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肅穆。閱讀
不同於以往小城,這王都充滿了王城底蘊的肅穆。
進入的瞬間,蘇霽塵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進入了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
飛船無法進入王都,這是規矩。
下船而入,這陳國立國之處便設有二十八門。
每一門都有著嚴苛規矩,修士所入之門名為燕門。
秉持著血脈裡面的那句:來都來了。
蘇霽塵進入了王都,繁華的王都莫名的給人一種壓抑感覺。
這種感覺以前在白軒城的時候也有,只是沒有如此的明顯。
在這裡他見到了五六歲小兒過來看到了自己的衣服都會立刻躲避,那刻在骨子裡的尊卑貴賤,給人一種壓抑感。
看見其餘的人好似習以為常,這讓蘇霽塵有些不適。
「大鍋你怎麼了?」
凰靈兒發現了蘇霽塵的情緒好似不對。
「沒什麼,就是這個地方給人一種不爽的感覺。」
作為一個紅旗下飄揚長大的孩子,他對這樣的地方實在難以苟同。
壓抑的地方裡面處處小心,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還見到了公司里的97年小伙兒因為上司的壓迫直接撂挑子不干,然後隔天蹲在了領導回家路上將其按住一頓暴打。
在那個世界,不說人人平等,但是公平的機會給予了每一個人。
而這裡,只有尊卑,沒有公平。
他無法想像,要是自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那該是怎麼樣的壓抑。
雖然不爽,但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往著城裡面隨意逛著。
......
「九皇子,陛下召見你。」
尖銳的聲音響起,陳浩停止了修煉。
抬眼望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踏過殿門。
朱紅衣袍,手上拿著一桿白須拂塵,臉上面白無須,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看是常年奉承之人,帶著虛假的笑容。
東方東見到了此人,臉上馬上掛上笑容,奉承道:「原來是魏大總管啊,我這就讓九皇子過去。」
言語之中對陳浩沒有尊敬,倒是有著幾分指揮的架勢。
魏忠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呵呵的走來,東方東舔著臉笑著,只見魏忠來到了面前,拖腔拉調帶著特有的尖聲道:「咱家聽說東方先生為外聘而來的先生,本領高的很。」
「大總管過獎了,東方東微末本領,怎麼比得上大總管威嚴。」東方東滿臉的謙虛,魏忠聞言一笑。
只是他那狹長眼睛,笑起來顯得滲人。
目光落在了陳浩身上,魏忠手裡的拂塵隨意似是撣灰,一邊的東方東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被擊中一顫。
氣息萎靡,眼神中帶著迷茫,東方東不知自己如何惹怒了這位大總管。
旋即就見到了那魏大總管畢恭畢敬的對不知所措的陳浩行了一禮。
「九皇子殿下,陛下召見你,隨咱家走吧。」
言罷轉身離去之時,眼睛瞥向被自己打去半條命的東方東,冷言道:「東方先生,既然來得了這宮內,就該曉得尊卑。
就算是一個廢人,只要他的身上流著陛下的血,那就不是你一個惡奴可以欺辱的!」
言語之中帶著警告之意,東方東終於知道了自己如何惹怒了這位陳皇身邊的紅人了。
有苦自知,他強忍著劇痛,躬身行禮道:「謝大總管指點。」
不敢抬頭,直到了魏忠帶著陳浩離開之後,東方東才起身踉蹌的離開,回去自舔傷口。
看著眼前朱紅衣服的背影,陳浩有些迷茫。
這個人好像跟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卻又好像沒有區別。
「殿下為何如此看著咱家?」
沒有回頭,魏忠說了一句。
陳浩誠實的問道:「為什麼你要打東方東?」
一邊走過,路過的宮女侍衛對著魏忠行禮,魏忠還是用著那獨特的嗓音說道:「因為他不懂規矩。」
「這個天下,陛下最大,九皇子你在朝中毫無根基,那些人可以看不起你陳浩,但是不可以不尊敬九皇子。」
聽聞這話,陳浩知道了,魏忠不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他之所以會去教訓東方東,皆是因為那命令的口吻。
之後一路無話,他們抵達了那陳皇所在之地,天雄宮。
......
「魏忠麼,一條惡犬而已。」
聽到了那東方東被打,上首凰衣之人眼中閃過異色。
黑衣人低頭,小心問道:「娘娘覺得,這會不會是陛下......」
「不會。」
篤定的回答,娘娘瞥了眼黑衣人,似笑非笑,帶著薄涼語意,淡漠道:「他是個只在乎自己的人,那些皇子甚至於是本宮,對他而言不過只是這一份點綴。」
這話說的黑衣人頭更低了,娘娘似是累了,說道:「哪幾個皇子被召見?」
「除了大皇子、二皇子之外,其餘的都召見了。」
聽到這些皇子,娘娘輕笑道:「看來他對這次的秘境開啟已然有了想法,那顆仙藥,恐怕已經要成熟了。」
大皇子、二皇子年齡超過了五十歲,幾個皇子自然享有進入秘境的權利。
知道這次陳皇的圖謀乃是仙藥,她的目光閃過冷色,道:「告訴易兒,他的禮物已經備好了。」
「娘娘是想要?」
「至尊劍骨已經發育得當了,易兒是時候取回了。」
言語之間,仿佛那劍骨是陳易存入陳浩體內一般。
黑衣人聞言一顫,最後還是跪地道:「屬下這就前去告訴易殿下,只是陸業......」
「你以為他會在意一個死去的皇子?」
審視的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立刻磕頭退去。
剩下娘娘一人自語道:「我兒當成這天下之主。」
......
「陳浩。」
宮牆上面,小女孩大聲呼喚著陳浩的名字。
她的旁邊還多了兩個用紙包裹的小盒子。
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她跳進了裡面奇怪道:「陳浩跑哪去了?」
往裡面跑去,找了幾個平時陳浩在的地方都沒有看到。
她懊惱的說道:「難得我也帶了好吃的過來,竟然人不見了。」
嘴上雖是埋怨,腳下卻沒有停下,一邊喊著陳浩,一邊往裡面尋去。
這個宮殿實在是太大了,她走了一段之後,也是累了。
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她走到了廚房,打開了那灶台上面的大鍋。
裡面的大盤子上面放著白胖的饅頭,一看就知道是陳浩留給自己的。
拿起一個饅頭,還是熱乎的。
她燙的讓白饅頭在手上跳動了幾下,撕下一塊放進嘴裡。
她感覺自己的心美滋滋的,再吃一口,她驚奇的發現這不是饅頭,裡面帶著肉餡。
「這裡面有肉,有肉的饅頭!?」
第一次吃到帶肉的饅頭,她很是開心,看到肉汁快要流下去,她急忙撅著小嘴吸溜了幾口。
吃了一個,她想要再拿一個,但是當手伸過去後,她還是停下了。
小腦袋甩了甩,道:「不可以,這帶肉餡的饅頭,陳浩一定也沒有吃過,不能夠都吃了。」
咽了咽口水,她看著手上帶來的點心,將其小心放在了灶台上。
自言自語道:「這雪娘子可好吃了,冰冰甜甜的,我可是攢了好久的錢才買到的。」
說完她抬頭看向外面,嘟囔道:「陳浩你怎麼還不回來。」
走到了外面,她靠在廚房門蹲下,抱著雙腿,眼皮子開始一顫一顫的。
最後睡著了。
....
「孤星?」
能夠與陳皇並肩之人,在這陳國之內只有一人。
聽到了陸業的話,陳皇發出嗤笑,他的腰間懸掛一劍。
那是一把尊卑之劍。
手指輕撫而過,他冷聲道:「朕不信命!」
「昔日道首所言,你真當不落入耳中,那麼我也不會信。」
陸業不置可否的說道:「可你真能?」
聽聞此言,陳皇眼中閃過一道冷意。
似乎是察覺到了真的氣氛,大殿之內的燭火暗淡搖曳。
「若真有孤星照命。」
尊卑之劍出鞘,那空間都是散發出陣陣漣漪。
陳皇以劍指天,道:「朕也可以劍破之!」
「呵,好一個破之。」陸業發出笑聲,旋即轉身而去。
「那時,陳國當立於各國之上,天下無需九國。」
目送陸業離去,陳皇深邃凝望著尊卑之劍,這把代表著陳國秩序之劍。
「陛下,各位皇子到了。」
尖銳聲音傳入,陳皇手中之劍入鞘。
那空間漣漪消失,燭火恢復如常。
淡淡的說出一字。
「宣。」
......
到了王都三日,蘇霽塵都不想在那壓抑之地久留。
這一日,皇城之內衝出七台六馬座駕奔騰。
「王六駕。」
見到這一幕的臣民紛紛低首不敢看,平民百姓跪下。
蘇霽塵望去,上官飛鴻發話了,「走,前往秘境。」
飛船驅動,同一時間各地也都有著各種方法前去。
七台王六駕一馬當先,自皇城東行三千里。
王六駕停下不動,各個要進入秘境的代表到達。
一個老人盤坐一顆古樹前面,他是秘境的守護之人。
隨著眾人的到達,老人始終不曾動作。
王六駕見到了此人也不敢方式,從其中下來各位皇子。
三皇子年紀最大,也是沉穩,他走到老人面前行禮,道:「樹老。」
見到了皇子,這次的老人沒有不動,而是睜開眼睛。
「非八駕臨而不開。」
話音甫落,天空忽然發出一道嘶吼。
御獸而來的人們發現自己的坐騎匍匐顫抖,在遠處天際之上,一台八駕座駕穿梭而來。
每一匹拉扯之馬,竟是有著元嬰境界。
八隻妖王拉車,如此大的氣派,只有一人有。
從車駕裡面綻放金光,金光凝結化作了一道旨意。
「開。」
聲音冥冥而來,樹老躬身一禮。
隨後就見那個字再次化作金光凝聚成一劍,一劍斬落。
樹老身後古樹頓時被斬開。
古樹上面抖落的樹葉紛飛而下,其中一枚飄到了蘇霽塵手中。
「這便是進入的憑證。」
小聲從耳邊響起,是上官雲頓。
這次上官家進入的人選分別是蘇霽塵、上官雲頓還有上官金玲。
見到了那個貧瘠丫頭也要進去,蘇霽塵當即表示還不如凰靈兒呢。
凰靈兒聞言也是點頭,不過她還只是三百歲的孩子,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接過樹葉,蘇霽塵聽到了耳邊響起慘叫聲。
尋聲望去,一人的手掌竟是被樹葉擊穿。
「那人已過五十歲,卻想要渾水摸魚。」
見到這一幕,上官雲頓也不同情,悻悻說道:「這秘境只能夠容納五十歲之下的人進入,所以被設下了禁制。」
對這些神奇的東西,蘇霽塵還是比較好奇的。
隨即他就見到了一個人一直看著這邊,而且眼神之中帶著莫名的憤怒。
「那個人是誰?就是那個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布靈布靈的那個小伙子。」
指了指那個人,這樣的動作使得對方更加的憤怒。
上官雲頓望去,暗暗叫苦,道:「那人是蔡計先生的徒弟季華,看樣子是盯上大哥你了。」
「我去,這個樣子你告訴他是個年輕人?」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季華,尼瑪你說他是六十歲我都信。
古樹徹底打開,露出了一團迷霧擴大形成門扉。
「進!」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是迫不及待的往著門扉而去,蘇霽塵見狀身邊兩個人都走了剩下自己一個孤寡老人。
「嘖,走那麼快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夠穩。」
慢悠悠的往裡面走去,一時間吸引了足夠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