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像沒有動。
克勞迪婭手一離開,火圈的火便又恢復成自然之火,她趁著這堆火熄滅前,將另一隻手的雪茄點燃,然後又將雙腿筆直地伸展在水晶茶几上——不知何時,她把高跟鞋脫掉了,現在的茶几上是她一雙穿著冰絲的比一般女人尺寸更修長更大的丫,搭配修長的美腿和緊身紅色短裙,顯得異常妖艷。
魔像還是沒有動。
克勞迪婭忽然將披著的褐色軍大衣閃掉,全部露出她的香肩玉臂,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讓那半截雪茄的火頭旺旺的,隨後左手忽然將胸口的短裙往下一扯、那半截雪茄也隨即滑落——嗤啦~,混合著肉香味的煙散在屋內,魔像雖然沒有五官(眉、眼、耳、鼻、口),卻有五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中除了味覺以外四覺,透過額頭的水晶,他看見對面這位孤傲的女神做出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動作,用封閉的耳骨聽到了對面呢喃的怒罵,用臉上仿佛鼻子般的凸起皮膚嗅到了煙霧中的味道,他驚呆了。
魔像終於動了,它剛剛還面無表情的臉此刻卻仿佛注視著對面女人的動作,被對方的喘息和怒罵以及這腰肢腹肌所吸引,一瞬間變得不知所措。
轟!整個旋轉樓梯被巨大的震動帶的一晃,格達利亞胡和兩名侍衛連摔了幾個跟頭才穩住了身形,然後遙遙看上天空的那座音樂廳,似乎只有一次震動,便不再響動。格達利亞胡以為魔像動手了,生怕那個倔強的女元帥被賜死——要知道魔像的強悍豈是人類所能匹敵?而此時的自己還深處對方宮中,弄不好可是魚死網破的雙殺結局,所以他連滾帶爬圍著旋轉樓梯轉了兩圈跑到地面上,然後和等在會客廳的侍從一起灰溜溜地逃走了。
魔像此時的狀態不太好,它半蹲在地上,左手抓著克勞迪婭的右手,一柄短劍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左胸,右手當盾豎在自己身體的右側,並且已經被另一柄鋒利的短劍切入一半、在臂骨上停下來——那柄短劍還刺傷了自己的脖頸,上半身酒紅色的血液不斷向下流淌。克勞迪婭此時更像是一個蜘蛛,不僅雙手持刃向前刺去,並且雙腳也向鉗子一樣、赤著的足尖各夾著一柄利刃,在往前遞送、將利刃捅進魔神堅硬如橡膠般的胸膛時的過程中,被對方另外兩隻手牢牢抓住、尺寸不得前進——那是後面的肉翼化成的雙手。
剛剛一副誘人慾女、浴火焚身的克勞迪婭,現在面目已經一片肅蕭之情——蓬亂的頭髮下,她咬著銀牙、雙目如刀緊緊盯著面前被她偷襲得逞的魔像,四肢不僅各持一件利刃與對方抵抗,還涌動出陣陣紫色電芒、不斷地摧毀對方的抵抗力,特別是她左手那把刀,已經感覺切開了一部分對方脖頸上的筋肉,快要到重要的血管上。
魔像被對方威勢所壓迫、漸漸不支,脖子、右手臂和心口的疼痛也愈來愈重,就在這時,它頭頂上的那枚酒紅色寶石忽然亮光一閃,一道細小的射線的射在克勞迪婭裸露逇左胸上——準確地說是剛剛被雪茄灼燒過的地方,那種相似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克勞迪婭全身,讓她身體只微微停頓了一瞬。
啪!就這一分神,魔像渾身的氣勢暴漲,同時四臂抓住對方的四肢向其身後後一繞,四條絲線也從四條手臂上射出將克勞迪婭的手腳快速綁縛,整個溫軟如玉的身體便擁入懷中、巨像的額頭與對方只保持了幾十公分的距離,對方由剛剛的狠辣瞬間變成懊惱、悔恨、失望的樣子,這一切清晰可見。
噗!一口毒刺從克勞迪婭的口中飛出,但又被巨像額頭上的酒紅色寶石的射線擊中落下,這下她除了自爆之類的大手筆,已經沒有什麼通常手段能克制對方了,氣氛就這麼僵住了十幾秒。
「你看夠了沒有?」克勞迪婭忽然陰惻惻地來了一句。
巨像猶豫了一下,將克勞迪婭放在地上——她被豬玀一樣四肢向後綁縛著,然後巨像走開到沙發上坐下,一面用手不停地塗抹、修復著傷口,一面盯著對面盤做起來但依舊被綁縛著的女強人。
克勞迪婭的「北地女武神」、「喪鐘玫瑰」的綽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她此時已經在腦海里想了幾種擊敗對方的方法——甚至包括引爆這座樓,但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對方開始發生變化——現實皮膚從仿佛角質的古銅色和受傷處的灰色慢慢恢復到人體肉色,然後由三米高慢慢地縮為正常人大小、後面的兩條幻化成手的肉翼也消失不見,頭上開始生出橘色的頭髮和鬍鬚,裸露的上身和大腿上開始顯現各種傷疤,五官也開始顯現。她慢慢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盯著讓她發狂的事實——這!這魔像怎麼能變成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霍森雅閣奧帝國的皇帝亞歷山大陛下,只是頭上還多了一枚鑲嵌的寶石,隨後他搖了搖腦袋睜開眼,第一張嘴先咳出一口血來,啐在地上,隨後大罵:「見鬼!該死!克勞迪婭!你個瘋婆娘!您想殺了孤王嗎?你個該暴斃在北地的混球!克勞迪婭……」
已經愣了半晌的克勞迪婭,忽然被皇帝罵的回過神來,此時被綁縛盤坐在地的她,不知用什麼方法將四肢迴轉到了身前,然後用指甲輕鬆劃開這種超人階都難以打開的咒術系困身繩索,站起來赤足跌跌撞撞地走過去、靠在酒柜上,扔了一支打開了的半瓶金酒給「皇帝」,自己也咬開一瓶北地冰釀的塞子灌了兩口——這種名貴的酒味道甘醇發苦,並且混合了一種北地特殊的植物,使得酒變成半透明的銀色還能冒出好像寒氣的氣息——隨後,她在距離「皇帝」半米遠的地方盤膝坐下,摸摸臉上的血跡和灰漬,戲謔地看著對方,然後用酒瓶身碰了碰扔過去的那瓶酒,示意敬對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