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魏玄有些不屑,隨口敷衍。
李三秋見魏玄氣質非凡,絕非等閒之輩,慎然問:「小秋,這位是?」
「回公子,這位是我的好友魏玄。」
「他也是有名的棋道大家,此番慕名而來,前來拜訪公子。」
棋道大家?
李三秋驚喜不已:「這麼說,他的棋藝定然很高深了?」
「當然。」
皇甫玉秋笑道:「他是我的摯交棋友,特地為公子引薦。」
魏玄拱手作揖:「在下魏玄,聽皇甫兄頌讚,公子棋藝出神入化,我深感敬仰,為此斗膽前來求教。」
也是看在皇甫玉秋的面子,才對李三秋客客氣氣的。
但他心裡始終保留著質疑。
畢竟,李三秋看來實在是太年輕了。
也沒有那種修為高深帶來的壓迫感!
又豈能跟樊仙子相提並論呢?
若非魏玄與皇甫玉秋交情頗深。
換作常人,魏玄早就已經翻臉了。
聽到是棋道大家,李三秋亦是興奮萬分。
「太好了,正無聊呢,總算找到解悶的樂子了。」
李三秋暗暗竊喜,謙虛道:「在下只是略懂棋藝,談不上精深,要說賜教,也該是請你賜教才是。」
「公子謙虛了,那不知公子何時方便?」
「現在就方便。」
「那我可否有幸請公子賜教幾手?」
「不必客氣,來吧!」
「打擾了。」
「魏兄,公子棋藝高深,每一手都蘊含著道法真諦,若跟公子下棋,可要用心感悟,必定讓你受益無窮。」
皇甫玉秋傳音提醒,生怕魏玄犯糊塗。
「恩。」
魏玄微微點頭,心中不悅:「看來好久沒跟皇甫兄下棋,都讓皇甫兄憋糊塗了呢。就算這個小公子棋藝高深,又怎能跟樊仙子比肩?」
「為了給樊仙子正名,怎麼也得滅一滅他的威風!」
雖說交情頗深,但魏玄實在難以相信皇甫玉秋。
因為,魏家跟星辰閣乃是世代好友。
所以,魏玄跟樊仙子關係也不錯!
更何況,樊仙子是魏玄心中的棋道之聖!
眼前這個年輕人,怎麼可能與她比肩?
想著,可能是因為皇甫玉秋輸給一個小輩。
一時亂了心魔,才會變得如此糊塗。
魏玄搖頭暗嘆:「罷了,皇甫兄,看在你我交情多年的份上,我就為你除掉這個心魔!」
當然,年紀輕輕,卻能在棋藝上勝過皇甫玉秋。
對於李三秋的棋藝,魏玄也是非常期待與好奇的。
「請坐。」
「多謝。」
二人備好棋盤,魏玄就座。
皇甫玉秋則是在旁靜觀。
李三秋迫不及待:「你是客人,讓你先擇棋。」
「恕我斗膽,公子棋藝高深,可否跟哪位棋道名士對弈過?」
魏玄笑問,有心試探。
要說李三秋棋藝高深,又豈會默默無名?
對於天下棋道名士,魏玄皆是了如指掌。
可就是未曾聽過當世有李三秋這般人物。
棋道名士?
李三秋尷尬一笑:「要說棋道名士的話,那小秋算嗎?」
「當然算,他可是有名的高手!」
棋道高手?
李三秋瞅了眼皇甫玉秋,確定不是開玩笑嗎?
皇甫玉秋深感懺愧:「言重了,在下棋藝淺薄,入不了公子慧眼。」
這話,可又讓魏玄心裡不舒服了。
他的棋藝,跟之前的皇甫玉秋差不多。
連皇甫玉秋的棋藝,都入不了李三秋的眼,那自己又能算什麼?
「看來皇甫兄的心魔,真是入毒太深了。」
魏玄搖頭暗嘆,又問:「那敢問公子,除了皇甫兄,還跟何方棋道名士切磋過?」
「魏兄慎重!莫要為此揣摩公子!」
皇甫玉秋心慌,急忙提醒。
李三秋卻是很誠實的憨笑道:「那還真是沒有呢。」
魏玄緊皺眉頭:「那公子平日裡都是跟誰下棋?」
棋藝,都是練出來的。
而修棋,是在於切磋對弈,才有進益。
「這個…」
李三秋尷尬了,總不能說是跟系統對弈吧?
李三秋撓頭一笑。「其實嗎,我就是平日裡閒來無趣,自己下著玩。」
什麼?
開什麼玩笑?
自己下著玩?
那不就是沒跟外人對弈?
就這棋藝,能高得了哪裡去?
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才僥倖贏了皇甫玉秋吧?
高手?
好吧,魏玄勉強可以接受。
要說能跟樊仙子比肩的棋道宗師,這可就過分了。
魏玄回頭白了眼皇甫玉秋:「皇甫兄,你這是在逗我嗎?」
皇甫玉秋臉色驚變,倉皇道:「魏兄,公子隱修世俗,淡泊名利,雖然沒跟世俗棋手對弈,但公子的棋藝可謂出神入化,當世難逢棋手,請魏兄自重!」
李三秋也不開心了:「難道我沒跟外人對弈,就不能下棋了嗎?」
皇甫玉秋面露正色:「魏兄,先下棋再說,公子的棋藝絕不會讓你失望!」
魏玄也覺得有些失禮了,隨口致歉:「抱歉,是我一時失言,還望公子見諒。」
「沒事,我這不是很少跟人下棋,不然也不會讓小秋引薦了。」
李三秋笑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就跟我先下一盤棋吧?」
「公子如此客氣,那我就厚臉先入為主了。」
魏玄隨手擇取黑子,帶著幾分犀利的氣勢。
一子沉沉落入棋盤。
魏玄又看了一眼滿臉嚴肅認真的皇甫玉秋,搖頭暗嘆:「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中毒了呢?」
說真的,魏玄心裡是失望至極。
「公子,請!」
魏玄笑的有幾分挑釁之意,也刻意棋勢施壓。
李三秋若無其事,難逢棋手,內心喜悅。
見李三秋平靜自如,魏玄有些驚訝:「竟敢無視我的施壓,果然有些門道,真小瞧了他!」
不由,魏玄再度施壓落子。
雖然魏玄內心質疑李三秋,但有著皇甫玉秋的前車之鑑。
魏玄每一手落子,都是頗為謹慎。
他細細盤算著,李三秋的每一步棋路變化。
可在皇甫玉秋眼裡。
從李三秋落下第一手開始,棋盤便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異變。
機緣難得,只是皇甫玉秋生怕魏玄犯渾。
不敢用心去感悟,而是牢牢監視著魏玄的一舉一動。
只見,雙方落子如飛,顯得遊刃有餘。
魏玄每一手不算是惡手,但每一手都在無形間施加威壓!
明顯,是想要在棋勢上打壓李三秋!
攻克李三秋的心理防線。
可至始至終,李三秋皆是用心對弈,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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