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聖僧終於出手了！」
「萬佛門大佬白骨和尚，曾親口承認如塵對佛理的領會，另有一番天地！」
「沒錯，連正道萬佛寺的高僧，都對對其認可！」
魔門眾人看到一身黑色袈裟的如塵，議論紛紛。
正道留下的那幾人中，恰好有兩個佛門光頭。
他們看到如塵，臉色不由微變：「是那個妖僧如塵！」
「他又要與人辯佛理了嗎？」
對於妖僧如塵的歪理邪說，他們早有耳聞。
萬佛寺的弟子們，對如塵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因為他的邪說都太有迷惑性了。
但這一次，他們卻只覺得幸災樂禍：
「嘿嘿，用妖僧的歪理邪說，來對付江老魔，也算是狗咬狗了。」
「哈哈哈哈，沒錯沒錯，真是有趣！倒要看看他們兩個，誰能咬下更多的狗毛！」
正道這幾人，存了看好戲的意思。
那兩個光頭和尚，也微微點頭：「這樣才對，既然是論道，自然要交流對道的理解。」
擂台上。
妖僧如塵一身黑袍袈裟，面容透著一股邪異，尤其一雙小如綠豆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妖異狡黠之感。
讓人看了就憑空有種不信任的感覺。
「既然要拋磚引玉，那就把你的磚頭認出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高論……」
江塵一臉笑眯眯的神情。
一番話令眾人不由無語：這江老魔還真不謙虛啊，聖僧如塵說拋磚引玉，只是自謙而已。
江老魔還真以為聖僧的話不值錢啊！眾人一陣搖頭。
同時還露出了看笑話的神情，江老魔現在越輕視聖僧，一會兒栽的跟頭就會越大。
要知道，連正道那些大和尚們，都辯駁不過如塵聖僧呢。
不出意外的，江塵的輕視並沒有引起如塵的半點不悅。
他還是一臉妖異的神情，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慢吞吞地道：
「小僧一日偶有頓悟，突然理解所謂佛修，便要如明鏡之塵，時時拂拭，以保持心境之清明，正所謂身是菩提鏡，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不知江老祖對此有何高見？」
妖僧如塵此話一出。
正道那兩個和尚神色頓時一變，喃喃重複道：「身是菩提鏡，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
「明明是妖僧，竟然會有這般澄澈清明的感悟，他當真是妖僧嗎？」
兩個和尚從中聽出了如塵一心向佛的佛性。
但又有些好奇，既然一心向佛，為何會成為妖僧？他們不由把目光看向江塵，好奇江塵會如何應對。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很不錯。」
江塵笑著點點頭。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很不錯？」
眾人愣住，這就是江塵的評價？有點太簡單了吧，就跟什麼都沒說一樣啊。
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全都眼巴巴看向如塵，看他會說什麼。
如塵卻始終一臉笑眯眯的神情，「還有呢？」
他也不急，看著江塵問。
江塵搖了搖頭，「沒了。」
沒了？
眾人又是一愣，這特麼是論道的態度？
你連自己的想法都沒說，談何而來論道？
這也太敷衍了吧？「看來江塵對於道的理解也就這般膚淺啊，徒有力量，沒有心境，恐怕將來成就寥寥。」
「對啊，沒有自己的道，就算拳頭夠硬那又能如何？」
人們紛紛搖頭。
妖僧如塵此刻，也略微有些失望，對江塵滿心的期待落到了空處，讓他有些遲疑：白骨那老頭讓我來這兒，專門讓我跟江塵論道一番，難道是錯了？他眉頭皺起，看著江塵。
「額，你似乎不太滿意？」
江塵笑問。
如塵皺起眉頭，「你說呢？」
「我說？呵呵，要我說的話，以你妖僧如塵的資質，能悟到了這一層，那領悟到下一層的心境恐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
妖僧如塵綠豆大小的眼睛裡，陡然爆射出精光：
「你知道！」
江塵點頭：
「我知道。」
妖僧如塵頓時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白骨老頭沒有騙我！來著了，這次如塵來著了！江塵老祖居然能看出，這一層之上尚還有一層，老祖很有佛性！」
妖僧如塵一臉笑眯眯，妖異的神情橫掃一空。
他對著江塵合十施了一個佛禮。
眾人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呢？」
「江塵怎沒就有佛性了？」
妖僧如塵見大家一臉懵逼，尤其是正道那兩個光頭和尚，還是一臉疑惑。
他不由微笑道：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此乃小僧於河邊打坐參禪之時，頓悟偶得而之，但當我將其訴於白骨老頭之後，他告訴我之上還有一層境界。」
「我於滾滾大江之邊，觀日出日落，看塵起塵飛，聽潮起潮落，忽然又有頓悟——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正道那兩個和尚，宛如聽聞洪鐘大呂，呆滯片刻後，口中喃喃重複著妖僧如塵這番佛偈。
突然。
兩個光頭和尚身上大放光芒，佛光瀰漫。
困擾了他們多年的境界瓶頸，竟瞬間打破。
兩人的修為與心境陡然暴漲！
「多謝兩位前輩！」
「多謝前輩指點！」
正道兩個光頭，對著擂台上的妖僧如塵、魔祖江塵，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然後轉頭就走，神色恭敬，步履堅定。
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僅僅兩人方才那番應對，已經足以成為令他們仰望的存在！「兩位居然……頓悟了……」
正道剩下的幾人，不由一臉羨慕。
看向江塵與如塵的目光，也不由充滿了遲疑：這兩人還真的是有些道行的？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如塵果然對得起聖僧之名，佩服。」
江塵雙手合十，鞠躬施禮。
妖僧如塵則是面帶笑容，妖異的臉上竟然有種祥和之感。
「看來江老祖也已經悟了自己的道，不知可否賜教？」
如塵笑問。
「這傢伙是鐵了心要從我嘴裡掏點東西出來啊，我哪有對道的理解，我這一身修為都是靠系統帶來的……」
江塵這麼想著，不由拿前世名篇隨口應付了幾句：「我的道並非道，簡單說幾句，你們仔細記下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奇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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