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王在整軍備戰了半年之後,又是準備第七次出軍攻打靈角城域。
代表他這邊的上層力量會先一步來至城域之上,而對面的上層力量同樣是派遣出來,雙方會進一定行試探對峙。
這裡雙方都有一定的默契了,不會進行死拼,而只會等待下方的眾多飛舟軍士和造物兵器分出勝負,若是一方輸了,那麼屬於一方的上層力量自會退走。
不過現在是如此,那是因為雙方都進退的餘地,要是真正到了退無可退的時候,那就十分難說了。
主廳之中,熹王在開完了軍議,又親自簽發了一個個軍諭後,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對了,那些天人怎麼樣了,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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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坐得較近的一名親信回答道:「看過了,個個實力孱弱,也就是能和一些低階軍士相比,但的確無懼生死,勉強倒是一個……嗯,長處吧?」這話頓時引來了幾聲低低的輕笑。
熹王笑道:「那我的那侄孫至少不用擔心這些人的撫恤了。」
周圍的人都是配合的發出一陣大笑聲,有幾人笑的尤其誇張,在大廳里發出一陣陣的回音。
還有一個人出聲道:「殿下,我曾好心招攬過他們,想給他們一個效命的機會,殿下知道他們說什麼麼?」
這個人見熹王饒有興趣的看過來,一時更來勁了,道:「這些天人居然要求我與他們簽立盟約,就像和熹王那位侄孫一樣,」他臉色露出輕蔑之色,「他們也配?」
有人冷笑道:「一群不知道哪裡來的下民,一點也不知道規矩,」他向熹王討好一笑,「等殿下一統昊族,一定要將這些人鎮壓在一起,或許可以建一個地方供人觀覽?」
熹王又是一笑,他擺了擺手,道:「行了,不用去管這些『天人』了……」
這時一個座位較為靠前的年輕宗親忽然開口道:「為什麼不說呢?叔父,我覺得在天人幫助之下,眠麓那塊封地興建的挺不錯的,」他用開玩笑的語氣,「不若叔父將那裡給小侄如何?」
熹王看了看他,道:「辨業的封地?延定,此處若給你拿了去,辨業恐怕要來我這裡討公道了。👺✊ ➅❾ŞHᑌ᙭.ᑕό𝓜 🎀👌」
那年輕宗親滿不在乎道「那叔父再給他一塊好了,那地方又不大,他能用二十年興建一地,相信再給他二十年也能建得起來。」
熹王看他片刻,似在認真思考,他用杖鞭拍了拍手心,最後道:「那裡地處偏遠,的確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又用杖鞭指了指他,笑罵道:「這可是遂你的意,但你可別給進軍時拖你叔父我的後腿。」
年輕宗親一口答應下來,道:「好,那就這麼與叔父說定了。」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著,執禮道:「叔父,我去整軍了。」
熹王對他揮了揮手。
年輕宗親對眾人一點頭,就從大廳走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一個同樣是宗親裝束的人在後面把他喊住,隨後追了上來,開口就問道:「延定,你為何非要拿那塊地?莫非那裡是有什麼玄機不成?」
朱延定嗤笑道:「哪裡有什麼玄機?我只是答應朱野橫開這個口罷了,他願意給我一些好處,既然能得好處,又只是隨便說句話的事情,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另一宗親目光閃了閃,表面以好似羨慕的口吻道:「這等好處我也亦想要啊。」
朱延定道:「那就要延和你和朱野橫去說了,好了,」他不耐道:「我需去整軍了,就不與你多聊了。」
待他走後,那宗親看向一個站在遠處得護衛軍士,道:「你都聽到了吧?別否認,我知道你聽得見,你去把這原話送去陳先生那裡好了,我允許的。」
那軍士有些遲疑看著他。
宗親笑了笑,轉頭而行,道:「放心吧,我不是試探你,你不說,熹王殿下也是知道的,你不告知才會壞事,」隨著他腳步遠處,聲音也是越來越飄忽,軍士抬頭時,已經走出去了許多步了,他神情變了幾變,最後匆匆往一個方向走去。💗😈 👤♦
兩天之後,一封飛書送到了眠麓城域,王道人先是接到書信,隨後匆匆尋到了朱宗護,急促說了幾句話,後者愕然道:「換一個封地?」
王道人道:「宗護,原書就是這麼說得。」
朱宗護雖然有些嚴肅,但是倒不怎麼顯得慌張,口中問道:「可以確認麼?」
「可以確認。」王道人道:「這是在那裡潛伏的『天人』送來的,因為我們還沒能力建造造物日星,正式消息當是會用飛舟傳來,大概會在五天後送至。」
朱宗護想了想,吩咐隨從道:「去把陶先生,陰先生他們請過來。」
不多時,張御化身和陰奐庭都是到來,請了他們坐下後,朱宗護親自將此事敘說了下,又言道:「此事背後,一定少不了朱野橫的推動,請兩位來,就是尋思一個解決之法。」
陰奐庭道:「敢問宗護,熹王突然轉封宗護的封地,這符合規矩麼?」
王道人看了看朱宗護,在旁開口道:「按照慣例,若是宗護不曾犯錯,或者沒有違背自身所應肩負的道義,熹王是不應該無緣無故做這等事的。
可是若提及昊族正法,所有封地都是不合法的,而且宗護是熹王名義上的繼承者,和宗親走不到一起,此事也沒人會宗護出頭。」
陰奐庭點了點頭,道:「那就是說若是熹王不改主意,那麼從義理之上宗護是沒法進行反對的?」
朱宗護道:「陰先生,是這樣。」他自嘲道:「實際上轉封也不沒有先例,但事先也要徵得臣屬的允許的,儘管這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過場,可現在連這個過場都沒有,我這位叔祖還真是沒怎麼把我放在心上,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陰奐庭很冷靜,道:「那麼此事只能靠我們自己應付了,宗護不外是兩個選擇,一是放棄封地了,雖然封地建設了二十載,但是只要人保住,一切都可以重來。
不過宗護,今天你可以被轉封別處,明天就可以被轉封到另一處,熹王或許永遠不會給宗護積蓄起足夠力量的機會,況且再二十載後,熹王對待宗護又是何種態度呢?」
王道人道:「宗護,陰先生說得有道理。」
朱宗護也是點頭,他道:「陰先生,另一個選擇是什麼?」
陰奐庭道:「那就是選擇和熹王對抗了,務必要迫使他放棄這個主意了。」
朱宗護神情鄭重起來,道:「陰先生是怎麼考慮的?」
陰奐庭道:「有幾個辦法,既然封地要交給那朱延定,那不用爭辯,直接遣人解決了此人。其自己親族之內就會生出內亂,當就不會再想到接手宗護的封地了,只是這個事情較難,而且一定是會留下麻煩的。」
他頓了下,「還有一個,就是令熹王主動收回命令了。」
朱宗護道:「怎麼收回?」
陰奐庭道:「只要展現出足夠力量就可,只是要冒一點險,但會加深宗護與熹王之間的芥蒂,熹王現在不追究,以後也是會追究的,」
朱宗護道:「我與這位叔祖之間,從來就不存在相處和睦一說。」
陰奐庭道:「那麼……」
張御這時微微抬頭,以訓天道章傳言道:「陰玄修,你準備用借取大混沌之力麼?」
陰奐庭一怔,這是張御第一次以訓天道章傳言於他,但是他看不到張御名印在何處,心中更是肯定自己的判斷。
他以敬畏語聲回應道:「是的,現如今我們已有不少同道達到了第四章書,若是向大混沌稍作借取,那麼至少有一二位道友能夠成功步入上境。
儘管這樣可能會有一些後患,但是眠麓這裡一旦擁有上層力量後,熹王絕然不希望後方出現問題,我們也不要要求他撤回命令,只要拖延下去就夠了,如此彼此保全顏面。」
兩人雖在訓天道章對言,可場中的他只是出現了一個稍稍的停頓,眾人正準備留神聽他下來的話語,張御這時開口道:「朱宗護若是下定決心了,那麼可以用另一個辦法。」
朱宗護不由把注意力轉過來,他對張御的話一向是很重視的,誠懇請教道:「陶先生,請問什麼辦法?」
張御道:「朱宗護可還記得當初熹王曾經遭受過咒術麼?」
朱宗護道:「當然記得,至今為止也不知道是誰人下得手,我這位叔祖懷疑是親近之人所為,若不是陶先生給出了化解之法,不定我也在懷疑之列,到時候那些宗親恐怕會以此為藉口攻訐於我。」
張御道:「當初我給出的並不什麼解咒,熹王身上的咒法也並沒有解除,是讓那些親族平分了,而那些宗親現在當也是被他控制起來了。」
朱宗護一怔,他略作思索,點頭道:「許是如此,雖我聽說多位宗親都是參與解咒,但是究竟是哪些人參與此事,恐怕只有我這位叔祖自己才知道。」
張御平靜言道:「這個咒法,是有進一步的解化之法的。」
朱宗護抬起頭來,目中露出驚喜之色,只在同時眸中露出一絲狠色,若是這個方法留著,或許將來……
只是下一瞬,他又放棄了此念,現在熹王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輪到他成為繼承人,其只要留下一個遺命就能讓他失去身份。
他努力平抑住自己呼吸,止住紛亂的念頭,抬頭道:「先生是說,以這個法門換取熹王撤回此令?」
張御微微點頭,道:「但是宗護需要做好準備了,熹王未必喜歡你這等做法。」
朱宗護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前面一個知道他似在自語,而後一個知道卻是語聲堅定起來。
他很清楚,如此其實是帶有一定威脅意味的,就算熹王收回命令,等到這次征伐結束後,肯定是會轉過頭來收拾他了,但是能爭取到哪怕一點時間也是好的。他看向張御,語聲堅決道:「便用先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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