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日子裡,秦雲深居簡出,沉浸在靈犀九劍的修行中。
靈犀九劍,顧名思義,只有九種劍式。
然而,這九種劍式,卻包羅萬象,蘊含無窮的變化。
每一式,皆為殺招,出鞘便是無敵,這就是靈犀九劍的核心奧義。
秦雲的手指,連續不斷的掐動,庭院裡劍光紛飛,落葉紛紛。
隨著對劍道領悟的越深刻,他的氣勢,也變得越發的凌厲。
此間,韓老曾攜一消息來訪。
萬寶樓匯聚數十位洞虛強者,誓要蕩平一劍宗。
一劍宗在萬寶樓的重重圍剿下迅速隕落,或亡或逃,往昔風光不再,一流宗門之名隨風消散。
萬寶樓根基深厚,分舵遍及東方諸城,若不殺雞儆猴,威信何立?其龐大基業恐遭重創。
自一劍宗突襲分舵之時,其毀滅已成定局。
秦雲對萬寶樓展現的驚人實力咋舌不已,為一小小一劍宗,竟不惜遣出十位洞虛境界的強者,出手之闊綽,令人瞠目!
畢竟,一劍宗頂峰的強者,亦不過洞虛巔峰之境,如何能與萬寶樓相提並論?
秦雲將自敵手那裡繳獲的靈器,大多交由韓老拍賣,唯獨上品靈器鎏金鐘留於身側。
而鎏金鐘則實屬寶物,能釋放音波能攻擊敵人魂魄,又能囚禁對手,功效繁多。
一劍宗曾以音波攻向秦雲,幸虧有龍魂護體,守護精神,才未中招。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半月。
秦雲仍舊鍥而不捨的研習靈犀九劍。
他已經將劍式了熟於胸,但是卻遲遲無法將劍法奧義悟出,空有其形,未得其髓,威力平平,甚至還不如秦風所使的雲巔劍術。
「究竟怎麼回事?」
秦雲收劍,駐足沉思。
「劍道修為不夠,難以發揮此招真正威力!」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竟是刀皇。
這段時日,刀皇也匿於偏院,不曾外出。
秦雲練劍時,也並未迴避刀皇,即便讓刀皇旁觀,無劍訣心法,亦是枉然。
何況,刀皇專精刀道,早已在刀道上自成一家,轉修劍道,幾無可能。
「劍道修為?」
秦雲詫異望向刀皇。
「無需訝異,劍道與刀道本就有相通之處,境界劃分亦相似。」
「你劍道已入門檻,其後是劍心澄明,再進則是人劍合一。人劍合一之上,乃劍魂凝聚,此境一達,可號令萬劍,人稱劍皇!」
「你的母親,便是一位可怕的劍皇,雖未親眼見她出劍,但那劍魂之強,連我道心都感震動!」
刀皇徐徐道來,解答秦雲心中的疑惑。
秦雲眸光一閃,此等見識,前所未聞。
紫陽門作為劍道聖地,必有此類記載,或許因他當時實力低微,無緣接觸。
「我該怎麼做?」秦雲問道。
「不要過於糾結於劍式,劍招,把自己想像成一把劍,不出鞘則已,出鞘便無敵!」
刀皇緩緩開口道。
秦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再次揮動手中的長劍。
這次,他不再拘泥於形式,而是將自己,想像成手中的劍。
不出鞘則已,出鞘既無敵!
隨著劍光的舞動,空氣中不斷響起陣陣破風聲,清越劍鳴不絕於耳。
某一刻。
秦雲手掐劍訣,猛然一劍刺出。
嗡!
剎那,劍鳴呼嘯,一道劍氣,猛地從劍中迸射而出,直衝天際。
空中的行雲,瞬間被一劍劈成了兩截,劍氣依舊朝著天際延伸而去。
「第一式,成了!」
秦雲驚喜的睜開雙目,這一擊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以往任何情況,可以說是必殺一擊。
同時,他的劍道境界,也跨入劍心澄明!
一旁,刀皇驚愕難掩。
不過寥寥數語,點出劍道境界劃分,秦雲竟當面突破,踏入劍心澄明。
如此妖孽的天賦,令人艷羨嫉妒!
若有如此妖孽資質,恐怕他今日已是刀聖了。
「可惜,你不修刀道,實在可惜啊!」
「若你改修刀道,我願傳你衣缽!」
刀皇目光炯炯,言辭懇切。
衣缽傳人,非易事。
他曾認為沈戰是最佳人選,如今看來,沈戰與秦雲相比,相差甚遠。
秦雲心中竊喜,如今又多了一張底牌在手!
危急時刻,或可一舉翻盤,斬殺強敵。
「多謝刀皇指點。」
秦雲笑向刀皇,至於其提議,則被他輕輕掠過。
「真的不考慮一下?」
刀皇仍盯視秦雲,語氣沉重。
態度更為誠懇。
秦雲未曾多想,徑直搖頭道:「我在劍道之路修行如此順暢,何須改修刀道?我於劍道確有天賦,不代表我在刀道也是如此。」
「刀為霸之道,劍為王之道,刀劍兼修,方顯霸主本色啊!」
刀皇依舊勸誘。
這樣的良材,他不願捨棄。
且他需守護秦雲三年,這段時間正好可傳刀道。
秦雲忙轉移話題:「刀皇,您所創的絕技為人刀合一,沈戰曾施展,是否意味著他在刀道,已達人刀合一之境?」
人刀合一,在劍道上來說,即人劍合一,他剛入劍心澄明,人劍合一還遠遠不夠。
「他所行人刀合一非我所創之人刀合一,我之所創為招式,刀道之人刀合一是意境,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然而,若他能將我所創絕技修煉至圓滿,確實有機會窺探人刀合一的意境之門!」
刀皇知無不言。
「原來如此。」
秦雲豁然開朗。
」何人?」
就在這時,別院中猛然炸響一道呵斥,緊隨其後,一股森然威壓如同怒潮般,洶湧而出!
秦雲頓時一愣,順著聲音源頭望去,只見母親身影猛然自室內掠出,前方一道人影惶急逃竄,朝著別院之外倉皇奔逃。
」還想逃?」
雲月如冷哼一聲,掌化利刃,輕輕揮落,霎時間,一道凜冽劍芒如電光石火,直擊前路!
銳利劍光,疾如雷電,一閃即至!
唰啦!
下一瞬,遙遠處,一道身影自半空隕落,重摔於地。
那人不斷慘叫,雙腿已被雲月如一劍斷去,變成了殘疾。
悽厲之嚎,痛徹心扉,響徹雲霄。
」竟有人膽敢擅闖我的別院,真是自尋死路!」
秦雲面色微冷,旋即身形一展,疾向母親所在方位掠去。
不過片刻,他已立於母親身旁,目光冷冷投向那失去雙足的侵入者。
雲月如同樣凝視此人,眸中寒意森森,殺意滔天,淡漠的威壓無形中瀰漫,令人心悸。
那侵入者感受到可怕的壓迫,臉色驟變,手指顫抖指向雲月如:」武皇?不,這絕不可能……」
他難以置信,在這小小的雲天城之內,竟隱藏著武皇這般強者。
」秦雲,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侵入者目光死死鎖住秦雲,心中驚駭莫名。
」閣下可是大燕武將?受六公主之命而來?」
秦雲眼瞼微斂,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