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居然又是皇后宮中的明公公。
後面還帶了兩個宮女。
「侯夫人,這是皇后娘娘親自挑選的節禮,特送給鳳小小姐。」明公公笑得見牙不見眼。
宋舒青真沒想到皇后娘娘這麼喜歡自家閨女。
「皇后娘娘真是太客氣了,替我謝謝娘娘。」宋舒青讓丫鬟一一接過節禮。
又從明公公手裡接過禮單,一看,還真都是鳳天星用的和吃的。
嚴重懷疑這是四皇子挑選的。
只有那件宮裝才有可能是皇后娘娘親自選的。
兩盒小點心,天星愛吃的。
兩個小玩具,天星喜歡的。
幾支上好的毛筆,粗細正適合天星。
……
居然有一頭正在產奶的牛,這讓宋舒青接受無能。
想得可真周到。
可是,養在哪裡啊?
「明公公,請稍等。」宋舒青轉身回屋,拿了個精美的盒子出來,交到明公公手裡。
「公公,這個給皇后娘娘帶去,記得一定要親手交給娘娘。」這是回禮。
宋舒青很懂禮節。
明公公笑得更燦爛了,有來有往,關係才能更好。
「皇后娘娘還讓咱家帶話給夫人,中秋宮宴,務必帶上鳳小小姐。」
中秋宮宴,皇后早就發了請帖到各家。
京中五品以上官員和有爵位的世家都在邀請之列。
但每個官員只可帶家眷兩人。
而皇后特意這麼說,就是可以多帶一個。
當明公公回到皇后住的鳳棲宮,恭敬地把宋舒青給的回禮送上。
「娘娘,這是鳳夫人給的回禮,並交代咱家,一定要親手交到娘娘手上。」
吳妙珍很高興。
她以前和宋舒青交往並不多,這次要不是因為四皇兒的原因,她也只當一般的貴婦來對待。
但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吳妙珍打開盒子,一看。
手差點沒拿穩。
明公公個子比皇后高一些,也看到了。
也被嚇一跳。
「娘娘,這.....」
吳妙珍立刻關上盒子。
「你回來的路上沒打開看過?」吳妙珍壓下震驚,問道。
「奴才不敢先看。」明公公立刻躬身回道。
吳妙珍意識到什麼,立刻手一揮。
伺候在殿裡的宮女都退了出去。
吳妙珍再次打開盒子。
認真而專注的看起盒子裡的東西。
一個如白蘿蔔似的人參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武安侯府哪裡來的這種好東西?」吳妙珍心裡非常疑惑,而且就這麼輕易就送給她。
明公公自然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吳妙珍陷入沉思。
要是吳妙珍知道,宋舒青手裡像這樣的人參還有十來個,她不得驚傻?
當時靈植老者估計一個月就能長成,結果他也低估了空間的強大,半個月就長成了百年人參。鳳天星先採收了一些,也留了一些。
結果拿出來時,把鳳祖文嚇著了。
這種東西根本不敢放到市面上賣,最多拿一百年的。
就是一百年也是難得的珍品。
所以那些更高年份的只好留在家裡當寶貝。
兩夫妻從鳳天星的心聲已經知道,二皇子不是個好東西,而且還是二弟妹的親外甥。
那他們就親近皇后。
而且皇后是正統,大皇子既是長又是嫡。
大皇子目前來看,人品也不錯。
他們做這樣的選擇也不會讓皇上太反感。
宋舒青給出那個回禮就是一種投誠的意思。
至於皇后如何想,她就不得而知了。
吳妙珍感覺這東西好燙手,但又好喜歡。
「明公公,把本宮那個寒玉盒拿來。好好保存起來。」吳妙珍想了很久,決定收起來。
這份禮她記下了。
傍晚。
鳳棲宮裡上值的宮人換班。
一個小小的身影悄悄出了鳳棲宮。
來到御花園一處假山里,在一個很隱蔽的縫隙里放了一張小紙條,又悄悄地回到住處。
到了晚上,這張小紙條就到了二皇子云冉升手裡。
他才十五歲,當然沒有出宮開府。
雲宏霄至今育有皇子四位,公主五位,最小的皇子才三歲,還和他母妃同住。
其他三位都有自己獨立的居所。
熾焰國規定皇子成親後就可以出宮開府。
雲冉升看著手裡的紙條。
皇后居然得了一顆五百年的人參。
雲冉升在房裡來回徘徊。
「啟東。」雲冉升喊道。
「奴才在。」啟東是鄭貴妃給他選的貼身太監,也是心腹。
「今晚父皇在哪裡歇息?」
「去了趙貴人那裡,聽說七皇子有恙,會不會在那裡歇息,暫時不知。」啟東恭敬回道。
「走,去母妃宮裡,本宮有事和母妃商量。」
雲冉升帶著啟東低調去了鄭貴妃住的昭陽宮。
鄭貴妃這時已用過晚飯,正在拆卸繁複的頭飾。
一聽皇兒來了,立刻起身走出寢宮,來到內堂。
「皇兒,怎麼這時候來了?」
鄭貴妃鄭荷出自鄭國公府,作為重點培養的嫡女,不管是禮儀,教養,還是心智都遠超她的三妹妹鄭蓮。
如今雖已三十二歲,但保養很好,比皇后美艷,嬌嫩得多。
很懂得如何勾住皇上。
雲冉升時不時給她出主意。
當年皇后是先皇定下的,成為太子妃,而她是鄭國公府想辦法才進了太子府成為側妃。
皇上登基後,只封為荷妃。
兩人前後只差半年入府。
結果她生的孩子就比皇后生的大皇子小了一歲。
要是她生的皇兒是大皇子就好了。
「母妃,兒臣有事找您商量。」雲冉升很嚴肅。
鄭荷一看就知道兒子有要事。
這個兒子自從七年前不小心發了一回高燒後,就象變了個人似的。
她曾一度懷疑這不是她兒子,可是以前母子相處時發生的很多事,皇兒又都答得上來。
不過孩子變得更聰明更懂事更有主意,她也就不再有其他想法。
而且兒子一直都是為她著想。
「什麼事?」鄭荷把伺候的宮人都打發了才問道。
「母妃,想不想做皇后?」雲冉升悄聲說道。
聽了這話,鄭荷嚇得雙眼大睜,看著兒子。
花了好幾息才消化掉雲冉升說的話。
她在宮中這麼多年,和皇后當然少不了爭鬥,但皇后出自丞相府,也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嫡女,可不好對付。
不然她的皇后之位怎麼可能做得那麼穩。
要不是五年前皇兒給她出了個苦肉計的主意,才把皇上的心拉了過來,她還不一定能被封為貴妃。
想到當年那件事,心裡還有些後怕。
那是一出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皇上喝的酒里有毒,她以調情的方式自己喝了那杯酒,而皇上喝了自己手裡的酒。
結果她中毒,為皇上擋下此劫。
皇上既後怕又感動,因此晉升她為貴妃,只比皇后矮一點點。
而她也因此見到皇后都不用行跪禮。
他們母子只犧牲了一個宮人就辦成了此事。
自此她對皇兒更加依仗。
「皇兒,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
鄭荷笑了。
兩母子在宮裡密議了半個時辰,雲冉升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