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宏霄大驚,這麼歹毒的東西出現在皇宮,這還了得。
「雲冉升!」雲宏霄一聲喊。
二皇子畏畏縮縮地上前,跪下。
他今天剛立了功,一下就把自己打回原型。
「父皇,兒臣是想射雲興魯那個反賊的。」雲冉升頹廢的辯解。
「這蛇毒你哪裡來的?」雲宏霄怒喝。
「兒臣......,兒臣找人抓的。」
「陳繼堂,把他手臂上的東西給朕拆下來。」雲宏霄沖一直護衛在他身邊的御前侍衛吩咐。
陳繼堂領命。
當他看到那精巧的袖箭時也驚了一下。
二皇子果然在設計這些東西上很有天賦。
東西很快呈到雲宏霄面前。
他在袖箭和雲冉升身上來回看了幾次。
這個兒子野心太大了!
「說,你為何如此做?你是想害誰不成?」雲宏霄冷冷地問道。
「皇上,皇兒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愛好這些東西。做來自己玩的。」鄭荷見皇上生氣,立刻也跪到雲宏霄面前,想求情。
「你也沒中雲興魯下的藥?」雲宏霄一看鄭荷的表現,還有沒什麼不明白的。
今天的一切行動都是保密的,而這兩母子卻提前知道,還給自己準備了武器。
「臣妾......」
鄭荷一下懵了,對啊,別人都一個個軟耙耙,她卻能跑得這麼快。
而雲冉升還能去放暗箭。
「雲冉升,你是不是提前知道雲興魯今日要謀反?」雲宏霄再次看向二兒子。
「兒臣......,父皇,兒臣錯了,兒臣只是想立功。」雲冉升知道這關難過,拼命在地上叩頭。
「好,好得很。知情不報,私藏武器,還用劇毒,射殺兄弟,雖是無意,但如果沒有鳳家出手,你四皇弟今天就死在你手上了。」雲宏霄真氣壞了。
「剛剛才封賞你的王位,現在也沒必要給你了,朕收回成命,革除你的興國封號,你還是做回你的二皇子吧,三年後你不是想出宮嗎?就在你府上思過三個月。鄭皇貴妃貶為鄭妃。
朕之大皇子,德才兼備,學識長勁,為人溫良,愛護幼弟。是難得的君子。朕心盛慰,特封為皇太子。眾卿可有異議?」
雲宏霄當殿宣布。
所有人都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皇上又放出如此重磅消息。
這種時候,誰敢有異議。就是鄭國公都不敢,二皇子剛才犯的錯可不小,直接把四皇子射殺。這罪直接被貶為庶人都不為過。
聽到前半節話的鄭荷母子還能接受,可後半節兩人直接驚得石化。
這是他們一手成就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啊。
搬起一個巨大的石頭砸在自己腳上。
此時的鄭荷都有點恨自己的兒子自作主張了。
沒事搞什麼袖箭,殿上這麼多武功高手,哪用得著他出頭逞能。
雲冉升更氣,他明明是好心,怎麼就犯了錯。
「父皇,兒臣不是有意的,兒臣只是想幫著拿下反賊啊。」雲冉升還想掙扎兩下。
「哼,來人,把鄭妃母子帶下去。」此時的雲宏霄不想看到他們母子二人。
兩人被帶下去。
這時任煜城小跑進來,跪在皇上面前。
「啟稟皇上,反賊已拿下,反賊帶進宮的兩千五百兵士殺死五百,重傷八百,其餘全部抓獲。」任煜城被賦予了重任,領著禁衛軍藏於宮中各處,殲滅反賊反軍,完成得很漂亮。
這時鳳元浩也拖著如爛泥般的雲興魯進來。
「皇上,反賊想逃,結果被臣子給擋了下來。不知道他吃的什麼藥,功力大增,還好,堅持的時間不長,現在藥效過了,他現在的樣子,五歲孩子都能殺得了。」
鳳元浩把人往地上一丟,如丟破布。
然後又一人跑進來。正是宮衛統領,高啟明,五公主的大伯子。
「皇上,臣已把反賊挖向皇宮的幾個地道口全部控制。一共有五個,分別在御花園,御膳房,冷宮,太醫院後牆,還有一個在浣衣局。
都是今天才最後挖通出口,然後反賊的兵就直接一個個從洞口爬出,臣按您的吩咐,並沒有出現阻止,讓他們都出來後才守住洞口,不讓他們有利用洞口逃脫的可能。」
高啟明也把自己負責的那塊匯報清楚。
「嗯,辦得不錯。好了,那些人,你帶人把他們都帶去刑部大牢關押起來。」雲宏霄指著那些之前站到雲興魯後面的官員們。
這麼長時間,現在才有心思管那些人。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饒了我們這一回吧。」那些人現在才開始慌了,剛才還以為法不責眾,沒想到皇上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
「帶走。」吵得雲宏霄腦殼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而趴在地上的雲興魯雙目發紅地看著雲宏霄。
雲宏霄長嘆一口氣。
當年此子確實救過他一命,這是事實。
不然也不會如此信任他,還收他做養子。
不過想來大概也是他故意為之,只為得到他的信任。
歷代帝皇只有收養女的,從來沒有收過養子,他是第一例,結果竟然養出一個禍患來。
這也是給自己和以後的帝王一個教訓。
雲宏霄也沒什麼好審問的,都一目了然。
和他一夥的也都自己站到他身後了。
刑部自會一個個審清楚。還沒有站出來的,自會在後續審的過程中審出來。
「元公公,給他一個痛快吧。」雲宏霄感覺心好累。
他心裡還牽掛著四皇兒,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元公公很快準備好了一杯鴆酒。
此時的雲興魯毫無反抗之力,那藥效一過,如沒有骨頭的軟體蟲。
成王敗寇,雲興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而那些跟著他的族人和下屬也不會有好下場,可是現在他真的無能為力。
他都是死路一條,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你也別怨朕,這是你就由自取,好好的王爺不做,要做反賊。一百年前的事,誰知道真假,不過是你野心的膨脹罷了。你走好吧,下輩子投個普通人家。」雲宏霄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孩子他確實對他用了心的,後來發現他的苗頭不對勁,才特意給他更大的權利,結果真如他想的那樣。
雲興魯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回想起了他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父親死得早,在他十三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死前把他單獨叫到病床前,交給他那份不知道保存了多少年的遺詔,並要他發誓,一定努力完成祖輩們一直未能完成的心愿。
當時他很彷徨,很害怕。
可是當他接過那份遺詔後,幾個叔叔就不遺餘力地幫他。
因為他才是他們那支的嫡系子孫,重擔必須他來扛。
為了能接近皇上,他每天苦練武功,只為某一天以救命恩人的身份留在皇帝身邊,慢慢提高自己的地位。
有了地位,才有權利,才能做更多的事,兵權就是首位。
經過快十年的努力,他終於實現了權利的集中,終於可以發起宮變,可是還是功虧一簣,如曇花一現。
其實這些年他也活得很累,為了實現那個目標,他長期高度緊繃。
還要想辦法掩藏自己的野心。
現在就要死了,什麼都可以放下了。
「父皇,這些年,謝謝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又喊了一聲父皇。
雲興魯主動喝下那杯鳩酒,結束了他短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