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拜個師門,就像是孩子想有個家,弱小的時候能庇護自己不被人欺負,散修過得苦,就是因為沒人撐腰啊。
溫竹青心中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兒一樣,老慘了,自己都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只是要讓她拜個師門吧,那指定不行,她受不了這個約束,宗門事兒多,跟職場似的,勾心鬥角也鬧心。
有了療傷聖藥,去給梁正遠吃下去,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至於護身軟甲,溫竹青挺喜歡的, 到底沒有昧著良心給私吞了, 畢竟人家梁正遠為了自己擋下一擊,也不能貪墨人家的東西呀。
這是人家用命換來的。
「這個丹藥你吃下去,殷前輩從那老巫婆手裡要來的。」
「不會有毒吧?」
「不能夠,你犯不上人家下毒害你,一巴掌的事兒。」
梁正遠:「……」
好像也是的,吃下丹藥,肚子上一陣酥麻,像是螞蟻啃噬一樣,這是在恢復呢,好事兒。
不愧是宗門的療傷聖藥,梁正遠身體排出一層黑色的油脂,這是排出身體垃圾呢。
溫竹青捏著鼻子,「你去山裡泡澡吧,太臭了。」
「是挺臭的,我去了啊。」
梁正遠這一走,到了下午才回來,整個人大變樣,皮膚白皙,比大姑娘都嫩, 個子更勻稱了。
以前煉體,一身腱子肉,都是肌肉疙瘩,現在都沒有了,身材近乎完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孩子們都不敢認了,蔡大娘也上下打量,原來糙漢子的姑爺,怎麼變成小白臉了?
溫竹青不厚道的笑起來:「這樣子挺好看呢,排毒都這樣,修復身體呢,恭喜你,脫胎換骨。」
梁正遠臉紅,有些不自在:「我一個大男人,臉這麼白像話嗎?」
「你可以抹點兒泥巴,別矯情了,不管男女,都想要漂亮呀, 以後沒錢花了,還能傍富婆。」
溫竹青樂的不輕, 程勇都搖頭嘆息,老大的一世英名啊,這張臉不大好服眾呢。
孩子們都很喜歡,對漂亮的東西都沒什麼抵抗力,攔著他摸摸臉,可稀罕了。
「都去玩兒了, 別鬧你們爹,你進來,還有事兒跟你說。」
「好。」
梁正遠摸摸下巴,原來的鬍子茬都沒有了,比女人還要細嫩光滑,比太監還要陰柔,實在是不習慣。
「這東西給你,護身軟甲,能抵擋金丹期的致命一擊,你穿上吧,也是老巫婆給的。」
梁正遠沒有要:「你穿著吧,你做的事情比我更危險,你穿著最合適。」
溫竹青沒有想到他眼睛都不眨就送給自己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寶貝嗎?價值連城,多少錢都買不到呢,你真的送我。」
「送啊,我一直擔心你的安全,有了這個我也放心些,我只恨我能力不夠,不能給你更好的東西。」
梁正遠眼底帶著愧疚,如果溫竹青是世俗女子,他有信心賺來無數的錢財,奪取至高無上的權利,給她最好的一切。
可惜她是修道中人,他能得到的東西,溫竹青並不稀罕,也沒什麼大用。
溫竹青感動道:「謝謝了,不過我也不白要你的,這個送你。」
送他的是兩隻石膽,天外隕石打造的,鍛鍊力氣挺合適的,他煉體,正好需要。
梁正遠拿一下,差點兒砸住腳:「這麼重啊。」
「嗯吶,等你什麼時候盤它跟羽毛一樣,你的煉體術就大成了,加上你現在內力也恢復了,只要不遇上老巫婆那種高手,自保不成問題的。」
「好,謝謝你。」
梁正遠挺喜歡這個東西,主要是阿青送的。
兩人聊得不錯,梁書怡和梁書爾都在外面偷偷聽著,他們的感情好像還一些了呢。
梁書怡招手,讓弟弟跟著出門,道:「書爾,以後對母親尊敬些,這個家沒有她得散了,咱們不能忘恩負義。
阿爹現在也很喜歡母親的, 咱們不能拖後腿,得成全他們。」
梁書爾:「我知道的,最近我也沒惹禍, 不讓母親操心了,你不用敲打我,我不是白眼狼。「
」那就好,你是讀書人,比我更懂事兒才是呢,姐姐看好你啊。「
梁書爾:」……」
其實他有心想和母親道個歉的,只是沒有小山那麼厚的臉皮,也沒有小五年紀小會撒嬌,就這麼在心裡憋著,沒機會說出來。
溫竹青也不在乎他的想法,這麼大孩子已經有自己主意了,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十四五都娶親了,溫竹青從未想過他能把自己當母親孝順。
照顧他吃喝,供他讀書,已經仁至義盡了。
嚴雲海再次來找溫竹青,「溫姑娘,那個村子的事情解決了嗎?縣令大人一直操心著呢。」
「解決了,不過不能進去,暫時被鎮壓了,嚴捕頭,你要跟縣令大人說清楚,造成這種情況,完全是村里人自己造孽。
重男輕女是痹症,可是不能太過分了,朝廷的律法就有問題,自己孩子就不是命了嗎?
孩子又不是父母的私有物,怎麼能隨意打殺?
要是按照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能掐死我那幾個繼子繼女,也是不犯法的?」
剛要進來倒茶的梁書怡:「……」
還是別進去了, 母親生氣了,也聽聽那個村子的事兒。
嚴雲海道:「我會和大人說的,這事兒咱們人微言輕的,也做不了主啊。」
「不能這麼想,縣令大人既然是一縣之主,在他的轄區只能能杜絕這種孽殺女孩子的事情發生,也能拯救無數孩子啊,也是政績,他不能怕麻煩,就不做事兒。」
嚴捕頭擦著汗,溫姑娘是真敢說,雖然有道理,卻也不能這麼跟縣令大人說啊!
「你如實跟大人講,他要是不服,來找我,那些個宦官走了沒有?」
提起他們,嚴捕頭更頭疼了:「別提了,怎麼捨得走呢?別看是宦官,玩兒的挺花花,你說宦官竟然喜歡上青樓,這算什麼事兒?」
溫竹青神色一凜:「越是不行,越是變態,折磨人唄,他們有沒有殺人?」
「有,最近死了幾個妓女,死狀很慘的。」
「縣令大人不管的嗎?」
嚴捕頭攤攤手,怎麼管?這些宦官都是天子近臣,要是管了,自己的官兒也當到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