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小蘭的怒吼聲落下,遠處突然響起雜亂腳步聲。
同時發出的還有兵器拖動與男子謾罵的聲音。
「人在那邊呢?弄死他!」
「敢來咱們秦家惹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把他腦袋擰下來!插在旗子上示威!」
聽到聲音,趙天剛渾身猛的一抖。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他迅速閉嘴,最後深深看了張小蘭一眼,他掙扎著起身跑向牆壁,雙腿蹬牆迅速翻了過去。
數秒後,旁邊大門被人撞開,大量秦家護衛與直系子弟,手持利器沖了進來。
「人呢?!」
「張姑娘你沒事吧!」
「那小子沒有傷到你吧?」
「把他找到!宰了他!」
秦家性格霸道,早已在天龍城橫行多年,是不折不扣的毒瘤。
但是秦家也並非全是缺點,至少在護短這方面,他們就堪稱是教科書級別的標準。
哪怕張小蘭還沒有徹底嫁入秦家,這群傢伙也絕不容忍有人動她。
畢竟自家人欺負自家人,那是一碼事。
別人欺負自家人,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聽到眾人的話,張小蘭背對著眾人,抬手抹了抹臉蛋上的淚痕。
「我沒事,多謝諸位關心。」
「張姑娘?那小子呢?他朝哪裡跑了?」
「…………他已經被我趕跑了,今後應該不會來了,今日是我跟秦公子大喜之日,莫要徒添是非,就讓他走吧。」
「什麼?這怎麼可以!這小子居然敢進咱們秦家殺人!還……」
一名秦家子弟聞言下意識開口反駁,卻被旁邊的男子伸手制止。
帶頭這位身穿鎧甲的秦武衛隊長,深深的看了張小蘭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既然張姑娘開口,我等自然會給面子,撤。」
「可是……」
「此事我去跟家主解釋,撤!」
有著這位抱丹境高手開口,其他秦家子弟心中雖然很是不滿,卻還是選擇了聽命。
眾人罵罵咧咧的散開,在這位隊長要走的時候,一直背對著眾人的張小蘭突然小聲開口。
「多謝將軍。」
「……您是未來家主的妻子,聽您命令是應該的,但末將還是勸姑娘一句,即已加入秦家,像是那種貨色,今後就不要護著了。」
「小女子明白。」
張小蘭輕輕點頭,抬頭望天不再言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這位隊長在走出庭院的時候,轉頭朝遠處屋頂看了一眼,隨後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笑意,迅速消失在了庭院中。
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門。
伴隨化妝師與丫鬟們重新返回,新婚準備再次開始。
已經死人的房間自然不可能繼續用。
眾人帶著張小蘭換了個庭院,立刻開始給她進行緊急補妝,免得耽誤良辰吉日。
只不過這一次在庭院門口處,足足站了八名先天境的秦武衛,全身披掛,凶神惡煞的守在那裡,以防在發生什麼萬一。
而在此時的秦府外面,一道身影掙扎著爬過高牆,重重摔落在地。
踉蹌爬起的趙天剛,此時不可謂不狼狽。
張小蘭那一連套秦王破軍拳,就算沒有爆發出全力,可境界差距畢竟擺在那裡呢。
這又哪裡是趙天剛這個區區後天六重境之人能夠輕易吃下的。
渾身傷痕累累的他,完全不敢在秦府附近多留,搖搖晃晃的走向遠方。
越過住宅區,穿過小巷。
趙天剛抹了一把臉上也不知是自己還是別人的血,此刻五官都扭曲了。
「你寧願嫁一個胖子,也不嫁我,張小蘭,我到底哪裡不如秦宇了,如果我是秦家子弟,我絕對能比他強千倍百倍,讓你這輩子高攀不起的!」
捂著發青的肩膀,趙天剛身體一歪,猛的靠在了牆上。
雖然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但這傢伙的眼神卻越發猙獰,而頭頂上除秦宇外,無人能看到的光環,居然也在變得越發黝黑。
「張小蘭,秦宇,秦家,你們等著,等我修煉有成…………」
「那一天,你恐怕是等不到了。」
這邊自語還沒結束,後方突然響起冰冷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趙天剛頓時僵在原地,猛然轉頭看向身後。
在那裡,一個全身披掛著黑色鎧甲的男子,不知何時堵住了道路,並且雙手抱刀眼神陰沉。
一股濃郁的氣勢從他體內散發而出,趙天剛敢保證,那絕不是後天境能散發出的氣場。
高手!秦家高手!
猛的反應過來,趙天剛掉頭慌忙逃竄,想要跑出小巷混入人群中。
結果剛跑兩步就又僵在了原地。
因為在他的前方,兩個同樣打扮的男子,一人雙手抱肩堵住道路,一人背靠牆壁單手持刀,也在神色不善的望著自己。
秦家秘兵!秦武衛!
兩個先天高手,一個抱丹高手。
三人別說是殺趙天剛這麼一個不到先天境界的菜鳥了。
就憑他們身經百戰的技巧,與自身強橫的實力,在相互配合之下,甚至能做到在一分鐘內強殺抱丹境敵人!
對於張小蘭這個非常看重的寶貝天才,秦守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盯著呢。
他只是明面上沒有派人而已。
這三位就算是在秦武衛里,也算得上數一數二好手的傢伙,其實一直藏在庭院附近盯梢呢。
趙天剛的突然現身,張小蘭與趙天剛的徹底決裂。
他們三人都看在了眼裡。
之所以沒有現身,只是沒有必要罷了。
畢竟張小蘭又不是打算跟著小子跑,他們這個時候鑽出來只會適得其反。
如果張小蘭真的被趙天剛說動,想要逃婚離開。
怕是二人下一秒就會被摁在原地,等待家主秦守發落。
秦家,可從不是什麼善茬。
如今眼看事情解決,張小蘭徹底跟他斷絕關係,三人也鬆了口氣。
只不過那些聞訊而來的秦武衛們,能看在張小蘭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可這不代表三人也會這麼做。
像是這種禍害,必須斬草除根才行!免得再給秦家添麻煩!
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三把鋼刀出鞘,從前後兩側指向了臉色慘白的趙天剛。
三道異口同聲的冰冷聲音,同時響起。
「你自己來?還是我們幫你?」
「你,你們別欺人太甚!」
「哪來這麼多廢話!」
眼看這小子不願意自己了結,三名秦武衛面色一沉,猛然旋轉鋼刀沖了上去。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衝到趙天剛附近的三人猛然腳踏牆壁,一個折躍從趙天剛身邊擦肩而過。
下一刻鮮血飛濺,趙天剛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的他,當場便倒在了地上。
望著身上出現的三道狹長傷口,與根本止不住的鮮血。
趙天剛捂著傷勢,坐在地上拼命後退。
三名秦武衛則是面無表情的朝他湊來。
「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們就只能請你去死了!」
話音落下,根本不給趙天剛說話的時間,三把鋼刀直接劈向了他的腦袋。
然而伴隨白光一閃,一把還沒出鞘的寶劍從側面激射而來,瞬間挑開三人兵器的同時,勁氣還將三人撞的連連後退。
叮的一聲,帶鞘寶劍插入牆壁三寸有餘,微微顫抖間發出輕鳴聲。
一道穿著青衣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寶劍之上,就這麼舉重若輕的坐在上面,同時還在拿著一個葫蘆朝嘴裡灌酒。
「甘比山泉甜三分,氣鬱幽香更醉人。
十年方可成佳釀,入窖百載酒迷心。
哈哈哈哈!好酒啊!好酒!」
放下手中酒葫蘆,坐在寶劍上望著眾人的男子,臉上露出醉醺醺的笑容。
「諸位,與這少年舞劍太過無趣了,真想打的話,由本散人與你們過過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