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跑出了老遠,凰靈兒不由為了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身為鳳屬自己這速度可謂是超越了大部分妖王了。
「楚大鍋,我們.....」
回頭準備找自己楚大鍋。
望著空無一物的身後,凰靈兒陷入了沉思。
「楚大鍋怎麼不見了?」
她忘記了自己這個妖王雖然腿短,但是速度那叫一個快。
「剛才那些看起來好兇的樣子,但好像還不如隔壁家的兔子厲害。」
小小的腦袋上面帶著大大的疑惑,凰靈兒在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之後。
以她那無比聰(智)慧(障)的小腦袋瓜快速的縷清。
想起自己以前跟隔壁家兔子打架獲勝的戰績,她頓時覺得自己底氣十足。
「師尊說外面的人都很狡詐,我必須全力應對才行!」
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子,凰靈兒回頭沖了回去。
畢竟欺負小朋友的機會,我堂堂鳳凰山聖女怎麼能夠錯過!
隨著她的跑動,身體雙手變成了赤紅雙翅,體型也越來越大。
「楚大鍋,采藍姐姐我來了!」
.....
「呵,這真是讓人好笑的玩笑。」
那名弟子冷笑一聲,冷冷的看了眼是石采藍,嘲笑道:「連這樣的女人都可以入你眼了,你可真是丟了我們霸天劍宗的臉面。」
不過隨即他想到了什麼,玩味笑道:「放過她可以,當年你可是鼻孔朝天。」
他們只不過是內門弟子,比起楚狂人這樣的真傳而言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如今成了這幅模樣,只見那個弟子陰冷一笑,隨即道:「跪下。」
屈辱之感瞬間將楚狂人包圍,握緊的拳頭指甲深深凹陷下去,就連掌心被刺破都沒有察覺。
那隱藏在內心的驕傲此刻也要被拿來踩在地上與那卑微的臭泥融合在一起。
「不跪?」
見到他沒有跪下,那名弟子示意身邊之人動手。
飛劍穿梭而過,楚狂人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楚大哥!」石采藍驚呼一聲,一把飛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
顧不得身上疼痛,楚狂人出聲。
心愛之人在眼前受到威脅。楚狂人才知道那以往高傲的脾氣在此刻顯得多麼的可笑。
他膝蓋一點一點彎曲,那名弟子已經露出了笑容。
石采藍泣不成聲,她咬緊嘴唇,見到了那橫在前面的劍,哪怕是死也不會讓楚大哥受辱。
就在快要跪落之際,她的決心已起,突然一陣大風席捲了雪地。
巨大的風壓讓飛劍都在一瞬間震飛,強大的妖王氣息威壓而下。
幾名霸天劍宗弟子神色驚惶,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落。
恐怖的氣息瞬間讓人如同墜入冰窟,赤紅的羽翼之下火焰滾動,尾部五根翎羽演化五德之氣。
梧桐護體,萬火之尊。
霸天劍宗的弟子直接嚇破了膽,驚慌道:「是妖王!」
而且這妖王散發出來氣息跟體型,恐怕已經是妖王之中最頂級的那批。
積雪消融,他們顧不得那麼多,本能驅使著他們逃離這裡。
一個個的御劍恨不得多踩一把劍加速。
眼看著霸天劍宗弟子快速消失,石采藍驚恐的看著眼前一幕。
三百丈的巨大妖物此刻就在楚狂人的身後,緩緩轉身望去,楚狂人是真的絕望了。
這氣息他絕對不會猜錯,是一尊妖王。
「采藍,你快走。」
望著那一雙碩大不帶感情的冷(蠢)酷(萌)雙眼,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但是也要讓石采藍離開。
「楚大哥,我是不會走的。」
事到如今,石采藍已經將生死放開。
她頂著這股讓人恐懼的壓力,向著楚狂人堅定走去。
風雪起,落至髮絲。
二人此時頂著雪發,卻是無視那恐怖的妖王相視一笑。
楚狂人伸出顫抖的手,撫摸在那張與自己所見眾多女子之中算不得美麗的面容,眼中既有深情,也有自責、責怪,仿佛是在怪這個傻女孩為什麼這麼笨。
將對方髮絲上的雪輕拭,楚狂人眼中柔情道:「吾與采藍,此生也算共白首了。」
「楚大哥。」
都說愛讓人痴傻,如今的二人便是這樣的傻子,甚至忘卻了自己所在的危險。
坦然面對生死,二人相擁久久之後,突然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楚大哥,這個怪物,怎麼不吃了我們?」
小小的聲音在楚狂人耳邊,仿佛是怕驚動了妖王。
楚狂人也是奇怪,氣氛都到這了,不吃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不.......難道這個妖王吃素?
就在納悶之際,他們就聽到了那妖王開口了。
「楚大鍋,你們這麼冷嗎,為什麼要抱在一起?」
蠢萌的聲音響起,只是她忘記自己現在是多大的體型,發出來的聲音可謂是震耳欲聾。
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相處了一年了,這個蠢萌的聲音他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楚狂人不確定道:「你是......靈兒?」
「是啊楚大鍋,你怎麼抱在一起還哭了?」
「.....」
兩雙幽幽的眼睛盯著凰靈兒,為什麼抱在一起你心裡沒有點數麼?
凰靈兒不解的歪了歪頭,嘴裡發著意義不明的鳴叫。
.....
「聽荷,放我下來吧,那些人走了。」
本該乘坐的馬車已經徹底化作了一堆破爛,哪怕是頂級法器也無法扛住遭受一年來不間斷的刺殺。
一條路,從京畿到江河郡。
許青宣足足走了一年,這一年時間裡,暗殺、明殺、強殺,各種層出不窮。
哪怕是李承平身邊禁衛聽荷也數次身負重傷。
好在他們還不敢太猖狂出動元嬰境,不然許青宣早已經歸西了。
從公主抱的姿勢下來,許青宣穿著厚重華裘靠在一棵樹下。
他的面色蒼白,舟車勞頓加上連夜奔走,他那孱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十四紅衣甲士,已然全部死亡。」聽荷悲傷的說出這個消息,紅衣甲士是他們最後的底牌,直屬許青宣所訓練出的十四人,每一人都各有本事。
一路走來,最後一位紅衣甲士也在剛才的襲擊中喪身。
接下來的路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走了。
但在這般的情況之下,許青宣卻是笑了出來。
「先生因何而發笑?」聽荷不解的望著著他。
「昔日宣隨先帝平各地宗門之亂,那一次與血幽一戰,先帝與宣戰死最後一卒被逼入寒潭躲入山中,那時先帝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先帝言:青宣你這小子身子骨也太弱了,老子生了女兒絕對讓她不要找你這樣的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比農夫都不如。」
「這是先帝說的?」聽到這話,聽荷的雙眼瞪大。
在她的印象中,先帝一直都是賢明公正無私的象徵,這滿是綠林之氣的話竟是從那被稱為慶明宗之人嘴裡說出。
笑完之後,許青宣淡淡道:「當日四位元嬰追殺宣與先帝都不曾怕,如今可有何懼?」
生死之間嬉笑怒罵,皆是大智慧,大無畏,大勇敢。
這樣的人,才可被慶國世家宗門,視為智妖之人。
「傷心重情,卻無法讓這局面發生改變。」
「聽荷明白了。」臉色微紅,聽荷知道剛才表現出了軟弱。
聽聞教誨,她低頭謹記。
「噓~」
突然,許青宣抬手示意噤聲。
「其聲鏘鏘,鳴若簫笙,看來宣命不該絕。」
聽聞這聲,許青宣扶著樹起來,嘴角帶起了一絲笑意。
見到如此的先生,聽荷默默地想起了以前那經常肅穆一張臉嘆氣的先生。
「唯有生死,方可讓宣歡顏。」
當初先帝還在之際,曾經問過許青宣要什麼才能夠快樂。
當時的許青宣說出了這句話,當時的先帝笑罵道:「你這智妖,生死作伴,我不可不捨得。」
聽荷看著如今的許青宣,默默想道:「陛下,也不捨得。」
二者向著聲音傳出之地前往。
....
「你是妖?」
變化成人的凰靈兒瑟瑟發抖,此刻她猛地想起,師尊讓自己潛入進人族,自己這算是暴露了。
於是乎使出了自己的絕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了楚狂人的褲腳上,大哭道:「人家只是個會變身的普通人族,你不要趕我離開哇,不然師尊會打死我的。」
「......」
人族是不會變身,更不會變成三百丈大的妖王,這點你知道麼?
默默地看著雪地上撒潑打滾的凰靈兒,楚狂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以往的經歷而言,遇到了妖一記飛劍過去,打死了就是好妖,打不死的就要被打。
然而他還是頭一次遇到自己打不過,對方還哭著喊著自己不要趕她離開的妖王。
「你是妖王?」
問出問題之後,凰靈兒立刻竄起來,神氣道:「是不是被本聖女威武的身姿所折服了?哇咔咔......」
喂喂喂,你剛才還哭著呢。
悲傷永遠在凰靈兒的腦子裡留不住三分鐘,轉眼就把剛才的事情拋諸於腦後。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過來,凰靈兒嚇得轉身就想要跑,但是走了兩步後想起來,自己剛才一個嚇跑五個的輝煌戰績。
她立刻又可以了。
「楚大鍋放心吧,有本聖女在呢!」
極度膨脹的凰靈兒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迎來一次社會的毒打了。
【作者題外話】:快了快了,下一站去懸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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