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新得功法 (2合)

  第325章 新得功法 (2合)

  看著三個晚輩各自沉心靜氣,李淵蛟看向一旁封閉著六識的李曦峸,輕輕牽過他的手,拉著他出了院子,引到了一旁的側院。

  「曦峸。」

  李淵蛟在他昇陽府輕輕一拍,解開了他的法力封印,李曦峸一下清醒過來,李淵蛟迎上李曦峸迷茫的眼神,低聲道:

  「你可是用槍?」

  李曦峸乖乖點了點頭,李淵蛟復又問道:

  「清虹可曾把《折羽槍》傳給你?」

  「不曾。」

  李曦峸期待地應了一聲,答道:

  「姑姑說她發過玄景靈誓,不得外傳,故而不曾教我。」

  「好。」

  李淵蛟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開口道:

  「幾個弟弟都在授族中傳承,這是三品功法《折羽槍》,便作是授給你的傳承了,在這院中背記完便走,發下玄景靈誓,連同今日之事一併不得外泄!」

  「是!」

  李曦峸連忙發了靈誓,如獲至寶般將李淵蛟手中的玉簡接過,連聲道:

  「謝過仲父……」

  李淵蛟神色如常地點點頭,緩步出了院子,將院門一閉,隔絕內外的陣法運行起來,面上總算有了些複雜之色。

  「也算補償些了……終究要瞞著他的。」

  李淵平正在院外等著,蒼白著臉,見狀微微搖頭,答道:

  「還是少知道為好,除了持家之人與受籙之人,一律不得入內,這規矩早就定下的。」

  「嗯。」

  李淵蛟應了一聲,笑道:

  「有三人能受種,倒是遠超我等預料之外,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是去看一下三個孩子吧。」

  ————

  李曦治根據《接引法》之中的口訣引導玄珠,自十二重樓而下,落入氣海穴中,頓覺一身暖洋洋,氣海翻湧不息。

  「這!」

  李曦治身為李家嫡系,修行的本是李家最上乘的胎息功法《上琅養輪訣》,乃是三品功法,平和中正,與絕大部分練氣功法都不衝突。

  只不過這功法略有殘缺,會折上幾年壽數,相比提升的速度來說不值一提,他修煉多年,體內早已形成了三枚上琅靈輪,略帶玉質,頗為好看。

  可隨著這白丸接引入體內,氣海穴中原本根據《上琅養輪法》凝聚出的略帶玉質的兩枚靈輪緩緩一震,竟然漸漸化為亮白色。

  略帶灰色的氣海更是上下翻湧,在白光之中漸漸清晰起來,變為清亮亮怡人的清潭。

  「這是……什麼仙法。」

  胎息六輪,李曦治已經凝聚了玄景、承明、周行三輪,眼下氣海穴中的兩輪變了模樣,他連忙運轉法力,再去看那巨闕庭中的周行輪,果然也是一片亮白。→

  李曦治正驚異著,不曾想腦海中升起一陣威嚴厚重的聲音:

  「茲有李氏子弟,戒除……賜下玄明妙法,使之發生道業,從凡入聖,自始及終,先從戒籙,然始登真。」

  「賜下《太陰吐納養輪經》一卷,《寒松露雪訣》一卷。」

  李曦治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道玄妙的字句,深深印在他腦海之中,他連忙凝神專注,足足過了一柱香時間,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景色逐漸從模糊轉為清晰,李曦治發現身遭一片昏暗,腳底霧靄沉沉,宛若仙境,兩側的法力燈光微白,照亮上首。

  正前方則是一尊高大古樸的石台,花紋繁複,光可鑑人。

  「這是……」

  青灰色的法鑒懸空而立,浮動的月華流淌下來,順著他的袍子向上升騰,李曦治連一旁李淵蛟的話語都不曾聽見,只盯著上首的法鑒喃喃道:

  「父親,這是?」

  李淵蛟站在一旁,面色肅穆,沉聲道:

  「曾有修士輕蔑仙物,以法器捉之,連人帶器都被太陰玄光化成了虛無,伱若是不怕死,繼續大可這樣盯著看。」

  「這!」

  李曦治登時一凜,連忙垂頭移開視線,心中道了兩句「切勿怪罪」,這才喜聲道:

  「法寶?!!」

  「興許不止。」

  李淵蛟拉著長子跪坐在側邊,一邊等著兩個男孩接引玄珠符種,一邊開口低聲道:

  「仙鑒來歷久遠,乃是我家世代傳承之物,且先不論,你得了什麼賜法?」

  李曦治頓時瞭然,回答道:

  「《寒松露雪訣》與……」

  看著李曦治啞然失聲的驚異模樣,李淵蛟笑道:

  「想必你也體會到了,管你先前修的何等胎息功法,符種一入體,即刻化為太陰六輪,轉修那仙經了!」

  李曦治被這一連串的消息震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澀聲道:

  「孩兒本以為青白仙劍已經是了不得的揣測,不曾想我家藏著這樣神妙之物,恐怕傳聞中青池宗鎮宗之寶【大雪絕鋒】也比不上……」

  兩人談話之間,李曦峻與李曦明已經睜開眼睛,紛紛抬頭來看,李淵平上前溫言一陣,面帶喜色,回頭道:

  「兄長!兩人皆有功法賜下!」

  「好,好。」

  李淵蛟面帶喜色,壓低了聲線,答道:

  「此處不是喧譁的地方,出去再談。」

  ————

  偏殿中的光線明媚得多,兩個男孩各自伏案奮筆疾書,李曦治畢竟年長些,用筆熟練,早已經將《寒松露雪訣》默寫完畢。

  「三品功法,仙基為

  『松上雪』,也是不錯的功法。」

  李淵蛟將這法訣讀完,忍不住點點頭,這功法修成則自帶寒氣,御雨化雪,算得上不錯的功法,還附帶著採氣訣。

  「要取高峰雨雪霏霏之時,松林茂盛之處,月正當空,無雲靄遮蔽,青松間新雪下落採氣,三月得一縷,十縷為一份。」

  「倒也不難。」

  李淵平輕輕點頭,答道:

  「玉庭山高聳,上頭有雪,也應該能用得上,我先遣人去種松。」

  「這不急,北岸高峰松林遍地,去一趟便好了。」

  李淵蛟將這木簡收起,開口道:

  「即使有法術加持,這松林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種出來的,況且這功法也不知前路如何。」

  李淵蛟話中蘊含著深意,一句前路如何便表明了,李淵平會意點頭,兩人談話方畢,下首的李曦峻才將木簡獻上來。

  「《金殿煌元訣》。」

  李淵蛟輕輕拿起李曦峻默寫出來的功法,仔細讀了一陣,忍不住挑眉,開口道:

  「四品功法?!」

  於是迫不及待地將這功法翻了兩遍笑道:

  「好…好…」

  李淵平同樣湊過去看,先是面帶喜悅,看到末篇那一行小小的墨色筆記,兩人皆是臉色驟變,李淵蛟眯了眯眼,低聲道:

  「中原魏國昭元仙府崔幕所錄,這是中原魏國昭元仙府傳承?!」

  「魏國?」

  李淵平臉色疑惑,低聲道:

  「聽聞北方大國唯有燕趙,其餘不過是些方國,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魏國…更何況這什麼昭元仙府…北方還有仙道宗門?」

  李淵蛟小心翼翼地將這木簡放在桌面上,心中嘭嘭直跳,低聲道:

  「恐怕這魏國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古國了,我聽聞七百年前釋教還在漠北,中原歸道宗所有,便有一百二十七國,魏國多半是其中之一。」

  「若是如此,便好解釋了,正是幾百年前的魏國,故而有仙道宗門……」

  這消息自然是從蕭歸鸞那裡得來的,蕭家年頭久遠,祖上本就是北方渡過來的仙族,對此頗有了解,甚至還有幾樣北方道法。

  只是蕭歸鸞乃是嫡脈庶出,相當於李家的大宗庶出之子,嫁來李家便更難打聽到消息了。

  李淵蛟的激動之色溢於言表,李淵平聽了這消息微微一愣,迅速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

  「兄長的意思是!這功法、甚至這同一金性的功法業已失傳!這豈不是…」

  李淵平的「一片坦途」卡在喉嚨里,便見李淵蛟長出一口氣,低聲道:

  「卻也不著急下定論,北方確有仙道宗門殘留,這事情還是要好好確認一番。」

  一旁的李曦治聽得眼中異彩連連,連忙道:

  「兩位弟弟剛剛入道,怎麼也要十年才能到達練氣,等孩兒入了青池宗,便可為家中查一查這魏國和昭元仙府。」

  「好!」

  李淵蛟贊了一聲,整個人的神色和氣質都輕鬆了許多,李通崖身故這幾年來他是如履薄冰,生怕辜負了期望,如今有了奔頭,整個人都振奮起來。

  「只可惜姑父不過是蕭家旁支,否則也可以讓姑姑去查問一番…」

  李曦治看著那木簡上小小的筆跡頗為興奮,順口說了一句,卻見李淵蛟收斂了笑意,板著臉沉聲道:

  「治兒!」

  李曦治愣愣地抬起頭,便見李淵平也是收斂了笑容,溫聲解釋道:

  「你姑姑即然嫁出去,那便是蕭家的人了,倘若那蕭憲真的是蕭家主脈,你讓你姑姑做這事,豈不是要陷她於兩難之地?」

  李曦治小時候天天在山上玩鬧,也跟過一陣李清曉,他一向親近得很,如今聽了這話一陣啞然,喃喃道:

  「是孩兒欠考慮了…」

  李淵蛟看了看他,嘆道:

  「我家雖然不比他族,不過歷三世便成世家,族內親和,可這親歸親,卻不能做得出格,到頭來反而壞了親情……」

  「孩兒曉得了。」

  李曦治拱手而答,站在一旁的李曦峻小小一隻卻聽得仔仔細細,一言不發,俊臉上滿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李淵蛟則翻手收起木簡,看著下首的李曦明滿頭大汗,依舊在奮筆疾書,忍不住笑了一聲,跨步下去,溫聲道:

  「怎地還未寫完?」

  李曦明滿臉委屈,案上的木簡已經排開了兩枚,他小心地用毛筆沾了沾墨,答道:

  「大家的都不過洋洋灑灑數千言,唯我這一篇,連篇累牘,羅里吧嗦。」

  他這話帶著孩子氣,引得李曦峻和李曦治都是吭哧一笑,李淵蛟舉目望去,便見木簡邊上四個大字:

  《丹道小解》

  「丹道?!」

  李淵平與李淵蛟對視一眼,李淵平道:

  「倒也稀奇,頭一次見賜下修仙百藝的,還是本丹書。」

  話音未落,他即刻意識到了什麼,與兄長一前一後把手落到李曦明的身上,一人摸向氣海穴,一個按向十二重樓。

  「這…」

  李家畢竟從未出過丹士,兩人仔細研究了一番,得出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最後李淵蛟乾脆敲定了主意,笑道:

  「你且對著丹書練著,我等派人去蕭家請元思前輩!」

  ————

  南疆,倚山城。

  凜冽的寒風在城頭兇猛地刮,一身皮甲的中年男子靜靜立著,鋒利的眉眼盯著城下的妖獸看,灰黑色的眸子疲憊,平靜無波瀾。

  手中金黃色的長弓提起,他吐氣開聲,金燦燦的光彩在手中匯聚,交織盤結,凝聚出一道金白色箭矢。

  「著!」

  他的眸子倒映出金白色的光點,這箭矢如流星一般墜下,在長空之中划過一道燦爛的光彩。

  「咻。」

  天上盤旋著的大如房屋的鷹發出一聲裂金碎石的長鳴,震翅想要拉高,卻來不及躲閃,那一腔高亢的鳴叫聲被阻斷在喉嚨中。

  「嗷——」

  看著遠處那鷹雀墜入山林之中,李玄鋒收弓而立,眸子中的光彩又暗淡下去,往城上一坐,從懷裡取出一酒囊,小小抿了一口。

  「鋒哥…這弓法又有長進。」

  一旁的費逸和一身白衣,提槍在他身邊坐下,低聲道:

  「練氣七層的妖物,不過一箭而已,恐怕離築基不遠了吧?」

  「嗯。」

  李玄鋒應了一聲,將手中的長弓往牆頭上一放,頓時發出響亮的碰撞聲,看得周邊眾人眼皮一跳。

  「已經到達練氣巔峰,可以擇日閉關突破了。」

  李玄鋒把這話一說,周圍頓時紛紛側目,挨個上來說了些吉利話,李玄鋒擺擺手算是應了,費逸和苦笑道:

  「鋒哥天資之高,乃是我平生罕見,若是放你在湖上,郁慕高和郁蕭貴又要為你頭痛了!只可惜我等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每天看著青池宗與妖王博弈。」

  「贏了殺回來的妖物歸青池宗,輸了就要葬身妖腹,成為那些妖物的補品,當年咱這城頭上五十六人,如今不過十五名,久賭必輸,久賭必輸……」

  李玄鋒呵呵一笑,答道:

  「你倒是越來越不怕死了,這話也敢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害…」

  費逸和嘆了口氣,神色疲憊且無奈,開口道:

  「咱們這些人都是遲早要死的,青池宗哪裡在乎我們怎麼想?」

  李玄鋒又抿了口酒,眼神幽深,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低聲道:

  「我聽說那青池宗要召集一群陣法師前來倚山城修繕陣法?」

  「不錯。」

  提及這事,一眾人皆是滿心歡喜,期待不已,費逸和哈哈一笑,答道:

  「這得有十年了,與外界隔絕了這樣久,總算是有人能上來了!也不知這些年外頭如何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