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有一少年登山,他的身上背負巨石。
艱難的踩出一步,他看著那山頂勁風吹鼓,草倒如山傾。
從山頂望去,視野開闊,籠絡天地入眼中。
「壯闊!」
身上巨石壓迫著身軀,讓他卻覺得身體輕鬆暢快。
困惑已久的枷鎖破開,他高昂長嘯。
聲音席捲滾滾之雷。
「是聶雷!」
山腳處,金雷村之人聽到了這聲長嘯。
布衣少女由衷為聶雷開心,卻見那天雷匯聚,她察覺不妙。
面容變得驚懼,大喊道:「聶雷,快離開那!」
只是這山頂風吹雷動,如何能夠傳遞進入聶雷耳中?
聶雷此刻享受著那風吹過面,席捲髮絲如潮拍打空氣。
他等了三年了,三年前他被嵐武宗看中,卻不料對方只是因為看上了他家阿妹。
自己當日撞破了嵐武宗之人好事,同時也被嵐武宗永不錄用。
在這個小地方,嵐武宗就是他們的天。
如今天不給機會,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來。
「嵐武宗!莊星雄!」
「你們會後悔三年前的決定!」
他大聲的宣洩著自己的三年積累,殊不知自己的頭頂之上,一朵烏雲之中金色雷電咆哮。
將背後巨石放下,他一拳接著一拳宣洩在巨石之上。
他的心好似雷鳴躁動,體內的枷鎖不斷地隨著轟擊而鬆動。
「破!」
雙手血淋淋,然而他並沒有停手。
最後的一拳積蓄滿力量,全力的一拳轟出。
巨石應聲而碎。
而他終於也踏入了真脈之境。
不待其暢快笑出,頭頂上積壓的雷雲終是宣洩而出。
趕來的雷幼萱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道金雷轟擊而落。
「不!!!」
如杜鵑泣血,聲音傳動。
聶雷身體沐浴雷光之下,他的每一寸肌膚受到了洗禮。
肉眼可見的身體變成焦黑。
他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自己只想要替阿妹討回公道。
「為何啊!!!」
只聞一聲不甘怒吼,聶雷身軀直直倒下。
是他太過天真了。
忘卻了金雷村四面平野,唯有此上最高,常年引雷。
一時的不查,讓他此生終了。
雷電宣洩之後,雷雲消散,雷幼萱衝上來。
她摸著那隱隱有著雷電冒出的焦黑身軀,心中悲傷。
這一事實為天妒,人耐如何?
聶雷的生機消散,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雷幼萱悲傷,卻無法改變。
只好替其以山石作墳。
她的手因為挖掘堅硬泥土而五指流血。
將聶雷放進其中,她心中悲傷再也難以壓制。
在墳頭上放下了一朵白花,一滴晶瑩順著她的臉頰落下。
打落在白花之上。
而生機全無的聶雷卻沒有死去。
他此刻處於一處奇異所在。
無盡的雷電在他的面前匯聚成一團散發神秘與毀滅氣息的能量。
他試著觸摸,耳邊傳來雷電轟鳴之聲,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句話。
「雷道唯我。」
他聽懂了雷聲。
雷聲洗禮著他的身軀,不斷地擠壓著他身體的每一滴雜質逼出體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的肉身潔白如心神嬰兒,身上纖發不生。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
屹立山頂之上的墳墓。
一隻手猛然破土而出。
緊緊的抓住了那一朵白花。
伴隨著天雷轟鳴之聲,聶雷重回人間。
不著寸縷的身軀在夜空中映照著螢光。
他驚奇的看著自己的變化。
突兀的。
一陣喜慶嗩吶聲傳來。
「奇怪?誰在嫁娶?」
他靠近山崖邊上一看。
眼睛不知道何時變得清晰可見微塵。
耳朵更是變得順風耳,聽見了下面的議論。
「可憐啊,這聶曉曉剛死了哥哥,這嵐武宗就來搶人。」
「可不是,聶雷是我們看著長大,眼看就要出人頭地了,怎麼就出現這事情。」
「唉,都是命啊。」
「.......」
議論之聲傳入耳中,聶雷眼睛通紅,又是嵐武宗!
他無比的憤怒,尤其是見到了那梨花帶雨的人兒時,更是心都快碎了。
「嵐武宗!」
怒吼如雷轟,天雷勾引入地。
他一躍而下。
......
南境,大秦。
一少年身著官服,品階不大,不過芝麻小官。
卻是這十里亭之長。
每日所做也不過是替這家找貓,幫那人尋狗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倒也樂得自在。
此刻的他正躺在了自己管轄的十里亭桌子上,手裡擦著那把連劍都不是的木棍。
「劉天明,俺家的牛丟了,你幫俺找一下。」
一個慌張的男人跑過來,不知道還以為是他老婆丟了。
劉天明一聽這事就覺得腦袋疼,頭疼道:「樊老叔啊,再怎麼的也得喊一聲亭長啊。」
樊老叔聞言鄙夷道:「拉倒吧你,俺連你尿床到幾歲都知道,還跟老叔來這個。」
「得得得,我幫你找就是。」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知根知底。
劉天明也不指望這些泥腳子知道什麼。
答應了幫忙尋找牛,樊老叔嘿嘿一笑:「俺就知道你仗義,你替俺找牛,俺送你寶貝。」
「寶貝?」
劉天明一聽激動了,頓時從桌子上一躍而下,激動道:「難道樊老叔你終於要把你家女兒交給我了?」
「去去去!」樊老叔一聽臉都黑了,這個臭小子就惦記著自家黃花大閨女。
只留下了一句你把牛找到了就知道後離去。
雖然就是日常的工作,但是一想到了樊老叔口中的寶貝,他就格外的興奮。
連這找牛都變得勤快,最後在俏寡婦家外面的草坡上找到了少了個牛鞭的牛。
將牛牽過去的時候,樊老叔一看這種牛沒鞭了。
差點沒有拎著刀找劉天明算帳。
好在樊老叔說話算話,將那個寶貝扔了過來。
「這就是寶貝?」
劉天明呆傻的看著這東西。
說是劍吧,它又沒個劍的模樣。
說它不是劍吧,又有著一把劍該有的一切。
他傻眼了。
這東西,估計砍個豆腐都費勁。
「怎滴?不要?俺告訴你,神劍自晦,那打死俺家雞仔的傢伙說了,這把劍是個什麼勞什子的寶貝。」
好吧,感情是一個雞仔錢換來的寶貝。
那還能夠計較什麼?
「不要?不要還給俺,要不是看你這個亭長連個像樣的武器,俺才不給你呢。」
樊老叔嘴裡罵罵咧咧的,劉天明一看,急忙抱著劍不撒手,口中連忙道謝然後跑了出去。
走在了回去的路上,他心中一暖。
這樊老叔雖然人粗了點,但是女兒生的漂亮,還惦記著自己這個沒爹沒娘的孤兒。
抱著劍,他緊緊握住。
回去的途中,他聽到了馬蹄奔走之聲。
他急忙走到了一邊躲起來。
看見了出現的大陣仗隊伍,他心中暗道:「這是王駕?」
仔細看著,那輛車豪華威嚴,讓他心中不由得嚮往。
「大丈夫當如是!」
他眼中出現了一種名為野心的存在。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劍在這一句話後,開始褪去隱藏。
同時,冥冥之中,大道落目於他的身上。
劍於看不見之處斬出,那籠罩大秦的氣運,莫名的少了一截。
.......
車駕之中,贏質帶著未來的大秦帝皇出遊。
他滿心欣喜扶蘇的出現,卻不知道氣運已經被斬去一截。
原本延綿長久的大秦氣運,此刻截斷。
「扶蘇,看看這些地方,這裡是你日後統治所在,你將會是未來的大秦之主!」
在皇室之中素有父不抱子之說,然而此刻的贏質卻沒有理會,抱著扶蘇。
「陛下,路有一少年觀見出行,是否需要........」
有侍衛來報,贏質不以為然,道:「既為我大秦子民,允他叩見威儀。」
他不知道,這一放,便是日後大秦覆滅之根基。
......
蘇霽塵覺得不妙,因為大道驚起,大道寵兒也紛紛抉擇而出。
每一尊大道都是曾經抗衡天道的存在,如今全部決心,恐怕這方世界都有可能破滅。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人皇秘庫是自家徒兒搞出來的。
現在的他氣海內也是討論。
「要不把吞天放出去把大道吞了?」這是輪迴道主的話。
「吞天只吃天道。」劍祖默默無語。
要是把吞天放出去,第一個先吃了天道。
此時的世界還有這天道制衡大道,要是天道被吃了,那可真是一鍋亂粥了。
人帝感應了一下,道:「人皇秘庫開在了十萬大山之中,天道不會坐視不管,恐怕這件事情只能夠交由年輕一輩處理了。」
各個大道都不是好惹的,若沒有一個眾人心中默許的規則,恐怕真的會毀了這個世界。
屆時天道放出燭龍這樣的大殺器,那可真就玩完了。
現在只能夠祈禱其他的大道講規矩了。
「年輕一輩啊。」
蘇霽塵聞言,瞬間想到了自己懸劍峰上的幾個徒兒。
貌似也可以,不過獨孤綠夏算不算?
隨後人帝告訴他,這個界限恐怕是在虛境之下。
而獨孤綠夏可以斬殺虛境的戰鬥力,讓他也覺得迷糊。
「算了,反正有個陳浩,我徒陳浩有大帝之姿。」
他對陳浩一如既往地自信。
殊不知這就是陳浩搞出來的。
至於楚狂人,都當爹了就別去湊什麼年輕人的熱鬧了。
各地的大道寵兒誕生,北境又有南渡而來奪取機緣的。
這段時間恐怕會很亂了。
蘇霽塵有些心煩。
突然,一塊人道碎片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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