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情緣,和平分手

  接下來的劇情姜武不用猜便知,無非是被羞辱一番然後婚約作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個狗腿子出來亂吠。

  「得!不就是被羞辱一番嗎?又不會懷孕。」

  姜武嘴角上揚,大步走向前院。

  「武哥,我與你一起去。」姜真喊了一聲,緊隨其後。

  ……

  前院中,一棵月桂花香正濃,樹下有兩人靜靜等候。

  這二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男一女,少年丰神如玉,少女花容月貌,就這般站在一起仿若金童玉女。

  少女便是有八寶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李沐雪。

  「我說了,不要跟著我,你為什麼不聽?」

  姜武還未至,李沐雪看著跟前的男子,秀眉緊蹙,有些不喜。

  那少年笑容溫和,並不氣惱,儒雅道:「我與姜武也算是朋友,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朋友?」李沐雪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聲,道:「張梟,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來見姜武的目的我很清楚。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別惹我。」

  「怎麼會?李姑娘誤會了,我此來真的沒有惡意。」張梟略有惶恐之狀,心中卻在暗暗得意。姜武已經成了廢人,看你還能矜持到幾時。

  姜武來時,大致聽到一些二人的談話,心中有些訝異,看來情況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

  「李姑娘,好久不見。」

  姜武笑著與李沐雪打招呼,也有對張梟頷首示意。

  他神情自然,舉止從容,雖沒了修為,氣質不減反增,似乎比以前更穩重了。

  李沐雪與張梟都在細細的打量著他。

  體內沒有氣息波動,這是修為盡失之狀,傳言無誤。

  「哼!廢人而已。」張梟心中冷笑。

  李沐雪則是鬆了一口氣,主動上前將姜武拉到一邊,說道:「我們單獨走走!」

  「好!」姜武點頭。

  二人在張梟的注視中步入前院的花園,後者表面上雲淡雲輕,心中卻恨意滔天。一個廢人而已,竟值得你李沐雪如此相待?

  一旁的姜真仿佛從張梟眼裡看出了敵意,冷聲道:「張少主,你這虛偽的外表可以拿掉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現在只怕是想殺我大哥的心都有吧?」

  「姜真,沒有人告訴你,有些話不能直說嗎?」張梟瞥了姜真一眼,神情陌然。

  姜真冷笑一聲,道:「張少主,前些日子暗算我武哥的不會是你吧?」

  「……」

  ……

  姜府庭院眾多,亦有不少花園。

  這些花園裡品種齊全,有專門的花匠飼養,一年四季芬芳怡人。

  「我與張梟不是一起來的,你不誤誤會。」

  這是李沐雪的第一句話。

  沒有嘲諷,沒有藐視,更沒有看不起。

  姜塵感覺有些意外,看來這個婚是退不成了,退婚就作廢。

  這個女人不一樣。

  姜塵沒有做聲,腳步不快不慢。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李沐雪再次開口,嘆道:「原本還想與你一起進入紫陽洞天修行,如今看來,你是去不成了。也沒關係,修行路上多艱苦,弄不好就有身死道消的風險,做個凡人也沒什麼不好。」

  「嗯,我就是這樣想的。」姜武點頭表示贊同。

  李沐雪突然停下腳步,望著他,咬了咬紅唇,有些欲言又止。

  姜武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的事情你不必在意,你安心修行。以你的資質,必然能在三年後的比試中奪魁,到時候你去紫陽洞天追尋長生大道,我在八寶城娶妻生子,那紙婚約沒人會去計較和當真,不影響什麼。」

  李沐雪眼中有些許落寞,但她確實是為了此事而來。

  最終她還是展顏一笑,道:「你比以前成熟多了。」

  姜武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人是有婚約在身,但李沐雪不是那種養在深閨無人識的嬌柔女子,與姜武也見過不少次,對婚約之事並不排斥。

  但求仙問道之人與凡人終究有天壤之別,李沐雪一旦在修行上有所成就,壽元非尋常人可比,她不可能與一個凡人廝守終生,也不會為了一個凡人而放棄長生大道。

  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解開心結之後,二人又聊了一些瑣事,陌路之間也沒什麼共同的話題,二人表面上相談甚歡,但彼此都知道,這興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最後,姜武將李沐雪送到前院。

  李沐雪轉身看著他,輕聲說了句:「保重!」

  「保重!」

  姜武點頭,神色平常。

  旁邊的張梟沒有見到二人不愉快的畫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自有城府,拍了拍姜武的肩膀,笑道:「姜兄,實在是可惜呀,原本該是你我沐雪三人一同進入紫陽洞天修行,如今看來,姜兄要缺席了。姜兄你也不必難過,沐雪我會替你照顧好,安心在八寶城做個凡人吧。」

  這話很刺耳。

  「張梟!」

  姜武還未發話,李沐雪便率先發飆了。

  她怒視著張梟,嬌喝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不要說話,我李沐雪與姜武即便不能成為道侶,也無需你來照顧,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被心儀的女子當著姜武姜真兩兄弟的面如此呵斥,張梟老臉掛不住,終於忍不住爆發,沉聲道:「沐雪,姜武已經是一個廢人,你為何還如此向著他?」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李沐雪懶得與這人多說,說完後便拂袖而去。

  張梟怒極,陰狠的瞪了姜武一眼,而後也轉身離去。

  這一幕並未在姜武心中掀起多少波瀾。

  漂亮的女人身邊總會有這樣的綠頭蒼蠅,很常見的情節。

  何況他現在也沒有能力生氣。

  ……

  接下來的日子,姜武深居簡出,不再過問姜家之事。在外人看來,他這是甘於平凡,要與那些不能修行的姜家子弟一樣,甘心做個混吃等死的廢人。

  沒人知道,姜武在研究自己的道。

  他翻閱了無數古籍,暗中拜訪了一些修士不屑一顧的俗世武夫,最終暗窺出一條前人失敗過無數次的道。

  以武入道。

  他終於離開了姜家,將邁入這條道。

  赤峰林,萬木成林,一望無際,接連著遠處延綿起伏的群山。

  那雲霧浩淼的深處,偶有可怕的身影浮動,證實著這是一片危險之地。

  姜武將一柄短刀別在腰間,又將一張硬弓在背後掛好,最後緊了緊雙腿上的沙袋,準備開始屬於自己的歷練。

  「少爺,赤峰林接連著赤雲山脈,時常有妖獸出沒,以少爺現在的實力,進去很危險的。」侍女雲兒覺得姜武的想法太過冒險,憂心地勸道。

  姜武抬頭看著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笑道:「雲兒,你也不想見到我一直被人瞧不起吧?」

  「是的,奴婢知道少爺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奴婢也想少爺再次變強,狠狠地打他們的臉。可是……」雲兒知道,這些事實很難再改變什麼。

  「別可是了,既然你這麼想,那少爺我就做給你看。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姜武揮了揮手,而後起身沒入赤峰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