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要記住現在的和平是怎麼來的

  應書全和周川興從別墅離開後,先帶著曾祖父去外面四處逛了逛,讓他看看現在這個時代的高樓大廈。

  然後又帶他去了博物館,去海洋館,去了動物園,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兩人逛餓了,本想帶著曾祖父一起去吃個飯,然後再帶著他回去找贏初弦。

  就在他們找飯館點菜的時候,遇到了周川興的前任,她邀請他們一起去長興街吃小吃。

  周川興尋思著,曾祖父還沒看過現在的小吃街呢,就勸著應書全帶著人去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條街居然是條R國文化的街道!

  在這街道上的,不論男女,都穿著R國的服飾,美其名曰COS。

  最SB的是,居然還有人穿R國大兵的服飾!

  應書全的曾祖父一看到R國大兵的服飾,情緒頓時就激動起來了,說他們騙他,龍國根本沒有把外敵全清出去!

  他們倆攔住他,還被他罵做漢奸。

  周川興還挨了一頓打。

  那頓打還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力,應書全怕曾祖父被發現,就帶著他跑了,急急忙忙的問宋知奕拿贏初弦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求助。

  「後面的……你都看到了。」周川興耷拉著腦袋,抬起手摸了摸有些青腫的嘴角,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他有些不快的小聲嘟囔:「就是一條文化街而已,至於反應那麼大嗎?跟個瘋子一樣。」

  「而且R國那事,都已經過去那麼久……」

  他的話在應書全難看的臉色中漸漸消失。

  應書全鐵青著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說道:「國讎永遠是不可能和解的,不止我們仇恨R國,R國人也仇恨我們。」

  「我曾祖父那一輩,是真真切切經歷過戰火的,他對R國人的仇恨,無法磨滅。」

  贏初弦意味不明的看了周川興一眼,輕笑道:「你們現在的和平生活,可都是那些『瘋子』不要命的打下來的。」

  「龍國現在的和平,是站在他們的血肉上建造的,如果沒有這些祖輩,你現在都不知道被埋在戰場上的哪個地方。」

  贏初弦的語氣不算冷,話也不算很尖銳,可周川興卻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他臉色頓時變得漲紅,心中湧上幾分難堪。

  贏初弦才不管他難堪不難堪,將小木人揣進兜里轉身就走。

  沈岱淵安靜的跟在她身後。

  應書全也急忙抓著掉落在地上的外套,快步跟上:「誒!你們等等我!」

  周川興臉色又青又紅的,抿了抿唇,還是邁步跟在了幾人身後。

  長興街附近就有一處小公園,原本是給附近的老人建的。

  但在前幾年,有資本承包了這裡的建築,把附近的小區都買下來了,建立起了長興街,這小公園就廢棄了。

  小公園裡黑漆漆的,不怕別人看到她在裡面做什麼。

  贏初弦找了條路往裡面走了兩步,旋即似是想起什麼,側身朝沈岱淵伸出手:「你牽著我吧,裡面黑。」

  沈岱淵怔了一瞬,眸中閃過一抹笑:「好。」

  他牽住她的手,被她帶著往裡走。

  應書全緊抱著外套,跟周川興一起哆哆嗦嗦的跟在她身後。

  她沒管,找了一處陰氣最重的地方,將小木人拿出來,指尖在它心口一點。

  一道金光閃過,應書全的曾祖父從裡面飄了出來。

  一出來他就蹲在地上嗚嗚嗚的哭著,配合著這黑漆漆的場景,看起來十分詭異。

  應書全沒忍住,抱住了旁邊的周川興。

  「是俺的錯,如果我能守到最後,那座城就不會被攻下了,裡面的百姓就能走了,也不會喪命在R國人槍下了。」

  應書全的曾祖父哭得傷心極了,看著像是想起了自己去世前的那一場戰爭,整個魂都瀰漫著一層悲傷。

  讓應書全和周川興看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沈岱淵也沉默了下來,看向贏初弦。

  「您沒錯。」贏初弦嘆息了聲,聲音放柔了幾分,開口道:「戰爭殘忍,您已經盡力了。」

  「現在的R國不是龍國的對手,您儘管放心,他們翻不起太大的風浪。」

  應書全的曾祖父抬起頭看向她,眼裡滿是殷切:「真的嗎?可剛才那條街……」

  應書全連忙道:「曾祖父,那只是一條擁有R國文化的小吃街而已!龍國沒有被R國占領,您放心吧!」

  有了贏初弦在身邊,應書全曾祖父動盪的魂魄逐漸穩定下來,他被怒火沖昏的頭腦也恢復了冷靜。

  聽到應書全這麼說,便也察覺到了剛才的怪異之處。

  他理解,卻不接受。

  他不能接受龍國國內有R國人存在的痕跡!

  他現在可還沒忘記,他是怎麼死的!

  先是被R國人用刺刀捅死,又被他們用刺刀劃破了整個肚子,把內臟挑出來餵了狗,最後又被他們砍下頭顱,掛在了城牆上。

  破肚砍頭之恨,永生都不可能磨滅!

  他不想搭理應書全他們,看向贏初弦道:「小女娃,送我去投胎吧。」

  後輩靠不住,他要去投胎!

  他要投生到龍國,弄死那群狗日的!

  「好。」

  贏初弦微微頷首,翻出一張符紙,手腕微抖,將其點燃,隨後又翻出了四根香菸點燃,手上掐訣,腳下邁著頗有韻律的步伐。

  幾秒鐘後,應書全曾祖父身後浮現出了一道古樸大門。

  大門打開,伴隨著鐵鏈的聲音,一道黑影從裡面走出。

  他恭敬的朝著贏初弦點了點頭,才帶著應書全的曾祖父離開。

  鬼門開時,贏初弦沒讓應書全他們看見。

  畢竟那其中的陰氣,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扛住的。

  但是看到曾祖父突然消失,應書全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到一些。

  他嘴唇抖了抖,悶聲悶氣的問贏初弦:「曾祖父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沒有。」

  贏初弦搖搖頭,看著那大門合上後,牽著沈岱淵的手往公園外走去,聲音淡淡的說:「他只是對這個時代的某些年輕人失望了。」

  應書全和周川興站在原地,滿臉複雜,久久不語。

  贏初弦沒管他們,出了小公園後,抬頭看向沈岱淵:「你想吃什麼?」

  沈岱淵眉眼溫潤:「都可以,你來定。」

  「那就去吃那個吧。」贏初弦聳了聳鼻子,聞著空氣中那股鮮香麻辣的氣息,轉而指著不遠處的燒烤店。

  沈岱淵:「好。」

  贏初弦剛要拉著他往前走,迎面卻走來了一個身形纖瘦的女生。

  女生剛走到她面前,便兩眼一閉,撲通倒了下去。

  贏初弦:「?」

  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