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泰哲根本沒離開過奉陽城,一直病著,在家躺著呢。而他的小女兒今年才剛十歲,確實叫劉喜兒,根本不是在鳳府里住過的那個女子。
鳳祖武不敢相信,可是多方打聽都是這個結果。
他只好灰溜溜地回了京城。
他心裡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娘著了別人的道。
而誰會對他娘下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恨誰。
如果當初岳父不出主意讓他換孩子,一切都不會發生。
也不會有大侄子被他設計摔斷腿,也沒有娘讓丫鬟下毒害二侄子。
如果當初那孩子直接掐死,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孩子是換了,可是那小女娃卻回了侯府。
鳳祖武沮喪地回到侯府,整個人身心疲憊。
他好想回到一年前,那時一切都非常順遂。
自從小侄女回府,什麼都變了。
他現在很後悔。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鳳祖武誰也不理,就在他的書房整整睡了一天,讓暗衛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
第二天,他請的假也到期,一大早又去上朝上值。
他請假理由可是去鄭國公府,結果他用來查老娘珠胎暗結的事。
這幾天都是鄭蓮在娘家。鄭老公國於昨日才下葬。
阮若英這些天都活在驚慌和痛苦中。
表哥怎麼會丟下她逃了。
鳳祖武一回來,她就想問他去找人的情況。
結果兒子不理她。
她只好找跟去的護衛來問。
得知表哥根本沒離開過奉陽城,那個劉喜兒也不是正真的劉喜兒。
這下她傻了。
怎麼會這樣?
和她相好的根本不是表哥?
這怎麼可能?
表哥說起過去的事,沒有一點差錯,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多年前與她相好的表哥。
她再也控制不住,在自己院裡哭了大半天,趙嬤嬤安慰了很久才停下來。
鳳祖文也不急著處理此事。拖著吧,拖得越久,二房心就會越慌。
他根本不怕二房知道是他讓人幹的。
這叫一報還一報,有因才有果。
鳳祖武回來的第三天。
晚上,鳳祖武帶著老娘和妻子來到大房住的主院。
鳳祖文就知道他什麼意思,這是要徹底解決問題。
全家人坐定,包括兩個四歲的孩子。
誰也沒有先開口。
看到大家嚴肅的表情,真正四歲的鳳元際也老老實實地坐著。
「大哥,你是侯爺,一家之主,你說吧,娘這事你怎麼處理?」鳳祖武作為阮若英的親生兒子,這個頭只能他先來開。
「不守婦道,還是侯府的老夫人,只能三尺白綾。」鳳祖文看了幾人一看,說出自己的意見。
阮若英一聽,要她死!
這怎麼可以,她還沒活夠呢。她有兒有女,就算離開侯府,兒子怎麼樣也會管她。
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什麼都沒了。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繼母。鳳祖文,我嫁進侯府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剛進府那幾年為了你和如雪,自己都不敢生孩子,怕把你們兩個怠慢了。
我辛辛苦苦給你們姐弟倆找婆家,娶媳婦,都挑得好人家。
我還給鳳家生了兩個孩子。
我又任勞任怨地伺候老侯爺直到他離世。
我對你們難道就沒有半點恩情嗎?你要我死,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阮若英突然爆發,如罵街的潑婦。
鳳祖文嗤之以鼻。
這就是小門小戶教養出來的,和高門貴女真沒法比。哪怕在侯府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沒什麼長勁。
難怪父親一直都不給她請封誥命。
和舒青的差距實在太遠。二弟妹都比她的教養好得多。
哎,想到自己的妻子面對這樣的婆婆這麼多年,真是難為她了。
鳳天星看到老虔婆失態,也很無語。
【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不知道嗎?都珠胎暗結了,還有理由活著?要是族裡人知道了,肯定沉塘。】
「你確定沒有對不起我嗎?」鳳祖文眼睛一眯,冷冷地問道。
「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兢兢業業為侯府操勞二十多年,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不曾出過大的差錯。為你娶妻生子。」阮若英自認自己做得很好。
而有些事,就算鳳祖文提出,只要沒有證據,她也不會承認。
「來人。」鳳祖文高喊一聲。
鳳一突然從門外進來。
「主子。」
「去找於長方,把我之前交給他的兩人給我帶來。」
「是。」鳳一應了一聲就轉身出去。
「什麼人?」阮若英很疑惑。
「見了你就知道了。」鳳祖文陰陰地說道。
沒過一會兒,於長方與鳳一帶著兩個女人進來。
兩人都衣著樸素,粗布麻衣,一副經常在田間勞作的農婦形象。雙手粗糙,面色被太陽曬得很黑。
兩人一看到鳳祖文,立刻跪地。
「奴婢見過侯爺,夫人。」兩人身子都有些發抖。
「抬起頭來。」鳳祖文淡淡說道。
當兩人的臉展現在眾人面前時,阮若英大吃一驚。
「你們,你們,紅葉,你不是死了嗎?綠茶,你們一家不是被趙嬤嬤讓人賣到遠處了嗎?」阮若英臉都嚇白了。
「好了,把你們知道的事都說一遍吧?」鳳祖文直接吩咐。
「侯爺,當年夫人和二夫人同一天生產,您不在家,老夫人主持大局。
二夫人先生,是個兒子。侯夫人後生是個女兒,老夫人悄悄把人換了,讓奴婢把小小姐抱出城,掐死扔在山裡。奴婢當時很害怕,並沒有檢查掐沒掐死就跑了。小小姐後來怎麼樣奴婢就不知道了。」綠茶搶先說出當年換子的秘密。
「侯爺,老夫人用奴婢的爹娘威脅奴婢,讓奴婢給二公子每天喝的茶里放點藥粉,但她說那藥粉不致命,奴婢受制,不得不答應。」紅葉也不甘落後。
阮若英看著兩個奴婢,如霜打的茄子。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祖文,這事不能怪我,是鄭國公世子給我出的主意,你要怪就去怪他。」阮若英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把事情推到鄭子罡頭上。
「哼,怪他?你們沒有野心,他就是出十個主意也沒用。」鳳祖文不屑地看著二房三人說道。
這時,鄭蓮突然站起來,走到鳳祖文和宋舒青面前,「咚」的一聲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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