「比如老頭,他就特別喜歡喝大紅袍,別的茶在他眼中便都差了三分;再比如我大伯,他最喜歡收羅各式各樣適合做軟甲的布匹和礦石……」
小姑娘眨著眼睛接過話:「研究新式|軍|用軟甲?」
「不,研究新式家用護膝。」少年聳肩,「你知道的,我大伯母特製的搓衣板,一個賽一個的結實抗造。」
「大伯他若不多備上兩套護膝,那純粹就是在跟搓衣板比命長。」多半還比不過。
唔,那兩塊花崗岩還嵌了不少鐵釘鋼針銅錐子的搓衣板嘛?
這個她的確是略有耳聞。
慕惜辭摩挲著下巴稍作沉吟:「所以,你是想投其所好?」
「請人辦事,當然要投其所好。」墨君漓低聲笑笑,「總歸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咱們好聲好氣地去忽悠,就算日後這小心思不慎暴露了,他老人家回過味兒來動了怒,咱也能免上一兩頓毒打。」
「要挨揍也是你挨揍,我師父可從沒揍過我。」小姑娘哼哼唧唧地抬了下頜,「只不過,阿衍,你這次好像打錯主意了。」
少年身形微頓:「嗯?」
「師父他好像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慕大國師杵著下頜幽幽嘆氣,「他不愛金銀寶物,也不貪圖口腹之慾。」
「他唯一吃得多一些的,好似是他自己釀出來的酒,但那也沒多到哪去,只比別的吃食略微好上那麼一點點。」
「這就難辦了。」墨君漓說著皺巴了一張俊臉,「那法器一類的呢?這些他喜不喜歡?」
「雷擊木,玉石礦,或者我命他們去各處搜羅搜羅上年頭的羅盤?」
「……醒醒,師父他又不缺法器,人家自己一手盤出來的東西,不比你這胡亂買來的好用?」小姑娘癟著嘴巴嫌棄萬分,「再說,法器這玩意是要看眼緣的。」
「你這還不如送他點吃的喝的呢,起碼不會被放到落灰。」
「嗷。」墨君漓面上一蔫,片刻便又恢復了生龍活虎,「那酒呢?阿辭你不是說他喜歡喝自己釀的酒嗎?」
「那我們給他親手釀壇酒帶上怎麼樣?自己動手,還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你這提議倒是挺好。」慕惜辭歪頭,「但你確定要帶上我?」
「我有點怕師父他老人家喝過一口,當場就把咱倆給踹出觀去。」
畢竟,她做的東西狗都不吃,釀的酒也多半不是人能喝的。
「……啊這。」墨君漓突然沉默。
? ?猜猜阿辭他們能不能忽悠回師父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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