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車駕駛過雲海,沒有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座通體以白玉砌築的九層高台。✋♣ ❻9𝓢ʰυˣ.¢Ⓞ𝔪 🐠👣
張御此時目光一移,就在不遠之處,還有另一座形制相仿的黑玉高台與之遙遙相對,可見有清濁氣流在兩台之間來迴旋轉,宛若演化陰陽兩儀。
他看過典籍,知此是「觀世」、「問天」二台。據他所知,那「清天星盤」就在觀世台上。
而「問天台」既然與觀世台並列,其中應當也有相類似的法器,只在典籍之上卻沒有任何記載。相信裡面便是有東西,也是極為重要之物。
飛天車駕趨近之後,就在觀世大台之前停落了下來,當即有一個神人值司上來相迎,躬身言道:「守正,三位廷執正在殿內相候,請隨小神來。」
張御點了一下頭,在其帶路之下進入大台,此時可見,大台上下都設布有異常嚴密的禁制,只能由底台一路踏階而上,無法行空遁行。
其實他方才過來時,亦在大台外間察覺到了布置極為嚴密的禁陣,只是此刻不曾運轉罷了。
向上行進至第九層大台之上,便就進入了一座恢廓大殿之內,殿內矗立著一根根蟠龍大柱,而那柱上之龍並非紋飾,竟然都是灌注了龍蛟精魄的法器,此刻見他入內,一雙雙龍眸俱是向他看來。
他只是掃了一眼便就略過,抬頭往殿中一處高起的法壇之上看去,見武傾墟、鍾唯吾還有戴恭瀚三人此刻正站在那裡。三人見他進來,俱是打一個稽首。
武傾墟則道:「張守正,請上壇來。」
張御回有一禮後,就沿階而上,只是到了上方,卻發現這裡除了他們這幾人之外,周圍空空蕩蕩的一片,並不存在任何東西。
戴恭瀚這時道:「兩位,張守正既至,我等當可轉動星盤了。」
武傾墟點了下頭,他走前幾步,從袖中取出一枚牌符,往下方的雲海之中一擲,這東西化為一個黑點墜落下去,眨眼不見。🐳✋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只是過去一會兒,像是被什麼力量推動,台殿之下的雲海涌動起來,並發出隆隆震動之聲,再是片刻,就見一圈圈由金色道籙組成光線緩緩自雲海之中抬升而起,這是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盤,內中無數星光閃爍,它無邊無際,好似遮掩住了整片雲海,更仿佛是盛住了諸方星宿。
鍾道人這時走前兩步,先是默默推算了一下,而後口誦法訣,最後向下一指,這座星盤便即轉運了起來。
此時星盤之上一道清光綻放,霎時透照入下層之中,初時還能稍微辨認,後來再難看清,因為這光華已然融入到了無處不在的大日之光中。
這光芒落下不過幾個呼吸,星盤之上便浮現出一道道經緯圖形,隨即他們在某個經緯交錯之處見到了一團十分顯眼的赤光,望去十分刺目顯眼。
武傾墟冷聲道:「果然有。」
他一轉首,對張御言道:「張守正,玄廷早有議定,此番清查若見有敵蹤,需得速速清理了,這裡就交託給張守正了。」
張御頜首道:「此獠交由我便是。」他默立片刻,當即就有兩道光芒自遠空飛來,落入了他袖中。
鍾道人這時伸手向下一按,星盤之上頓時放出了一道光亮,一直照去下界,他道:「張守正,我暫已用星盤遮去了天機,此人一時難做察覺,你順此光而去,當能尋到此人。」
張御一點頭,往前一步,霎時遁破層界,來到了下層,他看著下方地陸,卻並未急著動,而一揮袖,將那「空勿劫珠」放了出來,隨後伸指一點,待得此珠微微放光之後,這才乘一道清光下行。
觀世台上,戴恭瀚看了一會兒,沉吟道:「我觀此人氣機,極似上宸天修士嚴奇英。♨🐺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鍾道人掐訣算了一算,道:「戴玄尊說得未錯,便是此人,此人倒是頗有些手段,這次上宸天讓這人潛渡入內層,怕也是給了不少好東西,也不知張守正能否勝過。」
武傾墟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嚴奇英不過一人罷了,這還是在天夏地界之上,張御就算不敵,還可再遣其他人下去捉拿,結果沒有什麼兩樣。
內層地陸之上,一名大約二十餘歲,身著灰白菱紋道袍,眉清目秀的年輕修道人正坐在一座高岩之上。
他這時抬頭看著上方那一道衝來清光,自語道:「發現了麼?」隨即他冷然一笑,「不過只來一人,是否太過瞧不起嚴某了?」
他一抖袖,自石上站了起來,仰頭看向上空,兩目驟然一閃,就有一道神光射空而去。
不過他隨即一皺眉,只覺一股帶著強大威能的心光若山海一般朝著自己壓來。
這卻是他觸動了張御身上的「天心同鑒」之術,此神通但有惡意過來,立可在敵我之間引動一次法力之上的直接衝撞。
他雖自認法力不輸來人,但卻覺得沒必要順著對方之意行事,當下運了一個空行之決,將自身法力收斂起來,而他身上道衣一閃,當即放出一道明耀寶光,以此法器生生承受了那如海浪一般襲來的心光。
而這個時候,他也是敏銳抓到了戰機,趁著張御身上心光發落未收之際,但本是收斂的法力一下放出,像是怒濤一般向著後者沖湧上去。
張御此時下落之勢不變,那一件由他親手祭煉的道衣先將嚴奇英兩目射來的神光接下,而後他身上的「諸恆常易」之術於此刻驟然發動。
這神通一旦罩定對手,對手必須將自身法力維繫在某一個限度之內,稍有劇烈變化,便會有身軀崩解之患,而嚴奇英法力先是低斂,再是高揚,無疑有利於神通發動。
嚴奇英經驗豐富,馬上察覺到了這等危險變化,他知此刻不宜再動神通,否則會生出更為劇烈的變動,當下便拋出了一張自上宸天帶來的「撤害之符」。
而此符一現,上面霎時出現了絲絲縷縷光痕,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自行崩解,化為灰燼,卻是替他代為受得一次損傷。
得此符之助,他的法力經行未受任何阻礙,化為重重霞雲向著張御迎上,可在這時,他心中浮起一陣警兆,隨後見得兩道劍光映入了眼帘,卻是張御身上蟬鳴、驚霄二劍在他法力到來之前,先一步殺了他的面前。
嚴奇英神情微變,目光一厲,卻是依舊維持原來攻勢不變,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若是退了,那自己轉瞬就會陷入被動。
他身上還有法寶可作護持,而他那法力之中另行藏有殺招,張御只要被正面落中,便可附至後者身上潛引下去,隨後他可視戰況不同再掐訣引動。
張御眸光微微一閃,他見對方不閃不避,自己也同樣未作任何躲閃,任由那法力侵上身來,而他則使力一催,蟬鳴、驚霄二劍於此時斬到了嚴奇英的身軀之上。
此時此刻,嚴英奇將最後兩張「撤害之符」也是拋出,此二符一出,霎時就被斬成兩段,但也是替他避過這一擊。
但是飛劍攻勢並不會到此為止,一擊無功,便又是化光一長,一前一後封死了他躲避之途,並向內旋斬而來。
嚴奇英此刻借得兩符之助,已然避過了最為危險的時刻,法力也是緩了過來。
他深知飛劍之利,也知此刻選擇挪遁閃避絕非上策,一來不一定能躲開飛劍,二來不定會受張御牽制,反會被劍光斬殺,故是當下意念一動,身外頓時兩面有若晶玉的光幕現出。
此是他性命交修的法器「離元玉璧」,由轉空挪力之妙用,兩柄飛劍飛斬上去,卻是霎時沒入其中一面玉璧之中,同時又從令一面飛射而出,而兩面玉璧也是圍繞他身軀旋轉不停,將飛劍侵攻俱是導引去外。
張御見此,也並不在意,方才依靠著正面身承對方法力,他已是先一步搶占了先機,現在是他主攻,對方主守,這是屬於他的回合,一種手段不成,那就再上一種手段便是。
而在發劍斬去的同時,他隨後便又催動了「幻明神斬」,絲毫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
當然,對方一定有扭轉攻守的辦法,可通常這種辦法不會多,屬於用去一分就少去一分勝招,當這等手段用盡之後,也就只能任由對方屠戮了。而他若能在對方這等手段用出前尋覓到機會,那便能一氣斬殺對手。
嚴奇英方才應付過了飛劍,便又見兩道明亮光華亮起,一下照入了自身心神之中。
身為真修,他心神修為穩固,更有專門的抵禦心神的法訣,故是並沒有心神失守,可也因此被壓得無從反反擊
而在這個時候,又是數道宛若蟬翼一般刺目流光飛來,此卻是「蟬翼流光」之術,他本擬同樣以「離元玉璧」去遮擋,可心中卻覺不對,覺得事情絕無這般簡單,於是又拿一個守御之決,身上一陣有若琉璃的氣光泛動。
果然,那蟬翼流光接近「離元玉璧」那一刻,忽然一閃,竟然憑空挪遁跳躍到了他的內圈之中,直接斬在了他那守御氣光之上。
他心中也是微微一驚,本來他還想先守御一陣,等張御攻勢漸頹時再反攻,可是他現在意識到不能任由對方這麼侵攻下去。
他果斷於心神之中一起意,那潛藏在張御法袍之上一縷氣機於此刻驟然發動,頓時一道七彩光霧亮起,竟是一下將張御包裹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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