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一個女聲從身後傳出,同時僅用兩腳點在何魯昂瑟斯的膝蓋和腳踝、那力度和元力入侵帶來的巨大酸痛逼迫何魯昂瑟斯這個正兒八經的超人階元能武者蹲了下去,他還想要掙扎,但是他粗壯的右手從後面被像鐵箍一樣牢牢捏得更緊,「看來對方至少也是准超人階的實力。」被困住的大塊兒頭心想。
「大個子,你敢亂動,我不介意刀尖向上挑一挑。」那個女生有些打趣道,仿佛對方沒有軍中人士那種口氣。所謂刀尖向上挑一挑,那便是肺部,往上更是心臟部位,就算是超人階,也受不了心臟受損的。
「閣下又是誰?」何魯昂瑟斯問。
「將死之人,對我的名字,應該不感興趣。嘿嘿嘿。」女武士道「……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曼曼妮答道。
「我投降,我還不想死。」何魯昂瑟斯一邊說,一邊卸掉了身上的勁。
噹啷,大康瓦爾終於將旋轉侵襲而來的紅色飛火鏈枷擊退到一旁,然後看向這邊,看清形勢後,把重劍往地上一插,坐將下來,撩起肚皮,掏出一包膏藥給自己腹部塗過去。小康瓦爾則是把另一團黑色飛火鏈枷用雙頭劍插在地上,隨後走過來,幫女武士將何魯昂瑟斯的手從後面徹底綁縛起來,又封了他的氣海和穴道,然後把後者的頭盔給摘掉,最後掏出一柄短刃抵在了他的咽喉。
女人則從何魯昂瑟斯的身後拔出一尺半長、薄若蟬翼、通體漆黑、在夜間隱隱閃著幽藍色光芒的肋差,隨手用一塊黑色的手巾擦去很少的血跡——超人階強者可以控制自己周身血脈,即使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也能抑制血流的流出。「我剛剛刻意避開了你的要害部位,就是想與你平和的談談。我們有話問你……除非你不願意開口。」女武士聲音的再次響起。「如果你願意配合,那麼對我們來說,一個活的堡主大人,要比一個死人價值更高。對不對?大個子。」
嘭!大康瓦爾走過來,衝著何魯昂瑟斯肚子上懟了一拳,把後者打的渾身疼痛抽搐,又往一旁啐了一口,算是報了剛剛一招之仇,然後直接了當的問:「兩個問題,一、你們有其他堡壘和羅馬城的援軍嗎?二、你剛剛成功給自己的城堡內發出信號了嗎?」
「第一個回答是,我們目前沒有援軍。堡內只有我一個超人階元能者,而且我修的是武道,所以出來四處探查會比留守強的多,如果有援軍的話,我肯定就死守了。第二個問題的答案麼,因為我修的是元武道,不會魔法什麼障眼法之類的花活兒,沒辦法操控信號彈,剛剛,我想動手發信號,但是沒有成功,被你們打斷了。不過,估計再過一會兒,城內就會有人來尋我。」何魯昂瑟斯的回答倒是乾淨利落。
「走吧,帶你回我們的營地。何魯昂瑟斯先生,可別耍手段啊,小心自己的性命。」大康瓦爾一邊說一邊放對方起來。
「……請把我的武器帶上……」何魯昂瑟斯衝著兩旁的兩件兵器努了努嘴,他被封住了穴道、無法調動元力將兵器收回到隨身的儲物容器中。
「……好的,堡主大人……」這時,小康瓦爾也搭了話。
「你隸屬於哪個部隊,番號是多少?你的直屬長官是什麼人?」
「你的防區有多大?周圍城裡都什麼兵力部署?哪個方向有陷阱和陣法?」
「你的屬下,都什麼階別?擁有怎樣的能力?」
「城堡有幾套魔法防禦機制?如何激活?里有沒有傳送裝置?錨點對著哪裡?具體設置在什麼方位?都有誰能操作?」
「後面的馬略堡有幾個超人階強者?他們對這邊的情況了解多少?你最後一次跟他們溝通是什麼時間?什麼內容?」
「……」
尤利西斯一邊搖晃著手裡的馬鞭,一邊審問道,旁邊還有幾名軍情人員協助被捆在樹上的堡主大人摘掉全盔全甲,這幾名軍情人員帶著面罩——即使是昏暗的深夜,超人階的目力也遠超普通人,他們可不想被對方記下臉孔的樣子。
「他怎麼全招了?徹徹底底的?」小康瓦爾背後小聲問。
「不知道……軟蛋一個。」女人咬著一根草咕噥不清的答道。
「先生們,我都不知道你們這是怎樣的軍事行動。但無論如何,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在我看來就那麼回事。我好不容易到爬這個等階和地位,可不想被一群年輕人圍攻偷襲致死。我要獲得一個超人階戰俘應有的待遇,並要求在你們階段性戰事之後,第一時間將我被俘而不是被殺的消息傳遞到我的聯邦。」何魯昂瑟斯顯然並不認可他是名軟蛋的說法。
超人階的強者,在世俗中已經是接近金字塔尖兒的存在,整個大陸算上那些世家、教派中的加一起也只有區區幾千人,每一位都幾乎代表著自己一定的勢力或是組成強大勢力的重要部分,他們不會像普通的官兵們那樣被國家的信條和軍規所約束,所以就算他現在戰敗被俘,無論是投降、下野還是被交換回去,只要還能活下去,就能有新的生活和機緣在等待他。
「時間差不多了。」尤利西斯提醒道,三名年輕超人階元能力者齊齊起身走向林中——他們要守護即將發出禁咒的亞歷山大皇帝陛下。尤利西斯則是多待了一會兒,他做完應有內容的審訊,然後坐在臨時砍倒作為椅子的樹幹上,盯著何魯昂瑟斯。一開始,何魯昂瑟斯還十分擔心對方出爾反爾,拿自己祭旗,畢竟對面這人一看就身居高位、實力和軍銜完勝剛剛那三名年輕的超人階將軍,支開左右單獨留下來怕是要下黑手了,索性垂頭喪氣在等著什麼。但是,半晌過後,何魯昂瑟斯看對方沒有別的動作,就只單單盯著自己,他忽然意識到對方的目光里有別樣的意味,便也順著目光看了回去,目光灼灼,兩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