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眼力絕不可能看錯。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江塵真是斷脈境巔峰修為。
「你遠比我所見過的天才還要優秀。乾坤學院能收下你當弟子何等幸運。」
江塵忽略萬歸一的讚美之言道，
「你來找我，該不會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或者看我修為，又或者稱讚我吧。」
「當然不是。」
萬歸一收回視線，主動與江塵聊開。
江塵很優秀，但也只是優秀而已。
沒有成長起來的優秀天才不過是空中樓額。
只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才值得他重視。
這是萬歸一的自信。
兩人聊開，江塵從萬歸一口中得知，春秋學院和乾坤學院地下分別埋藏兩道大陣，聯合起來便是一座傳送陣。
萬歸一道，「這座傳送陣可打開異世界縫隙，獲得高等級靈氣，對你踏入沖陽境有無盡好處。」
江塵問，「你為什麼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消息？」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萬歸一主動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江塵，必定有所求。
「與聰明人聊聽就是好。我如果說欣賞你，才對你說這些，你肯定不信，我也不信。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與你合作，拿到這兩口大陣。」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但對你有好處。」
江塵笑了，「你這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萬歸一也笑了，「真相是什麼對我們來說重要嗎？只要有用，有價值就行。」
江塵打斷道，「重要！」
場面頓時靜止。
沉默好一會，萬歸一終於再次開口。
「你來自天命海，我想前往天命海，獲得更多天命大術。我助你拿到兩道傳送大陣，你指引我前往天命海。這交易公平吧。」
江塵皺眉問，「你怎麼知道我來自天命海。」
「秘密，說出來就不值錢了。」
萬歸一靜待江塵決定。他不急，他出身於掌控著空間大術的古傳送師家族。
「你確定你要前往天命海？修為強，在天命海遇到的兇險也就大，你不一定能從天命海或者出來。」
江塵提前天命海，天命海的種種兇險歷歷在目。
如果可以，江塵不會再到天命海。
強如太陽神皇，在海中枯等上萬年，精神出了問題。
「能不能出來是我的事，你就直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江塵點頭，與萬歸一定好約定。
與江塵約定好後，萬歸一建議江塵連夜離開春秋學院，省得夜長夢多，北派的忍不住動手。
「你們不是已經壓制他們了嗎？他們還敢動手，不考慮大局嗎？」
萬歸一道，「呵呵……對乾坤學院來說，你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天才弟子，你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相信我，就算你被殺了，也不會影響到大局。」
「因為你與大局相比，太過微不足道。」
萬歸一誠摯相勸，江塵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離開，不過不是悄悄走，而是從正門走。
萬歸一送江塵從春秋學院正門離開。
走的時候，守門的春秋學院弟子看向江塵的眼神發狠。
江塵離開後不久，春秋學院北派領袖亡天嬰追到學院大門。
亡天嬰冷冷問萬歸一，「人呢？你放他走了。」
萬歸一道，「什麼叫我放他走，他有事先離開。別忘了，你的議會上的允諾，為了大局，一切以後再說。」
「以後？殺了他也不影響大局，要什麼以後。」
亡天嬰冷笑，打算追出去。
萬歸一將他攔下，再一次提起議會上的決策。
亡天嬰壓下怒火，不再提追殺江塵之事，返回自己道場。
萬歸一併沒注意到，亡天嬰轉身時的詭異笑容。
追殺一個人不一定要親自出手。
……
江塵離開春秋學院，走出五百里後，一座移動城池橫在前路，堵住返回乾坤學院的通道。
這是一座由巨龜背負的移動城池。
城池中，修行人走動，往來不息。
江塵不由自主落入城中，一位老嫗迎上來，
「這位仙長，吃糖炒栗子嗎？」
江塵謝絕道，「不吃！」
老嫗道，「很好吃的，吃了之後你保證不想再吃。」
「客人吃了後不想再吃，那你怎麼做生意？」
老嫗笑道，「客人都死了，還怎麼想再吃。」
她緊緊抓向江塵一條手臂，蒼老的面容上血肉飛速掉落，整個人直接爆炸開。
爆炸的血肉化作毒霧籠罩全城。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老嫗聲音傳來。毒霧籠罩，城池出現變化，巨龜出現變化，城池中的人出現變化。
蛻去生氣，變得腐朽、蒼老，城池中行走的修行人一個個帶上死氣，散發腐敗的氣息，行動變得怪異，宛如行走的活屍。
背負城池的巨龜生氣蛻去，血肉腐朽，不斷滴落黑色的腐血。
血有劇毒，還沒落下就消失於空中，仿佛與現實不在一個次元。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城中的活屍齊齊開口。
江塵發現，這些活屍中，有幾具活屍生前修為遠超神識境。
「被毒死的。」
江塵以帝落亂瞳觀察，發現他們是被毒死的。
毒素就在空氣中，觸之即死。
「憑一點小毒也想留下我？」
江塵話音未落，一眾活屍撲上。
這些活屍還保留著生前的神通，有一些活屍甚至因為活屍化，變得比生前更可怕。
「毒留不下你，那他們呢。」
老嫗出現，看著活屍催動神通，將江塵淹沒。
「什麼情況？」老嫗神色大變。
只見活屍神通淹沒處，恐怖雷光爆發。
【雷霆大術！】
雷霆爆發，瞬間籠罩全場。
一隻只活屍在雷霆大術下崩滅成灰。
江塵一指點出，一位神識境之上的活屍化為飛灰。
江塵揮拳。
【狂風大術！】
狂風湧出，所過處一切化作塵埃。
江塵來到老嫗面前，
「他們雖然比活著時更強，但戰鬥意識卻比不上活的時候，憑這點辣雞也想攔我？你想怎麼死？」
老嫗笑了，笑聲如梟。
「老身修為才堪堪神識境巔峰，你認為那幾位神識境之上的強者是怎麼死的？」
江塵臉色大變道，「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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