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余道人此言一出,張御不覺目注著他,緩緩道:「道友可是確定麼?」
真余道人毫不猶豫道:「在下心意已決,唯得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確保我等功成。✊😺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青朔道人道:「可是道友若如此做,那麼不管事機成敗,此後一定是會化入大混沌的,再也無法回頭了。」
真余道人卻是神情堅定道:「此番若得功成,那我便算入大混沌又如何?」
他看向張御,又看了看在場諸人,道:「我此前便就說過,我若歸入大混沌,日後諸位若是摘取道果,再來助我解脫便是。」
在場諸位大能暗暗感嘆,能不能助這位解脫他們著實也說不準,但是這個方法確實比原先的那個更是穩妥,這位情願捨身成就,他們心下也是暗暗敬服。
裘道人讚嘆道:「真余道友為大計不惜己身,在下欽佩,而今我等站在一處,那就為同道,若真日後能有幸享得道果,我願相助道友!」
諸位亦是點頭不已。
張御知道真余道人這般提出來,就是心意已決,他鄭重允諾道:「真余道友,如我此前之言,道友若是沉入大混沌中,我翌日必救你脫出。」
真余道人一禮,神情輕鬆道:「那在下就在此先行謝過清玄道友和諸位同道了。」
張御這時看向裘道人處,道:「丘宮道友,元一天宮那裡,按照事先定計行事,若有什麼變動,還要勞煩道友和覆象道友兩位先行應付。」
裘道人執禮道:「裘某遵令!」
張御吩咐過後,又看向諸人,道:「諸位同道,這一次一旦發動,便需要快,以求在最短時間內定下局面,不然變數會愈發增多。」
要知除了元一天宮之外,元空之中還有其他上境大能存在,萬一金庭向他們許諾什麼,那麼還是有一定可能讓這些大能出力的。
但是對抗一開始,在沒看清楚局勢之前,此輩肯定是不會動的,所以他的動作一定要快,要在此輩還沒有下定決心或反應過來之前解決事機。
諸人凜然稱是。
張御見所事都已安排完畢,便道:「諸位,可以開始了。」
諸人對他一禮,此間形影逐個散去,各自分頭行事。
白朢道人和覆象道人此刻藉助玄渾蟬往天道下游而去,因為之前有過溝通,所以很快聯絡上了那三名大能,並言稍候會引動他們一併往元空,只是希望三人可以金誠合作,不要互生事端。
這三人雖然道法道念都是不同,平日是走不到一處去的,可也知唯有回到元空才能講究這些,現在面對這迴轉的唯一機會,都是答應會相互配合,故是這一路算是較為順利。
覺霄道人此刻也是再度與邪神童子交流,後者得悉可以去往元空,卻是比他更為高興,因為上次得到了張御的「分享」,他一直想要回報回來,只是被覺霄勸住,所以早是在等著這一日了。
這兩路前後都是傳意回來,告知張御已然準備好了。張御則看向大混沌,現在還剩下最後一路了。
真余道人回到了駐落所在後,便是坐定下來,於心中溝通大混沌。過了一會兒,忽然氣意一陣涌動,他抬頭看去,見是霍衡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其人悠悠道:「真余先聖喚我?可是有什麼事需我相助麼?」
真余道人站起身來,對他執了一禮,道:「空冥上神,此回尋到閣下,是欲求閣下一事。」
霍衡道:「說來聽聽。」
真余道人道:「在下想空冥上神稍候借我混沌之力,並在此之後,助我攻襲五位先聖!」
霍衡一挑眉,道:「攻那五位算不得什麼,但是你用何理由讓我做此事?」
真余道人鄭重道:「此番是為了還報人情,只需將此事了結,我便跟隨上神歸回大混沌。」
霍衡聽他這麼說,倒是十分痛快,點頭道:「這理由倒也是合適,好,我便助你這一回!」說著,他對著真余道人伸手一指,一股深沉力量就湧入了真余道人身軀之中。
這一瞬間,真余道人只覺得自己好像勾連上了整個大混沌,那股深沉幽暗似要一下將自己淹沒。不過好在有一道力量阻隔存在於那裡,使得他仍舊保持著住了本來的智識。
他查看了一下自身,感覺力量無比充沛,並且隱隱約約有一條道路就在前方,使自身忍不住就想要朝那裡走去。
他立刻調息了一下,壓下了這個心念。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身氣意與混沌之力勾連,便就與整個大混沌聯合到了一處,也是如此,他這時能夠調用的力量遠勝原來。
他定下心神後,抬頭道:「多謝了。」
霍衡道:「不用謝我,待你入了大混沌,你我皆為混沌之像,也就無分彼此了。你且安心,我既然答應你,自然會配合出手,不過你別指望能夠拿下金庭,此輩自元空之中化顯而出,就是元空為了對抗大混沌而生,我便全力出手,也壓不倒他們。」
真余道人道:「如此也是足夠了。」
霍衡不再多說,轉身離去,隨著身影逐漸淡化而去,其之言語也是傳入他心神之中,「我當會在大混沌中等著你歸來。」
真余道人默默站了一會兒,吸了口氣,便就使一道氣意去往清玄道宮,聯絡上了張御,並道:「清玄道友,我這邊已是準備穩妥了。」
張御點了點頭,他看向金庭方向,先對白朢、覆象二人那便傳意,道:「兩位道友,你們那裡可以先動了。」
白朢、覆象二人皆道:「我等領命。」
張御又對覺霄道人言道:「覺霄道友,稍候等待那三位出現於渾黯,並往元空歸來之際,你主身那裡,也便是可以一起參與圍攻金庭了。」
發動次序也是有講究的,因為那三人從天道下游出現,努力往元空迴轉,那麼邪神童子這麼一動,既像是配合,又像是此事與之有關。
而真余道人最後發動,這就像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圍攻金庭。不管五位執攝如何想,至少表面看去是合理的。
在所有吩咐傳遞下去後,他站在大殿之中默默等著,過了一會兒,渾黯之中就有一絲異動出現,他知道,當是那三位大能先一步歸來了,而過了一會兒,他便就能感受到,有三股氣意各自往元空之中落來。
金庭之中,五位執攝立刻察覺到了異狀。太始道人看了一眼,道:「這三人明明已被消殺,怎會再度歸傳?」
太初道人道:「此是元一天宮之事,且讓元一天宮那邊鎮壓便是。」
其餘執攝俱是點頭,這三人皆是由元一天宮消殺的,此刻歸來,很可能是當初沒有處置乾淨,那自當由元一天宮來收拾手尾。
可就在這個時候,同樣被蔽絕在元空之外的邪神童子卻是忽然動了,並且氣意隱隱勾連到了那三人,齊往元空而來,而邪神童子主要落至之地,恰恰是對著金庭所在!
五位執攝神色一凝。
污穢之靈?
莫非這三人是污穢之靈引來的?
這個時候他們知曉不可能坐視不管了,若是此輩朝著金庭而來,元一天宮絕無可能來插手,只能靠著他們了。
太易道人道:「當召諸位執攝過來,一同使力蔽絕此輩。」
其餘執攝自是同意,當下傳了一道諭令,想召得張御到來一同應對,可便在此時,忽有一股深沉力量侵染過來,只一瞬之間,便將除他們之外的所有執攝之駐地都是籠罩了進去,隔斷了彼此乃至於金庭之間的牽連。
五位執攝見此,神情俱是一沉,太始道人沉聲道:「氣息乃是那真余先聖處到來,此人看來終是受不了大混沌的侵染而對我動手了,這挑的倒是好時候。」
太初道人道:「該是如何破之?」
太易道人道:「為今之計,唯有我等各敵一面,分開拒敵了,且必先將諸位執攝從困處解脫出來,才好反擊。」
太極道人道:「正該如此,可先從清玄、元衡兩位執攝處入手,這兩位道法更高,當可助我。」
同一時刻,張御負袖站在殿台之上,看著混沌之氣湧來,霎時將清玄道宮遮掩在內,隨後便不再侵入,可謂控制的剛剛好。
此刻氣意難以出入,正處於遮掩階段,而且元空也是被劇烈攪動了起來,那五位根本無暇分辨,雖現在還不是正式動手的時候,但那劍上一道已可著手取之!
於是他心念一動,一股氣意便落入到了那兩把劍器迴旋出來的空洞之中,同時放開束縛,自里溢散出來的劍光得此一推,倏然照亮整個道宮。
他伸手一拿,已然捉住了那一道劍光,並在手中化為一柄劍器。
而此劍器在手中變化不已,時而化作驚霄,時而化作蟬鳴,其原本一青一白,此刻卻是一柄綻放清光,一柄卻是藏於幽黯,這卻是應對玄、渾二道,同時也是應對了現世渾黯。
他感受了一下,兩柄劍器承載的俱是斬諸絕,不過卻是兩種路數。驚霄劍斬敵之變化,就如原先之勢,誅神滅去,斬盡殺絕;而蟬鳴劍則是斬敵外之變,一劍下去,諸般道法皆化烏有,唯敵獨自尚存,只能任憑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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