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趁勢問旁附

  常生道人三人方才將自家手段送渡去了映身那裡,便就生出感應,卻見一縷氣意往他們這裡過來。😲♞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他們看了一眼,發現來者竟是白朢道人。

  雖說這位乃是人身修士成道,可從身份地位上說,其人畢竟也是一位金庭執攝,地位是在他們之上的。

  且不管怎麼說,他們實際都是身處於金庭陣營之中的,故而對於這一位的來訪,自不能拒之門外,故是三人放開了氣意,將之接入進來。

  白朢道人氣意一落,形影在青靈天枝之上顯露而出,他先是看了看腳下這一株不見首尾兩端的巨木,這才看向對面三人,執有一禮,道:「三位先聖有禮了。」

  常生道人三人也站在那裡回禮,道:「白朢執攝有禮。」

  其實他們平日與金庭打交道並不多,金庭也不需要他們多事,只要他們能夠關鍵時刻聽從金庭調配便就可以,而除了這些之外,金庭對他們幾乎就是不聞不問了。

  至於如白朢這般的人身修道人,他們之前也幾乎沒有正式的接觸往來,今日之接觸,可算是第一次了。

  見過禮後,三人便將白朢道人請入了位於天枝之上的道宮之內,賓主坐定之後,常生道人先是開口問道:「白朢執攝此來,可是金庭又有什麼吩咐麼?」

  白朢道人一擺拂塵,笑道:「此回非是奉金庭之命而來,而是貧道欲拜訪幾位。」

  常生道人道:「那不知白朢執攝有何賜教呢?」

  白朢道人也沒有遮遮掩掩,笑了笑,便道:「此前五位執攝讓曾諸位先聖降下映身,落在了奉界之中,我觀三位先聖也是照做了?」

  常生道人道:「這可是有什麼不妥,我等也是遵照金庭之命行事。」

  白朢道人搖搖頭,意味深長道:「於金庭而言,倒是沒有什麼不妥,那些映身一直留在奉界不動,也是無礙,可那些映身若是越渡去往天夏,那便有所妨礙了,貧道此行前來,便是希望三位映身不要越界。☞💔  ☠🌷」

  常生道人聽出了他的意思,這也是他們之前想到燭相道人出手的原因。

  若是他們映身去往天夏,並在那裡突破上境,很可能會搶占原本屬於天夏之人上進之路,白朢道人此回前來,當就是為了阻止此事。

  他沒有說話,旁邊的旋恆道人出聲道:「白朢執攝,這話未免說得沒有道理,若是奉界能夠保全下來。那我等映身自是待在其中不動,可如今奉界已是覆滅在即,去往天夏也是理所應當,畢竟映身雖我氣意所化,可落在下界時,也與尋常修道人無異,總不會坐以待斃的。」

  白朢道人呵呵一笑,道:「三位想必也是明白的,映身是不是去往天夏,這實則並不重要,可諸位映身若是在天夏成就上境,那便有所妨礙了,故我等以為,此舉有所不妥。」

  空青道人問道:「這莫非是金庭的意思麼?」

  白朢道人笑著搖頭,道:「這非是金庭的意思,而清玄執攝的意思,也是我等的意思。其實不單單是諸位,哪怕其餘先聖映身,我等認為也不可如此。」

  三人聽到他提及張御,心中都是微微一凜,不管如何說,金庭還沒有拿他們如何過,可是張御是當真下手消殺過上境大能的,包括他們在內的諸多上境大能,對其人不無忌憚。

  並且這句話透露出來的意思讓他們微微吃驚,這分明就是告訴他們的,這些下層修道人出身的執攝,其意見與金庭並非是一致的。

  白朢道人見他們不開口,話鋒一轉,道:「自然,我等也是講情理的。奉界之人到了天夏之後,不會停落在那裡,我們會將他們遷徙至此方界域之內。」說著,他向著某一處一指。

  常生道人三人一望,見那是略顯荒蕪的天地,此也是張御之前開闢出來的一處界域,只是上面沒有一個生人存在。如今正好可讓奉界之人遷徙過去。

  如此做其實反而能令奉界諸派更為放心,因為他們無需與天夏共處一處了,也無需擔心天夏吞併他們了,雖然天夏本也沒有這個意思。

  白朢繼續道:「三位之映身也可以跟著一同前往,下來再做任何事,我等不會幹涉,這般諸位也至於違反上面的交待了。」

  常生道人三人聽明白了,平心而論,這點要求倒也不算太苛刻,因為他們的映身成就上境其實並不需要太多外在的條件,只是需要一方世域便可。

  只是他們與白朢道人等人並非主從,後者只是上門一說,他們就順從而為,這卻也太損臉面了。

  常生道人言道:「白朢執攝雖言之語雖是解決之法,可映身之選擇,該當其由映身自身做出的,若是全由我等來推動,那就非是我等映身了,而是我等之傀儡了,這也不是五位執攝所能允許的。」

  旋恆道人道:「正是,再說五位執攝也不會容我等隨意去干預下層,白朢執攝所言怕是有不妥。」

  白朢道人笑了笑,道:「若說不能干涉,三位先聖方才又做了何事呢?」

  旋恆道人言道:「那只是為了自保而已,我等只是催發了一下映身的潛力罷了,並沒有違背金庭的規矩。」

  白朢道人搖頭一笑,道:「燭相先聖進入奉界的映身比諸位映身早的許多,除非諸位加大幹涉,否則無可能勝過他,因為諸位可以如此做,燭相先聖也可如此做,所以此其實是無用之舉。」

  常生道人沉默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那尊駕似乎不必與我來說這些。」

  白朢道人道:「此卻不同。貧道來此,只是想告訴諸位,我等與五位執攝有些時候意見不一,今後遇到,諸位不必急著做出決定,否則只是牽累自身有損。

  自然,該是怎麼選擇還是還在諸位這裡,我等出於好意提醒,並不會橫加干涉,只是若是互有妨礙,那麼卻要提前說一聲得罪了。」

  說了這些之後,他微微一笑,打一個稽首,道:「貧道來此之言已是言畢,今日攪擾了,就此告辭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拂塵一擺,就化一道白光離去了

  常生道人三人坐於殿中未動,過了一會兒,空青道人道:「此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其等與金庭相爭,我等何必干涉其中?那些人身修士越是強勢,那麼那五位就越反而要依仗我等,卻是對我等有利的。」

  旋恆道人道:「現在的確不宜干涉,那麼我等可要收回那些方才渡去的氣意麼?」

  常生道人略作沉吟,搖頭道:「既然已是出手,就不用再去理會了,若是他們解決不了,那是他們自家之事了。」

  空青道人道:「若有此輩能牽制金庭,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好事,最好是兩面能維持平衡,我等才能等來機會。」

  他們當然也是有他們的想法的,但是金庭之強勢,使得他們做不了任何事,可現在的情形卻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旋恆道人想了想,搖頭道:「我卻不看好這些人身修道人,需知道爭終是要分出的,金庭若是被牽制太過,萬一……」

  這一場道爭乃是元一天宮和金庭兩家之事,金庭就算被牽制住了,也不過是便宜了元一天宮。

  說實話,金庭五位執攝做事固然令他們不滿,可也並不極端,元一天宮那邊卻是容不得一絲一毫改變。

  要是金庭勝了,或許他們便沒有好處,但或許也無礙自身,可元一天宮笑到了最後,他們恐怕難以保留自身。

  常生道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為何不能是清玄執攝一邊得勝呢?」

  空青道人有些詫異,道:「道友認為清玄執攝一方能勝?」

  常生道人道:「兩位道友莫非未曾發覺麼,自我成道以來,元空上層從來未有什麼變化,可是自這些人身修道人來到了上層,又是出現了多少變化了。」他加重了語氣道:「此輩本身,便是變數!」

  說著,他又道:「兩位道友可能想到,短短時間內,他們便能令金庭那五位開始尋找制衡之法了,這說明金庭也是感受到他們有些控制不了局面了,不得不從外找補了。

  且是此輩不知一味與金庭對抗會便宜元夏麼?他們應當是清楚的,我料他們應當也有辦法應對,我等且先坐視便好。」

  白朢道人此時已然回到了清玄道宮之內,而莊執攝、青朔道人此刻也是相繼歸來。

  莊執攝道:「我已是去過了神昭道脈,見過了神昭道脈的道友,雖是沒有明確允諾,可下來我等做事,其當不會插手。」

  張御道:「有勞道友。」他又向青朔道人,後者道:「我已是去了乘幽派,也是見到了那裡兩位先聖,他們俱是表示對對於下層爭鬥無有興趣。

  張御頷首道:「乘幽派的向來就是避世於外,幾乎不參與外間爭鬥,除非是真正面臨生死危機,否則不會出面,如這次投落奉界的映身,便無有他們。」

  他又看向白朢道人,「不知道友那裡如何?」

  白朢道人笑道:「雖然那幾位表現的不情不願,可貧道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心中其實期望我能與金庭那五位互相牽制的。」

  莊執攝道:「五位執攝雖然表面上無甚壓迫,可其做法實則早令諸位大能有所不滿了。若有能改變局面,他們自是願意看到的。」

  張御點頭道:「讓這些先聖站在一邊還只是第一步,下來我設法當是將更多權柄拿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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