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方向此刻已經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鬥爭。Google搜索
烏雲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武城上空。
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此刻,雙方的余兵都已隕半,兩邊陣前對峙著的頭領疲憊而決絕,獸人和人族的終極決戰,已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趙狂胤舉起酒壺,將清冽的瓊漿咽入喉中,隨後扔掉它,看來是一壺後勁很足的烈酒。
「報,南北方向涌過來兩大隊獸兵,各有十萬兵力都朝著武城方向來了,馬上就打過來啦。」探子急匆匆的來報。
趙狂胤臉色發苦,憋著臉遲遲拿不出抉擇。
本來三十萬人族大軍與那十萬獸族大軍打的都夠辛苦的了。
想不到武城竟然是個坑,其他去打魏城與永城的獸兵竟然又都繞了回來集中攻打武城。
「城主,我們下一步怎麼行動?」探子急得滿頭大汗。
「我……」
趙狂胤欲言又止,像是泄氣的氣球一下子癱軟無力。
有氣無力的揮手說道:「通知部隊集中火力打開一條通道撤離吧。」
探子拱手問道:「城主,咱們從哪個方向突圍?」
趙狂胤擰著眉頭思考。
南方、北方是獸人們的生力軍,西方水路不通,最佳的辦法是往東方撤離。
東方的獸人打的也所剩一半左右了,與他們的實力幾乎相當。
「走東路,強行突圍!」
「諾!」
趙狂胤起身,抽出佩劍走了出去。
……
兩刻鐘後,武城東門大道。
獸族虎將仰天大笑著揮起袖來,數不清的獸兵簇擁著他的輪廓。
「哈哈,膽小鬼你們終於又出來了。獸族的勇士們給我殺啊!」
獸族虎將手裡的那把幽暗而凌厲的鐵劍直指湧出來的人類士兵,果斷下達了攻擊命令。
趙狂胤臉色剛毅,挺劍也指向了獸人部隊:「殺,全力以赴,殺出一條血路!」
排山倒海的呼嘯聲,震天撼地。
蜂擁的兩片兵海瞬間扭曲交織在了一起,血霧漫天飛舞,哀號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在血泊中倒下,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
倒下的人,眼裡映出妻孩那淺笑著的模樣,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
而那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殘兵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在身盼響起。
戰爭是殘酷的,只有勇敢的人、強大的人才能從中生存下來。
雙方主將在戰場中央也膠著的戰在一起。
只見趙狂胤將劍一挑,劃破獸族虎人獸將狂烈而狠厲的劍招,繞過他的手腕,疾速閃電般環上他的脖頸。
不想,費盡全力亦是完全刺他不動。
反而被虎人獸將凌空劈下,直取他那雙憂愁而精緻的雙眸。
趙狂胤將頭向後方輕輕一仰,化解了虎人獸將兇狠的攻擊。
不知不覺已經接近百回合,兩人依舊廝殺得熱烈中,而他們四周則已經是成千上萬死魂的海洋了。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經是一片破碎的殘體的平原,餘下的人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
他們眼中什麼也沒有留下,已然困獸般咆哮,要與那惡敵同歸於盡。
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
殺聲、喊聲、響成了一鍋粥,從正午打到黃昏。
屠戮還在繼續。
突然,大路遠端騰起瀰漫的塵煙,像一陣旋風捲來,漸漸聽到急雨般的腳步聲,一隊對獸兵縱騎疾馳而來。
大地都在顫動,趙狂胤急忙轉眼看去。
烏壓壓的四面八方都是獸人。
這是南北方向來支援的獸族大軍殺過來了。
「哎,終究還是沒殺出一條血路,我軍敗了!」趙狂胤仰天長嘆。
人一旦失去鬥志必輸無疑。
在與虎人獸將數個回合交戰後,虎人獸將把長劍狠狠的插入了趙狂胤的胸膛。
很快獸人大軍將為數不多的人類士兵淹沒在了戰場之中。
倒在戰爭的血河中的人族士兵們,還無法看到希望的曙光就被無情地、殘忍地被抹殺了。
半個時辰後戰鬥結束。
「吼吼~」獸人們取得了勝利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過了一會,虎人獸將高舉手臂示意部隊安靜。
「全軍聽令,隨我進山。」
「將軍,這城……」
「加爾魯大帥說了,咱們只打不要,留這空城也無妨,遲早它們都是我們囊中之物。」
「撤!」
宏偉激烈的一場戰爭下來,武城百姓提心弔膽。
卻不曾想,獸人們只是在城外把人族將士屠殺乾淨而不進城占領。
轟轟烈烈的來,浩浩蕩蕩的撤,只留下滿地狼藉。
……
鄲城,城主府大堂。
一道道戰報傳入李常春耳中。
武城大敗,這點李常春有過心理準備。
「想不到終究三十萬大軍抵不過獸族十萬獸兵。」李常春搖頭嘆息。
探子急忙補充道:「大帥,獸族不是十萬,而是三十萬大軍分三路圍攻的武城。」
「三十萬?」李常春驚愕的問到:「他們從哪又蹦出來的二十萬?」
「回大帥,好像是去攻打魏城與永城的獸人部隊都繞回來集中火力打的武城。」
「這……」
李常春噎住了,把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著他咽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裡發乾似的。
反應過來後急忙取出愛瘋十八撥通了靈靈的電話。
「靈靈是我,我是你師父,你們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
「師父,我們已經到魏城了,不過獸人們好慢哦,還沒過來,我們都在這等著給他們棒頭一擊呢。」靈靈回道。
李常春一拍額頭心說壞了,居然被獸人們玩了個聲東擊西。
掛斷電話把手機收回。
心想也不用給永城蘇霜那邊詢問了,問了也一樣。
「難道獸人們目的是打武城?」
「理由是什麼呢?」
「費這麼大勁,出發點又是什麼呢?」
李常春冥思苦想想不通。
「白無常,給我多出一些探子緊密關注獸人大軍動態,二十四小時監控,看他們下一步什麼動作!」
白無神領命迅速去辦。
李常春來到城主府的地圖前凝視。
打量著附近各城鎮在腦海里推算起來。
傍晚時分。
白無神回來報導。
「稟大帥,獸人三十萬大軍退至卵石山脈一代安營紮寨。」
「他們沒有占領武城嗎?」
「回大帥,沒有,他們打完就整軍撤離了。」
李常春的眉頭緊鎖,更不明白這是什麼戰略了。
打下來不占,也沒有明顯的下一步攻擊方向,退到山溝里啥意思。
心裡述惑不解,完全猜不透。
「大帥,咱們下一步如何應對?」白無神問道。
李常春凝思後豎起一條手臂。
「敵不動,我不動,先靜觀其變。」
目前只能這樣,武城被破,既然獸人不去攻占想來可能是有陷阱。
魏城、永城、邯城的兵力不能亂調動,否則怕獸人再趁虛而入。
目前戰局來看是用武城換了一座鄲城。
看起來不虧,實則算是虧了。
李常春坐在城主軍務處腦袋都想大了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陷入呆滯來梳理腦子裡的一團亂麻。
突然見房樑上一絲粘稠的東西,像是鼻涕一樣滴溜溜的垂了下來。
「什麼玩意?」
李常春很是疑惑,呆呆的望著這東西垂落下來。
也沒太在意,以為是房頂潮濕漏水之類的。
「滴嗒。」
沾在了李常春的袖口上。
李常春眉頭蹙起,有些覺得噁心。
緊接著一大團膠水似的東西「啪嗒」乎了下來,乎了李常春一身。
嘩啦一聲把李常春涌到地上。
用手一抓黏糊糊的,一扯老長還有略微的彈性,可就是扯不斷。
「該死,這什麼東西!」
使勁甩啊甩,怎麼甩也甩不掉,如膠似漆的粘稠了他一身。
讓人可煩可煩,如何也揮之不去。
「黑白無神,過來幫忙。」情急之下李常春對外喊道。
在門外守衛的黑白無神急忙進來。
就看到李常春在身上拽來甩去的跟一坨粘稠物體做鬥爭。
「大帥,您這是在幹嘛?」白無神哭笑不得。
「我怎麼知道在幹嘛,突然從房頂掉下來一灘這東西就纏住了我。」李常春懊惱的叫道:「你倆別干看著了啊,快來幫我把這東西扯開。」
「哦,好。」
黑白無神急忙上前手忙腳亂的往下幫忙拽。
卻發現這東西特別柔韌粘稠,一抓就沾一手粘液,拉那麼長都扯不斷。
李常春喊道:「這東西太粘了,白無神你拿刀來幫我一塊塊把它拉開。」
「好。」
白無神探手召喚出大刀,拉長一條猛的砍去。
鋒利的刀刃砍在橡皮似的粘稠物體上,卻不料這東西遇力化力,拉老長還藕斷絲連。
搞得最後仙器都被一團團粘稠物體粘上甩都甩不掉。
這下好了,東西沒扯下來還搭進去一把刀。
「這東西砍不斷啊,如水如膠的……大帥,這到底是啥啊?」白無神哭笑不得。
此時李常春脖子以下全身像是套了一層透明橡膠殼,憋的都快喘不過氣來。
「我、我不知道啊,你們快幫我弄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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