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房內,楊康捧著那黑檀木盒子左右觀看,卻始終認不出這究竟是什麼草,但是那龐大的靈氣卻是讓他格外的重視。
「定然不是凡物,在沒有弄清楚之前,萬萬不能夠妄下定奪。」
楊康一邊想著一邊準備將靈草收起來,卻是看到一個黑影瞬間閃過了帳房外。
「有」
楊康剛想開口喊出有刺客三個字,卻是連第一個字都還沒有喊完,那是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楊雄從冥想之中醒來,猛的睜開了雙眼。
原本平靜祥和的臉上,此時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凝望著身旁不遠處楊康的命牌,此刻已經灰暗了下去。
「來人!」
僅僅瞬息的時間,楊雄便是從自己的屋中飛躍出來,竟然直接跨越了半個宗門的距離,來到了葉塵的門前。
而隨後趕來的便是血魔宗的那些護衛們,此刻他們的臉上都稍顯疲憊,還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宗主楊雄把他們全部都叫了過來。
而此刻,楊雄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僅僅是雙手倒背著,淡然的看著葉塵的房間。
「開門!」
楊雄一聲冷哼,房間的大門竟然就這般打開來,先前葉塵布下那些隨意的禁制,此刻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效,硬生生的被楊雄直接強行破除了。
楊雄掃視了一眼,此刻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床邊上有一個黑影。
從身後護衛們手中的火把帶來的微弱火光看去,葉塵正雙目緊閉,盤坐在床上,眉頭緊皺著,緩緩吐息著,這才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葉塵看上去稍顯疲憊,一身黑衫此刻已經被汗水給浸透,是神情之中顯得有些憤怒,站起身來,低聲問道:「楊宗主,我還在修煉之中,你帶人這般打擾,恐怕不太好吧?」
修煉中人最忌諱的事情便是自己在修煉的時候被人給打擾了,因為這樣一來的話會直接中斷修煉,輕則功法逆流導致經脈受傷,重則可能直接內火攻心,從此留下心魔,每次修煉之時就會不得安寧。
因此,此刻葉塵的憤怒顯得是那般正常,倒是護衛們面面相覷,看著自己的宗主有些不明所以。
誰知道楊雄確實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淡然掃了一眼屋內,卻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只是開口緩緩說道:「李公子今日就不要再繼續修煉了罷,我宗內突然出現了一名刺客,我擔心李公子有危險便是帶人前來,現在看來李公子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我等就此離去了。」
「什麼刺客?」葉塵皺著眉頭問道。
楊雄卻是頭也不回,只是在臨走之時淡然說道:「宗內確實出現了一個刺客,吾兒已經遇害了,不過李公子你就放心吧,他是絕對逃不掉的,不管他藏在了哪個地方我都會抓住他的。」
「什麼?」葉塵顯得有些驚愕,但是剛想繼續問話的時候,卻發現楊雄已經走遠了。
葉塵原本驚愕的神色忽然冷漠了下來,緩緩的關上大門之後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從帳房那邊趕回來路程並不算近,而且葉塵還不能驚動了路上的守衛,又得速度奇快,著實是浪費了葉塵的一番功夫,這才如此疲憊。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驚愕的是這楊雄,在得知自己兒子的死訊之後,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去看一看自己兒子最後一眼,而是徑直來到了這裡。
雖然葉塵知道楊雄從在牢中見過溫浩之後,就有些開始懷疑自己了,但沒有想到這楊雄竟然如此的果決,如果不是自己足夠快的話,此刻便已經無話可說了。
不過這也代表著楊雄已經足夠懷疑自己了,這血魔宗看樣子是不能夠繼續呆下去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暴露的,還好那神秘的黑衣人提前告訴了自己,倒也不至於漫無目的,
「好在該做的事情此刻已經做完了。」葉塵回頭看了看自己床邊上的黑檀木盒子,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而此刻,楊雄看著帳房內自己的兒子楊康,雙目猛睜著,似乎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躺倒在桌旁。
帳房內沒有絲毫的打鬥痕跡,所有的物件都是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般,而楊康的脖子上有一條不淺的傷口,只是此刻鮮血已經流幹了。
楊雄明白,這代表著自己的兒子楊康從頭到尾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一下,便是被對手一擊斃命了。
手下人稍微查探了一番之後,神色顯得有些慌張,醞釀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宗主,少宗主他是死於搜魂之術。」
「搜魂!」楊雄牙關緊咬,但表面之上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仿佛死掉的人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只是轉身淡然吩咐道:「繼續看一看少宗主屋內丟失了什麼東西,另外找幾個隱匿之術高超的人,給我盯緊點李炎!」
一旁的護衛隊長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李公子那個時候不是在屋裡嗎?按理來說,如果是李公子乾的話,他應該來不及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回到自己的房中吧?更何況他還在自己的房中盤坐修煉著。」
「哼!」楊雄冷哼一聲,說道:「沒錯,但是我血魔宗位置隱秘,一般的外人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們所在的地方,而且外來之人定然會觸發我們的護宗陣法,所以很有可能是有奸細,而這些人之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李炎了,你只管盯緊他就是了。」
「是!」護衛隊長連忙點頭。
現在想起來,葉塵也算是運氣比較好的了,因為合歡宗與血魔宗乃是同盟,卻與絕劍莊敵對,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楊雄都是從來沒有見過李炎的真正樣貌,這才使得葉塵假扮李炎成功。
楊雄微微咬牙,輕聲說道:「兒子,你放心吧,不管是誰幹的,我都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