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自己
第一劍，見天地。
我右手執劍，一劍刺出。
劍氣磅礴，劍意盎然。
很快這劍氣便進入了那碩大的妖氣渦旋，穿過了父親設下的那道妖氣屏障。
但它並沒有攻擊黑水禪師他們，而是一劍化兩氣。
一氣上天，一氣入地。
隨著這劍氣上天入地，黑水禪師他們鬆了口氣，剛才他們感受到了無匹的劍意，這一劍若是攻擊他們，也會給他們帶來很強的殺傷力。
黑水禪師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對眾人道：「這趙家妖人極為詭異，恐怕已得妖族大機緣。他雖沒有出手，但借他兒子出手的劍同樣不可小覷，大家速度攻破這道妖氣屏障，阻止他出劍！」
於是他們不去理會我的兩路劍氣，而是全力施法，欲先轟破那氣旋屏障。
不過須臾之後，那兩道劍氣又回來了。
這已經不是劍氣，更像是兩股天地靈氣。
一氣從天而降，一氣拔地而起，最終在這地下世界匯合碰撞。
在這一瞬，天地失色，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水禪師和那陰陽宗老者同時大驚失色道：「不對勁，四周五行氣運怎麼都被改變了？這趙家妖人難不成已經進入了更高層次的境界？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幻象，一定是妖術幻象。」
很快他們的話便湮沒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我看不到任何人影，仿若真的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混沌世界。
不過我也沒有驚慌，這就是父親要我所見的世界，是他用劍氣給我構建的幻象世界。
我立於黑暗之中，看到了混沌初開，看到了乾坤始奠。
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混沌開，日月現，星辰衛。
陰陽分，風雷起，天地變。
短短一瞬，我仿若看到了天地衍變，看到了天道法則。
難道這就是父親讓我領悟的第一見，見天地？
我認真地看著，努力地領悟，想要悟出一些於我有用的信息。
可即使我全身心的投入，依舊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除了震撼於天之大地之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這還是原始的天地，沒有萬物生靈，只有最原始的粗獷。
不過很快我又看到浩繁的蒼穹上射出無數金光，這金光進入天地，化為清氣，消失於無形。
而隨著這金光進入天地，世間仿若有了秩序，萬物開始演化生長。
這一幕讓我震撼，難道這就是天道的誕生，天道法則掌控著世間萬物秩序？
震撼之餘，我又隱隱間感到了一絲危機，天地氣運似乎並不平衡，那無邊的天仿若隨時會坍塌，會將天地摧毀。
這時，我腦子裡冷不丁響起了流傳於玄門的一句話：「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剛想到這裡，父親的話卻再次在我耳邊響起：「第二劍，見眾生。」
我再次揮出了一劍，這一劍取天地之氣，來自天地，還於天地。
眼前的天地幻象中，四季輪迴，萬物生長。
山海現，草木生，無數物種誕生，人類應運而生。
在這廣袤的天地間，眾生如螻蟻。
無論眾生如何追求改變，卻依舊逃不過天道法則。
忙忙碌碌，生老病死，歷經千番輪迴，一切如初。
縱使有人做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放眼天地長河，卻依舊微若塵埃，跳脫不了天地之間。
看到這一幕，我腦海里立刻出現了另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時，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第三劍，見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