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演法問道執

  金庭這邊諸大能此刻都在準備與元一天宮對面相戰,各自調整自身的氣意。♢🐚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他們認為,主要需要對付的就是那五位了。

  其餘大能,目前表露出來的態度就是既不反叛,也不插手。這樣就算在那五位逼迫之下上來與他們交手,也難以表現出多少對抗意志。他們能夠集中更多力量攻擊那五位。

  而不管那五位如何厲害,但憑自身的道法,也是不可能對抗這麼多大能的聯手的。

  張御並沒有急著下達諭令,他很是謹慎的分辨了下陷入旋流的力量,發現這裡的存在非常之穩固,能持續多長,完全取決於他們雙方,只要他們一方能抽調出力量便可。

  他們是肯定不會主動這麼做,所以只能任由那裡先暫時糾纏下去。

  青朔道人感嘆道:「好手段。」

  在對元空的理解和對道法力量的運用上,那五位確實凌駕在諸人之上,並需注意到這還是頂著元空偏向而來的,所付出的代價無疑更大。

  覺霄道人卻是不以為然,道:「就算這般又怎樣,還不是只將我等力量挪走,我等本來就是打算這麼做的。」

  他又一指李復緣和萬道人,道:「再說那兩位同道也回來了,他們此前驅逐等於未做,他們還不是輸了一招?」

  青朔道人道:「覺霄道友說得,對面相戰,不就是我們所需要的麼?此輩將我之勢挪去,其實也不過是達成了我等早先要做之事,而在如今要降伏此輩,唯有上前一戰了。」

  諸位大能不由看向張御,現在只等他下達諭令了。

  張御卻是站著未動,他看了一會兒,道:「事情當還沒這麼容易。」

  他能感覺到,此輩其實並不想立刻對面交手,而是在準備什麼。🔥🍮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但不要緊,對付此輩,就是要克服一個個困難,這一關破去,此輩就無可迴避了。

  他在這裡耐心等待,諸位大能見他遲遲不下諭令,他們無需提醒,自也能分辨出來情形可能所想不同。

  在他們如此想時,那五位元聖也是動了,他們齊齊對著那朵蓮枝一點,而金庭這邊的諸位大能忽然一個恍惚,而後每一個人都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這個人承載著他們的道法,並向他們做出問道之請。

  諸位大能神情不禁嚴肅了起來。

  他們都能看出這個自己其實只是一個虛影,本身不存在任何鬥戰能力,揮手即可破去,可是面他們不能這麼做,面對道法之問,他們絕無可能迴避的。從此刻看只要釋道法之疑,那麼瞬間就可將之破去。

  所以幾乎就在瞬間,所有大能都是毫不猶豫接下了問道之請。

  這裡面兇險倒是沒有,可若是在這裡面問道失敗,或者無法解疑,那麼一定會陷入道法之執中,在徹底解決此事之前,對於其他任何事都不會有興趣。

  張御也是看到了這裡的玄妙,這是非常高明的手法,不用任何蠻力,就可以將他們暫時拖住,他目光一移,不止是他們,就是元一天宮那邊的大能,亦是遇到了這等情況,足以說明那五位對他們從無信任。

  只是輸贏當不是關鍵,對面應該也不是畏懼與他們交手,而是另有目的,他目注著那朵蓮花,毫無疑問,此輩當是為了那株寶蓮的成長。

  要推動此物成長,不但需要元空運轉,也當是需要更多的供養,諸大能道法問對,無論失敗與否,都能助長此物。

  覺霄道人看著自己的虛空,道:「花招真多。」他期盼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可對面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讓他渾身難受。

  張御道:「對面既然願意全道,道友又何須拒絕?

  實則這亦是可看作一場問對,只是對象從元空換成了一株寶蓮。

  寶蓮縱然具備道法,可

  道法不僅僅是道法,還在於修士本身,是從修士身上映現的,就算先天靈精,也有自身所思,自身所妄,自身所求。

  修道人之道不止是自身,還在於人與道之間的平衡和妥協,而寶蓮不是如此,只是映照了道法本身的變化而已,固然很純粹,可卻是太過純粹了,反而使得變化變得呆板,這倒也符合元一天宮的作派。

  而從這裡問對,固然元一天宮可助長寶蓮,可他們同樣可以完善自身的道法,這對於諸道有著根本上的好處,所以他沒有去阻止。

  不過此法能暫時牽扯住諸位大能,可對於萬道人、李復緣這樣的混沌修士,卻是不起什麼作用,因為寶蓮之中根本不存納他們的道法。

  元一天宮這一招雖然高明,但終究是被動對抗,是不得已下的應變,一些主要地方他們能夠利用並回擊,但在一些其他次要地方只能暫時忽略不理會。

  他們二人就是如此,元一天宮明知道金庭一方將二人牽引回來,可仍舊是無法伸手去管。

  李復緣、萬道人二人也沒有趁著這個直擊正主,他們清楚自己兩個人的力量尚且不夠,直接這麼上去,脫離了諸多大能的幫助根本不可能贏。

  那麼下來能做的就非常簡單了,那就是幫助真余道人脫身出來,就算做不到,也能引發巨量的混沌之氣進入元空。

  既然敵人不希望他們這麼做,那麼他們這麼做無疑就是正確的了。

  兩人趁著諸位大能沉浸問道之中,各自齊力引動黑鏡,直接奔向真余道人所在之地,本來以為會遭到阻截,但是事實上並沒有。

  他們卻是提高了警惕,他們可是清楚知道,大混沌乃是元一天宮第一大敵,對方不可能輕易放過,否則此前也不用那麼急迫驅逐他們,現在不管,說不定是有什麼辦法可以抵禦他們。

  果然,隨著他們深入真余封禁之地,發現這裡面似存有「元一神子」的一縷力量,能夠削滅種種變數,他們的道法方才上去,推動起一絲漣漪,就立刻被撫平,似這裡不允許任何變化出現。兩人看了下,卻也不得不佩服那五位的布置。

  「元一神子」的力量儘管被挪去對付金庭之合勢了,可在元空之中仍然存有,正如諸人道法明明被挪轉去了那漩流之中,可仍舊不妨礙自身道法的運用。

  現在元一神子的力量落於此,若是不去接觸,那就不存在,可你要解開封禁,就不得不與此接觸,與之接觸,則必然會被鎮平變化。

  兩人試了下之後,知悉沒可能破除此封禁了,可是他們並沒有因此退縮,並且他們也是找到了一個漏洞。

  因為這個元一神子存在,可看做是其力量落在元空之中的定錨,而定錨既落在這裡,那在別處就不可能再有另一個。

  真余道人的封鎮現在是處於這般層層包裹之下,那麼另一個混沌寄身,也就霍衡那裡呢?

  兩人對視一眼,當下放棄了對真余道人的解救,從此中遠退出來,同時往封鎮霍衡的所在探尋過去。

  而另一邊,張御看向自己面前的出現虛影,他的道法因也是一樣映照進入寶蓮之中,所以此刻自然也有對他的問道之請。

  不過他的道法是從御中之力上演化而來的,對面那道法並不掌握中力,固而一開始只是表現為陰陽挪變,所以這道法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而且寶蓮所演之道,是他從問對元空中得來,可問題他既是問對元空同時還問對大混沌,寶蓮所以能摘取的氣意,實在是不全面。

  並且他來至元空,與過往那些大能相比,也不算太久,對面其實應該展現不出多少高深道理來,不過他倒也想看一下,單純的陰陽變化又如何詮釋他的道法。

  在他看了下來,不覺挑了下眉。

  原來在元一天宮或是那寶蓮看來,他之道在於陰陽失衡,不過失去了中力為依託,單純的陰陽失衡根本難以撼動各種力量,可也不足以顯現出他的道法威能。

  而寶蓮當是根據與至上層次的牽連,還有他之前的問對,自行演化出了一條前路來,補足其中的不足,在陰陽之變的基礎之上,又補足了虛實之變,再下來又是正反之變。

  看去這裡道理似無不同,但實際上,道法既廣又微,只是陰陽相對,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需要更深刻細緻的道理,後續之力就在此之上的衍生,毫無疑問寶蓮是將本身所理解的道理給填補了進來,從而將此完善。

  元一天宮並不怕寶蓮所演化的道理被人知悉,因為他人若是認可此道,恰好否定了自身之道,那就再也無可能成為他們的敵人了,所以越是詳盡完善越好。

  可是張御卻不一樣因為對方所演化的一開始就走錯了路,與他的道法從根本上就是岔開了,這就像是一個與他秉持相近道理,並走到了一定層次的道友與他毫無保留的交流,反而令他著實得益了不少。

  這場問對他來說著實是愉快的,平白知悉了許多道法上的演化,他對於接受這道法可謂毫無心理負擔。並且他想了下,看能否趁著這個機會,從這場問道上挖掘出更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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