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凡要不是有涵養,都要翻白眼兒了,你這是夸自己的吧?
這個大師本事有多少他沒看出來,但是這臉皮子一定是足夠厚了。
溫竹青一心都在傷口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屋子裡呼吸可聞,薛不凡都能聽到她輕柔的呼吸聲,噴在自己的腿上, 痒痒的,麻麻的。
外面也格外的安靜 ,縣城裡的狗都不叫喚了,是一夜之中睡的最熟的時候,也是最方便做壞事兒的好時候。
溫竹青突然耳朵一動,好像是門窗的開合聲音,但是沒有她准許, 薛掌柜是不能進來的。
眼神一閃,看了薛不凡一眼,薛不凡恰好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一樣。
溫竹青手下動作不停,豎著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突然感覺有破空聲,直接翻過床榻,落在對面,恰好看清楚身後的人。
「啊,我的腿。」
暗器直接扎在了薛不凡的腿上,肉眼可見的變成了黑色,還是毒針呢。
溫竹青直接點了幾個穴道,阻止毒血擴散,人已經衝著殺手撲上去 ,手術刀就是她的武器,招招狠辣,衝著他的脖子,心口 ,腹部刺上去,殺手被她纏的無法脫身。
「少主!」
動靜這麼大,薛掌柜帶著護衛進來, 把殺手圍起來了,殺手看情況不妙,直接撞破窗戶就要逃。
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腳腕上被溫竹青用繩子給纏住了,一下給拽了回來,等著他的是冰冷的長刀。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我們少主……」
溫竹青不耐煩道:「人家殺都殺了,你說這個有什麼用?帶下去慢慢審,這是麻胡,塞進他嘴裡,他就沒辦法自盡了。」
溫竹青好東西可不少,薛掌柜讓護衛去處置,看了一眼薛不凡的腿,已經沒那麼可怕,骨頭碴子都不見了, 溫大師的醫術真不錯啊。
「少主怎麼樣了?」
溫竹青:「這個,不知道,斷了的腿治的差不多,但是刺客的暗器有毒啊,估計昏迷了。」
薛掌柜:「……」
「您能解毒嗎?」
溫竹青自信道:「醫毒不分家,沒得問題。」
「辛苦溫大師了,我家少主就拜託您了啊。」
薛不凡嘴角抽搐,他是昏迷,可意識還清醒呢,你倆別客氣了,否則真的要給他收屍了 。
薛掌柜也不敢耽誤時間,關上門讓溫竹青繼續解毒。
溫竹青趁機道:「準備好飯菜啊,我餓死了呢,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吃的。」
「好,溫大師辛苦。」
溫竹青安心去解毒,已經阻斷了血液流動,可是需要把毒血吸出來啊,她有些下不去嘴。
想了想把薛不凡給扎幾針弄醒了,「那個,辛苦你點兒事兒,你這個大腿上的毒血得吸出來。」
薛不凡眼神冰冷:「所以呢?」
「我是有夫之婦啊,得避嫌,您自己來。」
薛不凡:「……」
她有良心嗎?
讓一個病人自己吸毒血。
「雖然動作有點兒難度,但是完全可以的, 我相信你啊,加油哈。」
薛不凡黑著臉,拉了床邊一個繩子,然後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女,丫鬟打扮,「少主。」
「吸血。」
少女微微愣一下,趴下就吸血,畫面有些美,溫竹青不由的移開眼神,這人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終於把毒血吸出來,溫竹青道:「可以了,辛苦姑娘,我開一副解毒藥,你喝一下,以防萬一啊。」
少女很冷酷:「不需要,還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了。」
少女點點頭就下去了,溫竹青給傷口上敷了傷藥,終於治好了。
「好了啊,做你這單買賣真不容易啊,記著加錢啊。」
「多謝姑娘,虧待不了你的。」
溫竹青也累的夠嗆,吃了一桌子的早飯, 薛掌柜都咋舌,不愧是大師啊,吃飯都比尋常人多,五個人的飯菜都進了她的肚子,都不見肚子有什麼動靜。
顧不上洗漱,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午飯也準備好了, 這次能洗個澡慢慢吃。
丫鬟帶著小五進來,小五趴在她膝蓋上,軟軟的喊』阿娘『,委屈的小模樣,讓溫竹青心疼:「小五真乖啊,陪阿娘吃飯吧。」
「嗯,小五給阿娘夾菜。」
「真乖呢,你也吃啊。」
母子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飯,溫竹青再次去看看薛不凡,傷勢看著還不錯,毒也解了,換了一次藥,開了藥方讓他繼續喝,七天之後去找她拆線,然後就是自己恢復了。
薛不凡臉色蒼白,有種病嬌美人的美感,目光在她和小五身上盯著看,「這不是你親生的孩子吧?你的年紀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來。」
「這是我的隱私,沒必要跟你講,咱們是大夫和患者的關係,不是朋友,薛少主要是閒得慌,跟你家丫鬟聊著玩兒,不用來找我嘮嗑啊。
我的服務里不包括陪聊這一項。」
薛不凡看了她一眼:「我加錢。」
溫竹青立馬眉開眼笑:「那您想聊多少錢的呀?」
薛掌柜無語搖頭,這位溫大師太沒有高人風度了吧?
溫竹青想的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薛不凡會查到的,不如滿足他的好奇心,還能賺點兒錢呢。
誰讓她窮呢。
買好的玉都買不起,更別說羅盤,兵刃等法器了,那些東西有價無市,多少錢都不夠用呢。
薛不凡了解了她的身份,道:「你來我身邊,為我效力吧,我請你做我的供奉,一個月一萬兩銀子。」
溫竹青大喘氣:「一萬兩?」
薛不凡繼續誘惑她道:「額外還有獎金,你的吃穿用度,一切花銷都是我的,總比在家裡伺候殘廢的男人,給人當後娘強的吧?」
溫竹青喜形於色,卻搖頭道:「這個,不行啊。」
天知道她拒絕的有多艱難,可是做人要有原則啊,她答應了梁正遠,幫他治好了傷, 照顧好孩子們,然後和離啊,一紙婚書就是他們的紐帶,不是她單方面就能斬斷的。
薛不凡搞不懂她什麼心思,明明很心動,卻不肯接受,不過也沒強求,「我家大門隨時和溫姑娘敞開著,等候姑娘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