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小武夫,拍鍋砸人

  這裡水聲潺潺,鳥語花香,一派靜謐,風景十分怡人。

  隱隱可以聽見,不遠處應是有一道瀑布,落水轟鳴聲若隱若聞。

  溪邊茅屋十幾間,不規則地坐落,有些茅屋大,有些茅屋小,有些甚至還有籬笆院子,看起來仿若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山村。

  「師兄,以後我們不會就住在這裡吧?」

  與黃復同行的一名華貴公子忍不住抱怨,一身華袍,卻住這種地方,確實有點丟份。

  姜武之前留意過,此人名叫李曉陽,鍊氣二層的中階火靈根修士,從那一身穿著打扮來看,出身必定華貴。

  他口中的師兄自然就是那名中級弟子。

  此刻沒有長老在場,這名中級弟子稍稍趾高氣昂了一些,斜眼瞥了瞥李曉陽,冷聲道:「不要以為你們在小地方被奉為天才就高人一等,這裡是紫陽洞天,這裡的每個人曾經都被奉為天才,除非你們擁有高階靈根,不然不會特殊對待。洞天中如何安排,你們就如何去做,在這裡,你們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你……」

  李曉陽當即暴怒,似要對這名師兄出手,關鍵時刻黃復出手攔住了他,並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動。

  別看這位師兄才是中級弟子,但以他的道行,秒殺這幫新弟子不過是舉手投足間的事情。

  因為,他曾經也是天才。

  師兄對此不屑一顧,沉聲道:「兩人一間屋子,愛住不住。告誡你們一聲,三年之內沒有築基成功,你們會被驅逐,連住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諸位師弟,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名師兄轉身離去,但走出幾步又回頭補充了幾句。

  「每日晨間,幕雲崖會有長老講經說法,教習基本修煉之法,一月之後會有一場小考,考過了便可選擇專修之法,考不過同樣要滾蛋。對了,這片紅葉林前方有個院子,是新弟子的伙房,每日午間發放一餐,要吃飯的可以去那裡。」

  師兄嚴厲是嚴厲,但是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大部分弟子不敢托大,齊聲應了聲是,然後躬身恭送師兄離去。

  只有黃復幾人冷眼相對,沒有一點敬畏的意思。

  「哼,一個小小的中級弟子竟敢如此對待本公子,若是在我雲州府,我非拍爛他的腦袋不可。」李曉陽憤然道。

  黃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李兄啊,把你那點金貴收起來吧,這裡可是紫陽洞天,除了實力,狗屁身份都沒用。」

  「那可不見得,我爹可是堂堂的雲州州牧。」

  「皇子殿下都低調行事,咱們還是收斂一點吧。」黃復笑道。

  二人談話並未避諱,周圍之人聞之皆驚。

  這個李曉陽,居然是州牧之子?

  這麼說來,那黃復、張寶峰等人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還有那名被他們簇擁的黃紫公子,身份怕是更為驚人。

  得到這個消息後,一些新弟子開始主動巴結。畢竟若是在紫陽洞天混不下去了,還可以去投靠這些大驪高官,一樣前程似錦。

  「黃師兄,李師兄,張師兄……這些茅屋有好有壞,不妨幾位師兄先選?」

  「對啊對啊,幾位師兄先選。」

  一群新弟子圍著黃復幾人卑躬屈膝,討好之意十分明顯。

  黃復等人轉眼就成了這波弟子中的主心骨。

  「哈哈,諸位師弟真上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先選了。」李曉陽大笑,當即便要去挑屋子。

  只是,他才踏出一步,便看到一個背黑鍋的傢伙早把所有茅屋都逛了遍,最後停在最左邊離溪水最近的一個有院子的茅屋門口,樂呵呵地笑道:「嗯,就這間茅屋最好,就選它了。」

  黃復李曉陽等人臉色一沉,原本住茅屋就已經很憋屈了,現在連選擇的權利也被人搶了,這讓這群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們極為不爽。

  他們不爽,巴結他們的人就更加不爽了。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沒看到黃公子他們在此嗎?」有一人衝著那背黑鍋的傢伙怒斥。

  姜武只感覺莫名其妙,回頭盯著這些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孔,問道:「你在說我?」

  「對,就是你。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伙夫,誰給你的膽子先選?」那人怒喝。

  「有規定不能先選嗎?」姜武納悶地問道。

  「洞天中雖無明確規定,但你沒看到黃師兄李師兄在此嗎?自然要讓他們先選。」那人理所當然地說道。

  姜武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他沒有說話,拖著黑鍋直接走了過去,當頭便是一鍋砸在了那人的腦門上。

  那人顯然沒想到姜武會一言不合就動手,始料未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鍋,當場兩眼翻白,直接昏死過去。

  「荷tui!老子想先選就先選,你算個什麼東西。」姜武狠狠地唾了口唾沫,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屋外一群人目瞪口呆。

  這個背鍋的傢伙居然如此霸道,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這也太狂了。

  「混帳!」脾氣暴躁的李曉陽表示不能忍,擼起袖子便要去找姜武麻煩。

  「算了!」黃復想起蕭逸飛的告誡,勸道:「一間茅屋而已,與他計較什麼?有失身份。」

  「區區一個武夫,怕他做甚?」李曉陽憤怒道。

  「李兄,冷靜些,就因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武夫,才不值得我們出手。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略施小計便能對付,何須親自動手呢?」黃復再次勸道。

  李曉陽仔細一聽,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當下便忍了下來。

  「來個人把這位師弟抬進屋……」

  ……

  經過這麼一鬧,姜武徹底被孤立起來。

  沒有人與他說話,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對此,姜武倒不覺得是壞事,反正他所追求的道是孤獨的,註定會沒什麼朋友。

  更何況,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跟別人同居了。

  一夜相安無事,翌日大早,天還未亮,新弟子們便齊聚在幕雲崖,準備聆聽道法。

  幕雲崖是洞天中的一座山崖,一面絕壁,腳下雲海翻滾,雲霧浩淼,一面則是山壁。

  壁上有前輩先賢刻下的道法,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種古樸氣息,玄妙莫測,卻很少有人看懂。

  數百名新入門的弟子盤坐於山崖的空地上,耐心地等待著講經長老的到來。

  姜武也在其中。

  其實他知道這所謂的道法對他的修行毫無幫助,之所以過來,無非是閒著無聊,想到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