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離開,仙試就此落幕。
這次仙試可謂歷屆之中最精彩的一次,人們奔走相告,津津樂道。一時間內,姜武的大名盛傳於附近幾城,亦有不少不甘於平凡的凡夫俗子就此踏上武道。
「張九族長,你這是何意?」
接引長老休憩之地,張家去而復返,還帶來了令吳長老垂涎已久的地階靈草——蛇凝草。
屋子裡,一株碧玉晶瑩形如老蛇的靈草正散發著馥郁芬芳。
吳長老眼睛發直,可他畢竟是紫陽洞天的長老,行事作風要有高人風範,自不能表現得太過。
張九將吳長老的神情都看在眼裡,開門見山道:「吳長老,我也不繞彎子了,這株蛇凝草長老收下,我張九隻求長老一件事。」
吳長老修道多年,如何猜不出張九的來意,皺眉道:「你要我幫你除掉姜武?此事萬萬不可,那姜道玄沉浸金丹大道多年,連我都要敬他三分,我若以大欺小抹殺他姜家的後輩,結局只怕不好收場啊。」
張九深知這一點,也不強求,說道:「吳長老,我亦知此事難為,怎奈梟兒遭此橫禍,我實在是不甘心。此次不求吳長老能親自出手,只需暗中使些絆子,讓姜武不得安生,我張九也心滿意足了。」
「只是如此啊……」吳長老盯著蛇凝草,心猿意馬,回過神來便一口應承下來,道:「些許小事,張族長盡可放心。」
……
姜家。
姜武背上黑鍋,準備出發。
「武少爺這是擔心紫陽洞天裡沒鍋做飯嗎?怎地還要帶上一口鍋?」雲兒不太理解,武少爺如此英明神武,背個黑鍋實在是有損英雄氣概。
姜武卻不以為然,拍了拍背後的黑鍋笑道:「雲兒你是不知,我這口黑鍋可不是一般的黑鍋,少爺我能在武道上有此成就,全賴這口黑鍋,以後修行少不得,我必須隨身攜帶。」
雲兒狐疑,心道一口黑鍋能有什麼神奇之處?
「雲兒,我走後你需好生服侍我娘,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拿個小本本記下來,等我回來了一定替你報仇。」
姜武又囑咐了一句,然後對著不遠處滿目不舍的柳輕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鄭重道:「娘,孩兒走了,此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娘親要好生保重身體。」
柳輕煙抹了抹眼淚,將姜武扶起,說道:「孩兒,都說慈母多敗兒,這次娘不做慈母。你是男兒,你是大丈夫,為尋道而行四方,慷慨而生,慷慨而死,生而還家,死而埋骨,天下青山都一樣,莫以家為念。」
「孩兒謹記!」
姜武心頭觸動,又一次跪下連磕三個響頭,而後長身而起,轉身離去。
金丹老祖將他送至城門口,那裡接引長老、李沐雪、林夜已等候多時。
「紫陽洞天為大驪國修道天才的聚集地,你此去還需低調行事,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輕易出手。」將至城門處,金丹老祖小心叮囑。
姜武對這位老祖還是很恭敬的,點頭道:「請老祖放心,我一定會猥瑣發育,不浪!」
這話聽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結合姜武這段時間的表現,金丹老祖看得出來,姜武也不是那種盲目自大之人,還算讓人放心。
「紫陽洞天的酒鬼長老是老夫昔年的好友,你此去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尋求幫助。」老祖再次叮囑。
「收到!」
「好啦,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要記住,你永遠是我姜家的一份子,如有機會,記得為家族多爭些資源與榮譽。」
「明白!」
姜武大步向前,背對著老人揮了揮手。老人就此止步,神色複雜。
三名新弟子會合,接引長老也並未多言,從袖中掏出一個迷你型的小船,凌空拋去,一道指訣打出,小船便驟然變大,懸浮於空中。
「上船吧,此去紫陽洞天數千里,尚要與其他地方的弟子會合,不可耽擱。」接引長老說完腳尖一點,身軀飄然而起,落於船上。
李沐雪與林夜領命,亦騰身而起,飛於船上。
他們體內有靈力,可以御風,即便不是真正的飛行,這點高度卻沒什麼問題。
只是幾人上船之後發現姜武還在原地,這才反應過來,姜武修的不是長生大道,不能飛行。
「吳長老,姜武體內沒有靈力不能飛行,您看要不要接一下他?」李沐雪請示道。
吳長老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面上的姜武,冷漠道:「這是最基本的技能,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便不配為我紫陽洞天的弟子。」
李沐雪沒想到吳長老如此不近人情,秀眉緊蹙,有些擔憂姜武的處境。
「李姑娘,沒事的,我只是對這飛船好奇,所以多看了兩眼,這就上來。」姜武在地面大喊,而後雙腿微曲,再發力一蹬,整個人如炮彈一般沖天而起,下一刻便穩穩地落在了『飛船』上,沉重的墜勢甚至讓整座飛船都搖晃了一下,險些墜落。
李沐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看姜武,她又明白過來,自己的擔憂顯然有些多餘了。
現在的姜武連身穿法寶的張梟都能殺,哪兒登不上這十幾丈高的飛行法器?
「哼!」
覺著自己被戲耍了的李沐雪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
接引長老知道姜武有些本事,卻不曾想到他可以如此輕鬆的化解。不過,這件事只是臨時起意,他也沒指望僅此便達到目的。便沒有多說什麼。
飛行法器在八寶城門口掉了個頭,旋即迅速飛向更高的天空,往一個方向進發。
大驪國地闊數萬里,城池無數,似姜武李沐雪林夜這樣的天才也是無數。
飛行法器就像一趟去往仙途的公交車,一路上不斷有人上車,卻無人下車。
大概是數日後,飛行法器上已經人滿為患。
姜武遵循金丹老祖之意,猥瑣發育不浪,便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面,默默觀察著那些所謂的天才。
這些來自各地的天才,都是經過仙試層層選拔的人中龍鳳。他們即便聚在一起,卻是眼高於頂,對其他人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