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容卿對這地方有什麼偏見。
主要這東西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玩意。
那些寺廟供奉的赤目黑膚金剛各個都一身正氣,眉眼正是能透出凜然之意來。
但這東西唇角詭異上揚,眼睛空洞,沒有一點神佛相氣場。
反而妖邪之意更勝一些。
前面擺的供奉也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好幾碗看不出輪廓的血肉模糊的物品。
容卿躺倒在地,還隱約能能嗅到一股子糜爛的腥臭味。
「媽媽。」
池暖身邊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揪了揪母親的手臂。
宮澤禹離開之後,他們身邊現在還剩下兩個被怨氣催動的紙人,在旁邊不聲不響的,踏入陰暗之地後,這些紙人的氣息更加冰冷。
冷到蘇溪都有些不適。
池暖則盯著容卿,一雙眼睛睜圓瞪大,此刻沒太在意身邊的蘇溪。
「上一次就有人壞我的好事——這一次,總該不會了。」
她慢慢吞吞的開口,唇邊是有些猖狂扭曲的笑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容卿冷靜開口詢問。
「我自然是要向神明獻祭,實現我的願望啊——」
池暖已經將蘇溪拂開,從旁邊拿了香,在燭火上點燃。
她已經開始在這裡繞道行動,顯然是在做什麼儀式。
還不忘看一眼淡定的容卿。
「你比我想像之中的——還要更冷靜一些。」
她慢慢的開口。
「那個小姑娘啊,已經來到這裡了,說實話,她比我想像之中的要厲害不少,而且長得也很符合我之前的喜好。」
看著容卿皺著眉頭,池暖反而帶著笑。
「如果當初她沒有發現的話,那一場疫病來襲,大概就已經足夠我的要求,那樣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跟那個漂亮小朋友成為朋友,我的女兒也能跟她做好朋友。」
女兒?
容卿知道對方說的是唐今,他很快的掃了一眼那邊的蘇溪,手背在身後,輕輕挪動著,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池暖見他看向蘇溪,反而很諷刺的笑了一聲,仿佛在說——並不是她。
「現在,她救不了你了,只要瘴氣一生,誰也救不了你,大難臨頭了,難得讓你多說幾句話,不說也就算了。」
池暖已經按著步伐走回了那神像跟前,她穿著火色的旗袍,那顏色在煙氣之中幾乎要隨著燭光搖曳。
「媽媽。」
蘇溪察覺到了不安,快步要走過來,眼底帶著依賴和祈求。
而池暖聲音冷淡。
「像是我就不太喜歡你這樣的個性,還是那個小朋友更符合我的審美——溪溪,你也想要得到媽媽的認同吧?把所有靠近這裡的人,攔下來。」
蘇溪毫不猶豫。
容卿都已經能聽見角落窸窣的蟲蟻奔跑聲音。
池暖手中點燃了一半的香突然倒立過來,直直的插進了香爐之中。
一出詭異的倒插香!
讓那本來好似還平和的詭異神像都變得表情扭曲起來。
容卿能夠清楚的看到無數黑氣從神像周圍蔓延出去,隱隱的將這裡包圍。
「信女獻祭。」
池暖聲音落下,凝聚在神像上的黑氣直接沖向了容卿。
而容卿身後的繩子,也在這個時候,被他藏在衣袖之中的小刀給磨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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