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邪咒

  張御待劍光飛去之後,便等在了山腳之下,過不多時,蟬鳴劍倏爾飛回,鏘的一聲,又是回到了他的劍鞘之中,他一振衣袖,踏步往上方走去。ඏ🍧  ☺👮

  這裡本來當是有著諸多祭祀和神廟護衛,可是現在全無動靜,隨他一腳踏入神廟之中,只剩下了滿地的斷肢殘軀。

  只這麼一會兒,這裡所有的邪神神裔和祭祀護衛都俱被他放出的飛劍給斬殺了。

  他現在雖只是力量投照,算來至多只有第二章書的能力,可是他隨著將核心六印填補完整,卻是能完滿發揮一身能為,實力在他之下人,只需飛劍落去,即可隨意斬殺。

  此刻他抬眼看去,見神廟盡頭處是兩座雕像。

  一座是尚未完工的邪神巨像,形體高大,身軀差不多已是雕琢出來,唯有頭顱那裡留著一片空白,顯是準備留著雕琢。

  還有一座則是較小一些,是一個佩戴著鹿角冠的英武男子的形象,看去眉眼陰森,雕像看去有些古舊,想來這裡的信眾從別處搬來,作為日常祭祀之用的。

  而正在他準備走上前去的時候,那座古舊雕像忽似活了過來一般,兩目睜開,對著他看來,而後一個隆聲震音在神廟之中響起:

  「天夏人,或者說,天夏的神明,如果你立刻從我的祭壇上退出去,那麼我可以原諒殺戮我祭祀和後裔的過錯,如果你不願遵循,那我的後裔將會不斷追殺你,我也會對你降下不容寬赦的詛咒。」

  張御絲毫不作理會,說什麼寬赦原諒,這些邪神若不是沒辦法了,那是不會做如此妥協的,而不管其如何說,他都不會改變此行的目的,故是他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那邪神顯然看出了不願意妥協,雙目之中紅色一閃。

  張御頓時感覺一股陰冷氣息滲透到身軀之中,心中莫名明白,從此刻開始,他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有這個邪神的神裔存在,那麼這些人就會受此牽引,瘋狂的對他發動攻擊。♟☹ ❻9丂𝐡ยx.ςỖⓜ 🍮🎈

  不過對此他毫不在意,不說這些神裔能不能奈何他,就算這具力量投照毀了,也於正身無損,至於追殺,若有本事,那大可追到天夏來。

  他此刻已是走到了那神像近前,伸手按在了其頭顱之上。

  這個動作似是更是惹怒了這個邪神,周圍神廟晃動起來,並發出隆隆震響,似乎馬上就坍塌下來。

  張御不為所動,手一放上去的時候,便覺滾滾熱流往身軀之中湧入進來,只是呼吸之間,雕像上便生出道道裂痕,片刻之後,就化作一堆碎礫塌散了下來。

  他眸中細碎的電光閃爍了一下,才是收斂下去,隨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在下來的時日內,他四處掃蕩這邪神的神廟祭壇,那些神裔在神諭逼迫之下也曾試圖圍剿他,那這除了多一些人頭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在過去了近百日後,他這才散去力量投影,在靜室之中醒了過來。

  此刻他感受了一下,發現那個邪神給予的咒力似還尚在。

  他對此並沒有太過多在意,似這等超出自身層次的力量,他身為巡護,自可請玄廷幫助自己把此解決掉。

  他起身來到外間,見台上堆滿了信柬和書信,多是同道的賀年禮單和寄語。

  如今已到十二月底,再有三天就是新年了,這算來也是他到來外層之後的第一個新年。

  只是外層和內層不一樣,外層一切為是戰事服務的,過去邪神和上宸天修士往往會趁新年之際來攻,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反而戒備更重。

  也是如此,眾人相互之間只是慶賀為主,並無任何聚宴的舉動。

  好在軍務署對此也有補償,每一個在新年戍守之人,都會在原由的功冊之上積功一階。♢🐚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而在這堆書信之中,還有邊覽的回書,說是梁屹如今去了其他星宿拜會同道,若是回來,定會及時告知他。

  除此外,南宮漱也是有一封寄書送到,信中提及近來他一直在盯著軍務署,但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特別發現。

  但是這封信看了下來,他總是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眸光微微一閃,發現問題出在字跡之上。

  修道人寫字,雖然字跡各有風格,但運筆通常都是順暢若流水,可眼前這一行行字卻是顯得有些僵硬了,感覺落筆之時氣息十分不自然。

  他思索許久,便即來至天台之上,騰身一縱,便飛入天際之中,一刻之後,他就來到了天城。

  在外通傳之後,他便被請到了署廳之內。

  洪原秋得知他來,也是放下手中公務,出來相迎,待見過禮後,請了他落座下來,便道:「張巡護,此前戰事能那般順利,張巡護功不可沒,戰事具體經過我已是如實上報,想來玄廷過會為巡護論功。」

  張御稱謝一聲,便道:「今日到此,是前些時日有同道向我言及,軍務署近來準備在全軍上下更換新的軍備,不知可有此事?」

  洪原秋道:「未想到這件事竟是驚動巡護了。其實此事並非是我奎宿在做,為了應對愈發激烈的戰事,為了增強軍卒戰力,多處軍署也都是在汰換軍備,不過出于謹慎,我並不會將上下軍備全數改換。」

  他搖了搖頭,道:「就算我想做,現下也做不到,因為這一次大軍調動之後,軍務署開支甚大,暫時已拿不出這麼一大筆耗用了。」

  張御則是道:「如何選擇,那是軍務署的事,御無權插手,只是御從青陽上洲而來,知曉造物之用,有利有弊,故是提醒洪署主,此事需得慎重。」

  洪原秋神情嚴肅道:「巡護說得是。」

  他頓了一下,道:「我並非全無準備,如今我正在請武大匠仿造那些造物,這般關鍵時刻也能有所替代,不至於被人擺弄。」

  張御頜首道:「武大匠與御乃是舊識,無論人品技藝都是足以信賴。」他又道:「既然洪署主心有成算,那御也就不再多言了,今番打擾了。」

  洪原秋這時遲疑了一下。

  張御看了看他,道:「洪署主還有什麼事?」

  洪原秋道:「近來下面地州在北方發現了一個去向內層的入口,我已派人前去看過,只一時不知何故,竟是無法封絕。

  這等地界極易惹來上宸天修道人的關注,長久守持下去定然不妥,若是巡護方便,可否請巡護過去判別一下,若是實在無法的話,那麼我就要請動戴玄尊出手了。」

  張御問了一下,發現此處距離掖崖州倒也不遠。

  外層的守御,主要就是為了隔絕內外交通,並封閉這些入口,所以這絕不是什么小事,他當即應下道:「我稍候便去那裡探看一下。」

  洪原秋拱手一禮,道:「有勞巡護了。」

  張御一禮之後,就從署廳告辭出來,他並沒有馬上離開此間,而是借用軍務署的驛傳,向南宮漱送去了一封書信,言想要見他一面,自己就在曇泉州等候其人。

  這書信送出去後,很快就落到了那黑衣道人的手中,他看了內信中容,不禁有些慌張,於是再次找到那名黎姓老道,道:「黎公,那位張巡護要約見南宮漱,是不是他察覺到什麼不對了,我又該如何應付?」

  老道人考慮片刻,道:「不去反惹懷疑,當去見一面。」

  黑衣道人不安道:「就怕被這位窺見破綻。」

  老道人言道:「躲是躲不過去的,你讓南宮漱去見他便可,等到那東西送到這位手中,他當也沒心思來尋我等了。」

  這時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遞了過去道:「我這幾日向上面求了此物,當可遮去南宮漱身上異樣痕跡,不令此人看出破綻來。」

  黑衣道人大喜,接了過來道:「有此那便穩妥了。」

  此時此刻,掖崖州外,一座隱匿飛舟之中,雍上師正帶著門下弟子,對自外走進來的許成通躬身施禮。

  許成通看他一眼,道:「這位就是雍上師吧?」

  雍上師忙道:「不敢不敢,哪敢在許執事面前稱上師。」

  許成通道:「那我便叫你雍道友了,我這回受首座之命前來接手擒捉那張御一事,你一直奉命在此觀察那位張巡護,可是得到什麼有用得東西麼?」

  他也是預料成真,越道人一死,對付張御的事情果然落到了他身上,如今他也正為此頭疼不已。

  雍上師苦笑道:「許執事,不是雍某推脫,那一位功行修為俱皆上乘,我等每回也就看他何時出外訪道,又何時歸來,還怕一不小心被這位發現了。

  也或許這位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不屑於理會我等,要說能尋見什麼,這卻也太過為難我輩了。」

  許成通唔了一聲,瞪著他道:「的確有是為難你們了,不過你們什麼都看不出來,那要你們又有什麼用呢?你說是不是?」

  雍上師嘆了一聲,看了看他,道:「許執事若有什麼計略,那就直說吧,我輩照辦就是了。」

  許成通見他如此態度,不覺滿意點頭,道:「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不妨這麼做……」說話之間,便向雍上師傳音過去。

  雍上師聽完之後,不覺怔住,道:「這,這……」

  許誠通看著他,道:「雍上師,你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麼?」

  雍上師猶豫了一下,道:「沒什麼,一切就聽許執事的安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