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只要用心,都是有跡可循的,吳毓秀一直注意觀察白玲瓏,沒有錯過她嫉妒的眼神。💎✌ 69SнǗx.Č𝓞爪 🐍🐠
心中明了,並非自己做的不夠好,而是自己的存在,讓小師妹不是獨一無二的小師妹, 威脅到了她的地位。
沒有誰不喜歡被偏愛的,尤其是被所有人偏愛,眾心拱月,做一個天之嬌女。
吳毓秀暗自嘆息一聲,修行者也是人啊, 也有人的七情六慾,嫉妒,好勝,虛榮。
白玲瓏這個性子,以後修行路上也走不遠的。
裘長老這麼關心她,吳毓秀反而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小事兒來麻煩他老人家了,只說了走丟,差點兒被紅螞蟻給吃了,溫姐姐又救了她一次。
裘長老也很擔心的:「你說說你,怎麼還那麼調皮呢?以後可不許了,我去跟溫姑娘道個謝,你好好休息啊。」
「嗯,我陪著長老一起去吧。」
在這兒被白玲瓏盯著,吳毓秀心煩意亂的,不如跟溫姐姐在一起舒服。
裘長老道謝是一方面,還有傳送符的資料都給溫竹青, 「溫姑娘,你先看看,都是殘缺的,沒辦法,失傳的符篆太多了。 」
「多謝裘長老,長老辛苦。」
「應該的, 你又幫了我家阿秀,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我徵求掌門同意,這是我們宗門的符篆大全,送給溫姑娘了。」
「啊,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收呢?」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溫竹青的手有自己的思維,已經收下了,迫不及待的翻開,符篆一道是很深奧的,學習無止境啊,都是宗門無數年的傳承,溫竹青樂的好好學。
「溫姑娘不必客氣,有的符篆我們茅山派也畫不出來,溫姑娘要是有所成就,送我們一些就好,互通有無,都是為了把符修發揚光大。」
「一定,一定的。」
「殷道友好,多日不見,風采依舊,不對,更盛以往,殷道友,這是又突破了嗎?」
裘長老看殷止戈的修為更看不透了,眼底滿是亮光, 拉著他探討術法,不耽誤溫竹青研究符篆。
溫竹青沉浸在符篆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動靜, 陷入忘我的境界。
只是白玲瓏又有么蛾子了,不敢算計吳毓秀,跟師弟們又去轉轉,打獵做飯,她還沒有築基呢,需要吃飯,辟穀丹的效果對她不是很好。
烤肉的香味兒傳來,白玲瓏熱情邀請大家來嘗嘗,還給溫竹青送過去:「溫道友辛苦,餓了吧,嘗嘗我的手藝,我出身農戶,從小就幹活兒,做飯還是不錯的。」
溫竹青正研究符篆呢,搞研究的人都最忌諱被人打擾,剛有了靈感,被人打斷,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了。
白玲瓏就是看她裝的跟真的一樣,那麼厚的一本符篆大全,她翻了一半兒了,真的能看懂的嗎?
她修行這麼多年了,才會畫簡單的符篆,一個散修,真的能懂這麼多的嗎?
吳毓秀攔一下:「師妹,別打擾溫姐姐,她不需要吃,你們自己吃吧。」
白玲瓏像是做錯事兒一樣,歉意道:「這樣啊,我也是好意呢,真的沒有想打擾溫道友。
師姐,你跟溫道友解釋一下,我只是很崇拜她,想多親近一些而已。」
「知道了,回去吧。」
「師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親近溫道友?師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女修本來就不多,更應該團結一心啊。」
吳毓秀煩不勝煩,這人哪兒這麼多的話?
忍不住要發火,溫竹青啪地一聲合上了書本,眼神冰冷譏諷,「白姑娘,你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糊塗呢?
正常人都知道不要在人家忙的時候打擾人家,很惹人煩的,你嗶嗶歪歪的說個沒完,想幹嘛?
是不是想等著阿秀生氣發火,你就哭唧唧的,顯得阿秀欺負你了,你多可憐,多無辜,多惹人憐愛呀。
咱們這兒都是修行中人,不是宮斗宅斗,你玩兒這個有意思嗎?」
「溫道友,我不是,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說著眼底含著淚,委屈至極,卻不敢辯解的樣子。
「呵呵,你這招兒姐早看膩了,也就你們宗門幾個傻不拉幾的蠢師兄看不透,問問大家,誰吃你這一套?
我還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了,離我遠點兒,別來惹我,我看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就噁心作嘔。
有沒有聽明白?
離我五米遠,別靠近我,聞著你白蓮綠茶的味道我就想抽人。」
白玲瓏愣住了,都忘了該說什麼,心底滿是怒意,她怎麼能這麼直白的罵人呢?
溫竹青又看向幾個師兄們,已經躍躍欲試想要維護白玲瓏了,指著他們道:「你們也都閉嘴,這女的先來惹我的,沒看到的嗎?
想維護她也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有沒有那個實力?
誰今兒敢多嘴一句,以後我畫的符篆,一張都不給你。」
都是年輕人,熱血上頭不顧後果, 「溫道友,你這麼做就不對了……」
「你稍等。」
溫竹青取出一個小本本,「你叫什麼名字?我記下來。」
「你做什麼?」
溫竹青這一出一出的,都不同於常人,都給整不會了,「你記什麼?」
「記下你的名字,列入蠢貨名單 ,堅決不來往,我怕你的蠢氣傳染我。」
「你……」
這個師兄氣的大喘氣, 原本很感激溫竹青,畢竟她救了自己人幾次了,可是她說話太噎人了。
陳青山道:「都回去,想做什麼?女孩子吵架,你們也要插手嗎?眼睛瞪大一些,想清楚後果再說話。
溫姑娘是咱們宗門的朋友,她在符篆上的修為咱們長老都很佩服的,你確定要和溫姑娘交惡嗎?
還有,溫姑娘金丹期,十六歲,你們什麼修為?這種態度跟溫姑娘說話。」
眾人瞪大眼睛,十六歲的金丹期啊?這放在那個宗門都是絕世天才,長老們搶著要的親傳大師姐啊。
白玲瓏眼底閃過不甘心,隱忍道歉:「對不起,都說我的錯,師兄們別介意,是我不懂事兒了,我小門小戶的,不大懂規矩,溫道友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溫竹青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再一次開懟,「你說你出身農戶這個不是你的錯,可是你不能代表所有的農戶出身的人,他們都不懂事兒,都不懂規矩,都上不得台面的嗎?
這種話你不止說一遍,別人會同情你出身,想多照顧你一些,這是你的目的吧?
不好意思,我也出身農戶,還是被家裡人賣了給人當後娘的,我逢人就說了嗎?
咱們都是修行中人,都是奔著超脫凡俗,渡劫長生去的,你這整的跟世俗尊卑似的,什麼意思?
來,大家都說說,你們在世俗都什麼身份啊,咱也樂呵樂呵,總不能只聽著可憐的師妹說自己多慘多慘的,聞者落淚,聽者傷心,不關心一下好像咱心狠如鐵似的。」
溫竹青這麼一說,惹來眾人頻頻點頭,好像真是這樣子的呀。
只是大家都沒好意思講,修真界其實更殘酷,草根出身的真沒有幾個,這裡大多數是二代,在自家宗門都有長輩的。
少數能躋身進來的,都是天賦卓絕,出身也不差的,起碼是富商,才有錢找門道,讓他們拜師。
溫竹青看冷場了,問凌風:「你家裡做什麼的?」
「我家是經商的,江南人士,做絲綢買賣,是江南三大富商之一的凌家。」
溫竹青,不好意思打擾了。
看了殷止戈一眼:「殷前輩,您呢?」
「我?我家祖上是皇族,算起來,我好像是個皇子吧?不過朝廷更替,沒有哪個皇室能千秋萬代統治天下的,不提也罷。」
溫竹青:「……」
合著就她是真的村姑嗎?
倒是陳青山道:「我家是木匠,父母是普通的農戶,閒暇木匠補貼家用,家裡族人多,吃不起飯,遇到一個道士,看我有天賦,家裡人就讓我跟人家走了,起碼能吃飽飯。」
嗯,終於遇到同道中人了,怪不得大師兄這麼懂事兒呢,吃苦的孩子早當家啊。
白玲瓏眼神閃了閃,大師兄既然也是窮苦人家,以後能多找他訴訴苦,同病相憐啊。
陳青山繼續道:「師父常說, 一切向前看,不要拘泥過去, 咱們宗門雖不會和佛門一樣斬斷七情六慾,滅絕世俗恩怨,卻也沒必要拘泥這些小事兒。
要是惦記家裡人,就幫襯一些,讓他們過好日子,不用一直惦記,將來容易有心魔纏身的。」
「大師兄說的太對了。」
裘長老道:「最好斬斷世俗牽絆,你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若是插手世俗之事,會造成難以預計的後果,因果纏身,對修行不利。」
陳青山道:「 弟子記下了。」
裘長老深深看了白玲瓏一眼,沒有說什麼。
溫竹青起身,道:「秘境還沒開,我先回去了,開了喊我來,這裡不適合我參悟,告辭了。」
「溫姐姐,我陪著你吧。」
「不用了,你好好修煉,多努力啊,有好的資源更要自身努力,不能擺爛,否則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小心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