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半年變化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閱讀

  地上作物枯黃,肉眼可見的寒冷下來天氣讓今年的農民臉上帶著愁苦。

  時間一晃過去半年了。

  第一場雪在這鐵劍城內落下。

  白嫩的手心上落下一枚雪花,獨孤天薇看著天上的雪花飄落。

  白色皮裘披風,肩膀上有著可愛的狐狸絨毛。

  雖然獨孤家不比當年,卻還是三大家族。

  「翠兒,把我的食盒拿來。」

  吩咐侍女將食盒取出,名為翠兒的侍女提著食盒小心過來。

  打開一看,裡面是精緻的糕點。

  白嫩的麵團上面點綴著粉紅的花瓣,看上去很是可愛。

  「這雪娘子是從楊花樓買的麼?」輕聲詢問。

  翠兒的眼神一斜看向地面,手心冒汗不敢抬頭,回答道:「是楊花樓主廚那買的。」

  沒有發現異常的獨孤天薇溫婉的笑了笑,道:「那就好,綠夏可是最愛吃這個了。」

  聽聞這話,翠兒的腦袋低的更低了。

  提起食盒,外面的雪花沒有停下,獨孤天薇打著油傘往外面走去。

  雪天讓河水結冰,不少的孩子在上面嬉戲,總能夠聽到有人在那裡喊著小心,沒過一會兒又傳來小孩子的笑聲。

  歲月靜好,一切仿佛沒有變。

  獨孤家還是那個獨孤家,可惜裡面已經沒有讓自己溫暖的人了。

  想起了自己最親近的兩人相繼離去,獨孤天薇的眼神暗了暗。

  「要是你在那該多好啊。」

  站在橋上,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橋上那個黑衣佩劍的男子朝她緩緩走來。

  「獨孤劍.....」

  低聲不可查的呢喃一句。

  現實再次回來,那黑衣公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厭惡的名字。

  黃鶴。

  「黃公子。」

  面對鐵劍門真傳,小小的獨孤家嫡女只能夠低頭。

  「呵呵。」黃鶴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兒。

  雖然沒有獨孤綠夏那樣絕美英氣讓人想要征服。

  但這溫婉水鄉女子並不輸獨孤綠夏,二者皆有不同風情。

  視線在那衣物之下的盈盈腰肢來回,他靠近獨孤天薇,二人的距離拉近讓人不適。

  眉宇之間多了絲絲厭惡,獨孤天薇後退小步,卻聽到了黃鶴的言語。

  「我可是你們獨孤家的恩人,你這行為可是讓我不喜。」

  腳步一頓,獨孤天薇婉言拒絕道:「黃公子,我還有事情。」

  「事情?急著去找那個女人?」

  冷笑一聲,黃鶴對獨孤綠夏的行為耿耿於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隔三差五的去找獨孤綠夏,你的事情若是告訴給獨孤信,那該是多麼值得人玩味兒的一件事。」

  小聲言語讓獨孤天薇眼底中多出了些許慌亂。

  整個獨孤家若說誰最恨獨孤綠夏的話,那麼無疑是獨孤信。

  她的事情在整個獨孤家也只有跟隨自己多年的翠兒知道,卻不知黃鶴怎麼發現的。

  假裝鎮定,獨孤天薇道:「黃公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這是與友人約好了賞雪。」

  「哦?」

  再次靠近,黃鶴走到了她的後背,低下來在她的耳邊說話。

  不敢閃躲,獨孤天薇強忍著不適。

  黃鶴小聲道:「別忘了我可以讓你們獨孤家好起來就可以讓其跌下去,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陶醉的手帶著絲絲寒冷輕撫在獨孤天薇的臉頰上,就像是一塊冰塊,讓獨孤天薇遍體生寒。

  「獨孤綠夏已經對不起獨孤家了,你也要如此?」

  冰冷的言語讓其反抗的火焰被熄滅,黃鶴冷笑道:「你會想明白的,到時候就來找我,記住,你姓獨孤。」

  黃鶴已經離開,獨孤天薇臉上掙扎魂不守舍。

  甚至在前往懸劍峰的路上摔了一下,她宛若不知的起身。

  「天薇姐姐!」

  驚喜的看到了獨孤天薇過來,獨孤綠夏走出劍意。

  如今的她宛如換了個人一般,劍眉宛若兩把劍更加的英氣。

  照面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錚錚劍鳴劍骨不屈。

  「綠夏,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雪娘子。」

  悄然一笑,獨孤天薇努力將不好的情緒隱藏起來。

  打開蓋子,裡面的雪娘子花瓣被擠到了一團,白白胖胖的模樣也變了形。

  「一定是我剛才不小心弄壞的。」見到雪娘子變成雪團,獨孤天薇自責的說道。

  「沒關係,我都愛吃。」

  爽朗一笑,獨孤綠夏不拘小格的用雪搓了搓手,然後捻起一塊雪娘子放進嘴裡。

  「嗯~是楊花樓!」

  熟悉的味道讓她笑的像是個孩子,獨孤天薇不好的心情也在笑容的治癒下消失。

  兩個人坐在了山下的石頭上看著飄落的雪花談論著趣事兒。

  世間靜好仿佛兒時三人在門廊坐著伸出手,比賽看誰的手上雪花最多。

  獨孤綠夏伸出手來,一片雪花落在手心。

  手上有著利器切割出來的條條紅痕,看的獨孤天薇很是心疼。

  溫柔的撫著她的手,她的眼淚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心疼的問道:「疼麼?」

  「嘿嘿,不疼!」獨孤綠夏一笑搖頭說道。

  獨孤天薇從懷裡拿出絲巾小心地擦拭著上面的污垢,然後將其包紮。

  見到了這一幕,獨孤綠夏想起了以前哥哥練劍的時候傷了手,獨孤天薇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包紮。

  「天薇姐姐,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莫名的她說出了這樣的話,獨孤天薇聽到後輕笑著,言語溫柔道:「你不是一直都叫我姐姐麼。」

  「不一樣。」搖晃著腦袋,後面用一根草綁起來的馬尾晃動。

  獨孤綠夏認真說道:「以前我叫你天薇姐姐。」

  「好吧,隨你。」

  無奈一笑,獨孤綠夏這較真的勁很像獨孤劍。

  伸手抱住獨孤天薇,獨孤綠夏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

  「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一樣喜歡撒嬌。」伸手輕輕拍在肩膀上,寵溺的笑容在獨孤天薇臉上浮現。

  獨孤綠夏的聲音之中帶著悶悶道:「我只有姐姐一個家人了。」

  拍著的手頓了頓,然後輕柔的放下,獨孤天薇看著眼前落下的雪,輕聲道:「姐姐也只有綠夏一個家人。」

  雪很白,讓大地裹上銀裝,然而下面依舊隱藏著塵埃。

  ....

  「家主,這是這個月的帳本。」

  「嗯,呈上來。」

  鼻子發出一道聲音,獨孤信慢條斯理的接過帳本。

  待見到上面記載的數目時,他那剛才的淡定從容全部消失,將手中的帳本扔在了管事身上大罵道:

  「北坊二十二家店鋪收入才這麼些?」

  「家、家主,這些日子來雖然王張兩家明面不再打壓,但是暗地裡還是手段不斷。

  這、這就是全北坊的收入了。」

  嚇得跪下,管事磕磕碰碰的說著。

  「呼哧呼哧.....」

  胸口如同鼓風箱一樣起伏,獨孤信用力一腳踹在管事身上,大怒道:「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真脈境的一腳豈是區區沖穴可以承受的?

  這一腳直接讓管事飛了出去,口吐鮮血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

  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噤若寒蟬,待到獨孤信腳步匆匆的出去之後,他們才敢出聲。

  「這些日子來家主越發暴躁了。」

  「可不是麼,上次的一個侍衛不小心見到了他在後山練功直接被一掌拍死了!」

  「唉,以前的家主不是這樣的。」

  「還不是這些日子來生意越來越差的緣故。」

  「我聽北坊的夥計說,這些天來王家跟張家都故意搶客,他所在的絲綢店一個月下來才不到一萬兩的收入。」

  「造孽啊,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我們獨孤家豈會如此!」

  「對,好好地嫁人不就行了,說的多委屈她似的,人家黃公子可是鐵劍門的真傳。」

  「那個女人最好一輩子躲在那個地方,不然我一定殺了她!」

  「.....」

  人言猶如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獨孤天薇默然走過。

  這個獨孤家越來的冷漠了,處境也越來越差了。

  北坊是獨孤家的經濟重地,絲綢店更是最賺錢的店鋪之一。

  一萬兩聽起來很多,但是絲綢店以前平常一月足有十幾萬兩的收入。

  這錢財壓縮了十幾倍,現在的王家不能說是窮,但跟以前比起來差了太多了。

  回到了自己所在廂房,她鬱郁看著外面。

  翠兒在後面靠近,輕聲道:「小姐,喝點薑茶暖暖身子吧。」

  「翠兒,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自私?」接過薑茶,她喝了一口。

  聽到這話,翠兒低下頭看不清臉色,只有聲音發出,「小姐,沒有能力。」

  『但是我現在有了啊。』

  心中嘆息,獨孤天薇想起了黃鶴的話。

  獨孤家終究是生養自己的地方,也是自己跟綠夏的家。

  「為了獨孤家麼....」

  嘴唇微張發出只有自己聽得到呢喃,獨孤天薇內心滋味複雜。

  翠兒偷偷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低頭緩緩退了出去。

  ....

  懸劍峰,已經進行荒野求生半年之久的蘇霽塵碰到了第一場雪。

  「你大爺的老天,敢不敢做個人,為什麼這裡冷的跟北極一樣。」

  風一吹,他的臉上就結出了一層冰碴子。

  此時的他就跟身處冰箱裡面一樣,而且是開到最冷最大風的那種。

  披著一張虎皮,他全靠一身正氣跟人體雙腿抖動制熱。

  這個房子已經初具規模,但是奈何扛不住這低溫夠冷。

  而且他要時刻鏟雪,不然很有可能第二天醒來就給埋了。

  【作者題外話】:蘇霽塵:所以我在這個主角出場還不到三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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