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兩家得知
陳冬河駕風落在冠雲峰山腳,只見寒風吹拂,松柏簌簌,上前幾步,便見一灰袍中年人在石板路上掃著地,掃帚在地面上輕輕掃動,他上前一步,客氣地道:
「還請傳報,說是李家陳冬河來訪,見一見蕭雍靈前輩!」
眼前這人笑盈盈地直起身來,仔細瞧了一眼陳冬河,這才答道:
「貴客稍待,小人這就上報去。」
不多時,陣法浮現出一小口,陳冬河連忙入了陣,踩著石階到了小院前,門前種著兩盆矮松,中年人躬身退下,他輕輕推開門,便見蕭雍靈一身著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牙紋的腰帶,皆暗沉地透露出奢華的法力光輝,腰間長劍毫光閃閃,一身風塵,看起來剛從別處歸來。
陳冬河被他這一身穿束震得說不出話來,以往蕭雍靈不曾穿上法衣,又彬彬有禮,體現不出蕭家的奢貴,現下一身華貴,叫他有些羨慕,恭聲道:
「見過前輩!」
「原來是冬河小友。」
蕭雍靈微微點頭,客氣地回答道:
「李家可有什麼事用得上我?」
「非也。」
陳冬河恭聲答了一聲,面帶笑容地道:
「我家長輩突破築基,便讓冬河前來報喜了!」
「什麼?!通崖?」
蕭雍靈神色一變,大為驚駭,握在劍柄上的手猛然攥緊,臉色一陣變幻,十幾息才嘆道:
「通崖兄終究勝我一籌!」
當年蕭元思歸家,同練氣七層的蕭雍靈說起李通崖已經練氣八層,蕭雍靈還在感嘆著李通崖竟然比他更快一步,還想著比比誰先到達築基。
如今三年過去,蕭雍靈吞服了靈藥,有了練氣九層修為,距離築基還有一段時間要積蓄突破,李通崖卻已先一步到達了築基,叫他感慨萬千,心中的那點不甘終於消散,化為深深的敬佩。
「世人皆說李尺涇乃天縱之才,卻忽略了通崖兄,沉默穩重,不言不語,卻同樣是人中龍鳳!」
蕭雍靈嘆息一聲,他不知李通崖有籙氣和籙丹加持,只當是李通崖在那荒山野嶺獨自修煉,比他在冠雲峰服食靈藥後還要來得快,放下了爭勝之心,一身氣質厚重了許多。
陳冬河在一旁靜靜地等蕭雍靈回過神來,這才見蕭雍靈笑道:
「替我恭喜通崖兄了!」
陳冬河笑盈盈地點頭,將手中的禮品放在桌面上,仔細地說清楚,蕭雍靈頓時正色,答道:
「還請小友待上幾天,一來我要與老祖商量著兩家婚姻之事,二來也要周到禮數,通崖兄突破築基是大喜事,我蕭家是一定要獻上些心意的!」
「前輩客氣了!」
陳冬河應了一聲,蕭雍靈同他聊了聊李家的近況,便揮手讓那中年人上來,帶他去了客房歇下。
等到陳冬河離去,蕭雍靈這才摸著鬍鬚點點頭,笑道:
「陳冬河……倒也不錯。」
————
蕭家迎客向來是在冠雲峰,主峰卻要往東飛上一百多里,深入黎夏郡,有一雄山,山勢平緩厚重,喚作銜憂山。
銜憂山分為東南兩段,其中有一河流過,喚作越河,河流湍急,常有船翁自上流而下,歌聲在峰間迴響,頗為動人。
蕭雍靈駕風飛了半個時辰,落腳在峰間,便見峰上有一深潭,寒霧繚繞,兩個老翁在崖上相對而坐,各自持著一竿,垂在潭中釣魚。
蕭雍靈上前一步,登上石階,走到其中一老翁身旁,低聲道:
「老祖,李通崖築基了。」
「哦?」
那老翁抬眉,手中的釣竿微微抖動,輕聲道:
「快了些,這孩子應有過機緣。」
蕭雍靈輕輕點頭,恭聲道:
「那這姻親之事……」
潭邊的另一老翁聞言也抬起頭,笑道:
「初庭,李通崖我見過,此人確是不錯,要我看,我們嫁一個過去,再娶一個過來,兩家都有好處。」
蕭初庭點了點頭,釣竿一提,下方寒潭之水砰然炸響,如雪的潭水升騰而起,順著上提魚線一路攀升,在懸崖上爬了一大半,又被無形的力量岸壓下去,發出雷霆般的響聲。
「轟隆!」
蕭初庭釣竿回收,卷回一把銀光燦燦的匕首來,他雪白的眉毛一挑,笑道:
「收穫不錯。」
一旁的蕭雍靈早已看呆了去,卻見蕭初庭擺了擺手,低聲道:
「這事交給元思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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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家,寒雲峰。
清冷的月光灑落下來,李清虹坐在樹梢上,兩支腳丫晃晃悠悠,淡白色的月光將她籠罩住,顯得她白晳的臉蛋吹彈可破。
「清虹姐!」
費桐嘯在林間縱越兩步,登上枝頭,笑盈盈地踩著樹梢,興沖沖地道:
「清虹姐今天好有興致,居然賞起月來了!」
「師弟。」
李清虹禮貌地應了一句,點點頭道:
「可是尋我練槍?」
費桐嘯微微一窒,答道:
「不練槍,不練槍!賞月…賞月…」
李清虹瞧他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看得費桐嘯微微呆住,呼吸急促起來,臉龐有些發紅,低聲道:
「清虹姐,我……」
「師弟。」
李清虹從樹上站起身,搖了搖頭,笑道:
「這就不對了,人生匆匆,哪有多少時間賞月,你我還是比試一番吧,我此月又有長進,恐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費桐嘯被她打斷話語,臉色一白,神情有些低落,面色複雜,欲言又止,咬牙想要開口說話,李清虹卻已經跳下樹梢,清亮的嗓音在林間迴蕩。
「師弟,咱們去山上比斗!」
費桐嘯看著她消失在林間,有些頹廢地咬著牙,縱身一跳,落回地面之上,卻見下頭圍坐著一眾費家弟子,其中一人探出頭來,有些不是滋味地道:
「這散修之女葉清虹真是長得英氣好看,身材也靚,修為更是胎息五層,嘯弟好眼光!」
費桐嘯羞惱地瞥了一眼,揮拳示意,一眾少年頓時一鬨而散,各自離去,只留下一白衣青年倚著樹站著,低眉看著他,費桐嘯低聲道:
「玉哥。」
費桐玉抱著胳膊站著,輕聲一笑,答道:
「費桐財這娃子不懷好意,帶了一群人看你笑話,李清虹給伱留了面子,以後莫要去煩人家。」
費桐嘯有些憤憤不平地抬起頭,爭辯道:
「我還不曾說出口!」
費桐玉搖搖頭,目光炯炯,提起李清虹頗有些欣賞的意思,解釋道:
「有些話不說就已經問了,另一些話不言便是答了,李清虹不過十六歲,一方面明媚大方、笑語晏晏,另一面卻進退有度,委婉柔和,難怪叫你欲罷不能。」
費桐嘯又是難過又是惱怒,兩隻手絞在一起,費桐玉看了他一眼,笑道:
「李清虹是倔強自立的性子,你連李清虹都打不過,怎麼叫人家看重你?好好修煉,我費家人皆是風度翩翩,過上幾年長開了,叫哪個女修不愛?」
費桐嘯一愣,一瞬間有恍然大悟的感覺,臉上一下有了喜色,點點頭笑道:
「我曉得了!」
言罷急沖沖地向山上跑去,在林間縱越了幾下,追著李清虹去了,費桐玉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失笑搖頭,誰知樹後又轉出一中年男人,手上搖著摺扇,風度翩翩,正是兩人的父親費逸和。
「還是你有辦法!」
費逸和讚嘆了一句,卻許久聽不到回復,偏頭一看,費桐玉正低頭思量著什麼,見父親望過來,這才恍然大悟般抬起頭,問道:
「怎麼了父親?」
費逸和心中有些不安,見自己的長子一臉思索之色,還以為自己遺漏了什麼,連忙低聲道:
「想著什麼那麼入迷?可是出了什麼事?」
費桐玉哈哈一笑,搖頭道:
「李清虹確是不錯,又是李家的嫡女……」
費逸和咬牙,扶額低嘆,一腳踢在費桐玉的小腿上,叫他痛呼一聲,這才惱怒道:
「通通給我熄了這心思!」
很結實的三章還多,給我累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