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悲傷之後,蘇霽塵看著黑蛟之大一鍋燉不下的龐大肉山笑開了花。閱讀
「這些可以吃個一年半載了。」
剛露出笑容,他就見到了那條黑蛟快速的縮水。
從百丈一直縮到了百米。
「.....」
目光呆滯的看著縮水的黑蛟,他只好安慰自己道:「幸好還有百米,也夠我吃的久了。」
話音剛落,黑蛟再次縮水。
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到了十米大小,他直接怒了。
「我就說你這開特效的傢伙,竟然還是注水肉!」
他沒有注意到,原本不過兩米高的銀杏樹已經長到了五米。
好像是吃飽了打飽嗝一樣,銀杏樹搖著樹身。
它的葉子之間,一道細微閃電閃過。
一邊的棗樹像是一位父親一樣,輕輕地搖晃很歡喜。
不知道自己的獵物被自己棗樹吃掉了,蘇霽塵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頭黑蛟抽皮扒筋,然後將肉切好放進新建造的儲物室裡面。
一整隻黑蛟十米大小,全部都塞進了裡面。
「虧了啊。」
痛心疾首的看著縮水的黑蛟,然後看了眼鏡子裡面反光的頭皮,他欲哭無淚。
無視在腳邊嘰嘰喳喳的啾啾,將那塊石頭往懷裡一揣,就到一邊自怨自艾去了。
....
六月夏至。
陳國都城之中,漁家女孩好奇的觀望四周。
楚狂人見她這幅好奇天真姿態,忍不住嘴角帶上笑容。
壓抑沉重的心情已經變得好了起來,有著石采藍在身邊陪伴,他的生活之中多了許多的歡笑。
如今的他雙手雖然還是那樣不方便,但是有著石采藍的照顧,他已經逐漸習慣。
看到了那路邊的賣的糖葫蘆,喜歡吃甜食的女孩吞咽了一下口水。
「喜歡麼?那就買下來。」雖然身體殘廢,但是眼界具在的楚狂人了通過採摘藥物買賣也得到了一些錢銀。
聽到他的話,石采藍急忙搖頭道:「不喜歡,這些錢要省著給楚大哥治病的。」
心頭一暖,楚狂人知道自己的傷勢,並不是可以治好的,但是女孩堅持不買。
拗不過對方只好作罷,他看著石采藍那開心的模樣也是由衷覺得快樂。
這段時間的相處,石采藍已經徹底將自己那顆被傷透冰冷的心融化。
他很喜歡這個女孩,雖然長得不是那麼的漂亮,只能夠說是清秀。
常年的漁家生活更是讓她多了尋常女生沒有的黑色,但是這一切都不影響楚狂人的喜愛。
已經看透那些所謂的仙子聖女不過是看重利益的人,他早已不看重外表美麗。
「喂,廢物。」
難聽的聲音傳來,楚狂人的臉快速的冷了下來。
石采藍生氣的說道:「不許這樣說楚大哥!」
一群流氓地痞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領頭的那人更是面露嘲色的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扔到了楚狂人的身前,嘲笑道:「行啊,他不是廢物的吧,就將這錢袋撿起來,裡面的錢就都給你。」
視線落在了身前的錢袋,他阻止了生氣的石采藍,冷靜道:「此言當真?」
「來來來,大家看廢物怎麼撿東西了!」
那個地痞大喊著讓四周的人都好奇圍了過來,眾目睽睽之下,石采藍抓緊了楚狂人的衣袖。
「相信我。」見到了楚狂人的眼神,石采藍不由得鬆開了。
平靜的目光注視著那人,被這目光看的發毛,那個地痞不自在罵罵咧咧道:「趕快點,廢物!」
楚狂人的雙手依舊纏繞著繃帶,他的手輕輕顫動。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手緩緩地靠近錢袋。
最後抓住了錢袋,此刻的楚狂人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就是這麼個小動作,此刻卻讓他都覺得奢侈。
錢袋一點的提起,最後快要提起的時候,對面的那個地痞臉上已經成豬肝色。
「去你的廢物!」
不待他直起身子,對方一腳直接踹在了楚狂人了腹部讓他倒地。
隨後一群地痞圍了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石采藍急忙過去拉扯,卻被反手掀翻在地。
一群人下手不知輕重,楚狂人被打的口吐鮮血。
身上狼狽不堪。
「拿來吧廢物!」
打完人還不盡興,對方伸手去拿錢袋。
一雙眼睛跟他對上,原本氣焰高漲的地痞頓時感覺到一寒。
手不自覺的鬆開錢袋。
「我們走!」
感覺到丟面,他怨毒的看了眼楚狂人隨後離開。
手裡依舊抓著那個錢袋,石采藍梨花帶雨過來查看,剛才她被那些地痞擋在外面進不去。
此刻見到了楚狂人口吐鮮血,她滿臉淚水。
「楚大哥,我送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
被攙扶起來的楚狂人咧嘴一笑,道:「今天可以提前收工了。」
他的手上,赫然就是那個錢袋。
用盡全力將帶子交給石采藍,他一屁股坐下好不狼狽。
堂堂霸天劍宗真傳,此刻淪落到在街頭市井跟地痞打賭挨打。
然而他卻笑的很開心,就像是當初領悟第一道劍意之時一般的欣喜。
聽到他的話,石采藍是又氣又笑,見他好像傷到了肺腑,石采藍堅持帶他前往看大夫。
「這點輕傷而已,你照我說我的去拿藥就行了。」
隨即楚狂人說出一串藥材名字,然後讓石采藍去抓藥。
拗不過楚狂人的石采藍只好前往抓藥,而楚狂人忍著身體的疼痛站起來,他走出了這條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是塵土。
踉蹌著腳步是走到了那賣糖葫蘆的人前,從手裡拿出兩枚銅錢,笑道:「來一串糖葫蘆。」
等到石采藍抓完藥回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楚狂人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遞給自己。
「甜麼?」
「嗯。」
在農家小屋內,石采藍靠著楚狂人,二人看著日落。
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被分做了兩份。
.....
北境。
以南境九品制用來定論的話,那麼霸天劍宗屬於一品。
宗內劍仙,每一代都是威壓千載歲月的存在。
他們所修煉的霸劍之道,註定霸天劍宗不是平凡之人。
在這裡唯有領悟了劍意方可被真正收為弟子,而真傳弟子更是其中劍意的佼佼者。
他們每一位都有著越境而戰的實力。
「那個叛徒竟然跑到了南境。」
高聳入雲的宗門之上,白玉為階,黃金為飾。
宗門樓宇更是金碧輝煌,宛若人間天宮的存在。
高居雲台峰頂之人冷笑道:「一個廢人,活著,讓人不喜。」
「大長老,是否要讓執法隊前往?」執法隊執事出聲詢問。
大長老冷然一笑道:「一個廢人不值得如此大費周折,讓那些弟子前去,也當做是一場歷練。」
「是。」
隨後一張法令從大殿飛出;
「霸天叛徒楚狂人,人人得而誅之,誅殺楚狂人者,得入霸天劍宗秘境領悟劍意!」
此法令一出,頓時整個霸天劍宗都為之沸騰。
尤其是那些內門外門弟子,他們要想成為真傳,必須領悟劍意,劍宗秘境正是一次機會。
於是乎,那些得到消息弟子紛紛外出任務。
為的就是搶在所有人前面,將楚狂人斬首。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長老放作宗門任務之上,楚狂人了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背著鐵劍的男人。
....
「可否,討一杯水喝?」
歲月的沉澱讓林虛變得成熟,他在這三年期間不斷地聽到關於那位女子的消息。
當聽到那背負木劍身影之時,他便認出了那獨孤求敗就是獨孤綠夏。
他時常問自己,當初若是跟隨過去,是否此刻那形單影隻的求敗身影身邊不再是孤單一人?
三年期間遊歷各地,他每到一個地方,總能夠聽到那名心心念念的女子又做了什麼,敗了多少的人。
時光能夠消磨一切,卻讓自己越發對那位女子愛慕。
最後一次聽到了獨孤求敗之名,對方消失於五品宗門的追殺中。
他不知道那女子怎麼樣了,但是時常牽掛的心讓其不由得心神不寧。
於是他走出慶國,在各國遊歷。
如今他的境界已經到達了真脈巔境。
「喝水?等一下。」石采藍沒有想那麼多。
他們住的地方偏僻,四周沒有人家。
有人過來討碗水喝,她也是熱情送上。
只有楚狂人注意到了,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同樣的林虛也注意到了楚狂人,那雙手時刻顫抖著,每一次動作都像是經歷著莫大痛苦。
但是他的雙目始終平靜,這樣的氣質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你是個修士?你的手是怎麼傷的?」或許是這一路走來煩悶,林虛開口詢問。
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出對方的傷不像是普通的傷。
將手上的藥材放下,楚狂人呵呵一笑道:「以前用劍的時候傷到了。」
他沒有說自己是被人打傷的,只是說自己被劍所傷。
凝望著楚狂人的雙手,林虛確認這是一個修為盡失的人。
恰好這個時候石采藍端著一碗水跑過來,他接過水道了一聲謝謝。
「以前我也見過一個被廢的人。」
「那麼他一定很痛苦吧。」自嘲一笑,楚狂人並沒有生氣。
喝下了一口水,林虛搖頭道:「不,現在她是力壓一代的絕代風華之人。」
「嗯?」
手上的動作一頓,楚狂人道:「我記得你說他被廢了。」
「氣海全無,滿城皆知。」
「你又說他力壓一代,絕代劍者?」
「舉國聽聞,山河為證。」
呼吸變得急促,石采藍注意到楚狂人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擔憂的問道:「楚大哥?」
眼睛死死的盯住林虛,他問道:「他是誰?」
「獨孤求敗!」
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林虛心中莫名,他不太想要讓別人知道獨孤綠夏的名字,就像是二者之間的秘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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