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閃而逝的冰冷目光,感受著那股刺人的殺意。
護住自己兒子的秦親王緩緩點頭,表情變得很是猙獰。
「好!果然不愧是氣運之子!果然不愧是秦家!秦家主你還真夠心狠手辣的呀!」
聽到此言,眉毛微微一皺的秦守,下一秒眉頭迅速舒展,臉上帶起一絲笑意。
「真是抱歉啊,秦親王,我這家中高手脾氣不太好,動起手時向來沒個輕重,沒嚇到世子與您吧。」
「你!」
聽著秦守暗藏譏諷的話,秦親王表情扭曲,身邊的護衛們迅速持刀踏前。
結果他們這邊剛動,站在秦守身後的高手們,也已經同時踏前一步,各種武器氣勢洶洶的舉了起來。
為這個剛才的一抹巨型劍氣落下,此時眾人才猛然想起,這秦家可不是單純一個氣運之子啊!
傳聞他們家還有一位隱藏起來的高手呢!每次出手,必然會有數十道血光沖天,之前甚至把山都給劈開了!
原本眾人還不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可如今伴隨有人暗中劈出這一劍,這消息是真是假已經顯而易見。
如果說光是一個氣運之子,還無法讓眾人下定決心幫忙,害怕雙方死斗,秦家會落敗的話。
那麼此刻伴隨另一個很有可能是氣運之子,最差也是頂尖高手的人出手。
這等籌碼,已經足以讓眾人下定決心,徹底站在秦家這邊了。
望著氣勢洶洶的眾人,秦親王心中已然明白,這次怕是無法強行奪回秘籍了。
深深的看了秦守一眼,秦親王突然抬手一揮,帶著自己依然驚魂未定的兒子轉身離去。
四周的護衛們則舉著武器,一邊與眾人對峙,一邊默默退出了秦府。
伴隨這伙不速之客迅速離開,大院內再一次陷入寂靜。
深吸一口氣,秦守平復好情緒,樂呵呵的轉頭看向門客們。
「諸位,不速之客已經請走了,如今這閣樓已毀,不如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
家主請喝酒,客人們自然不可能拒絕,紛紛點頭。
四位出竅境供奉看了一眼遠處四分五裂,鮮血潑灑一地的屍體,在相互對望中,其中一人突然笑呵呵的開口道。
「既然是喝酒,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啦,秦家主不妨把那位張龍元高手也請出來一起喝一杯如何?一擊斬殺元嬰,此等實力恐怕連老夫等人都做不到啊,老夫倒是很想結交一下呢。」
此話一出,門客們眼前一亮,興奮的抬頭看向秦守,都想看看能使出如此恐怖一劍之人,到底是男是女,是什麼來頭。
秦守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閣樓,沉默數秒後搖了搖頭。
「請她就免了,這位高手性格比較孤僻,不太喜歡聚眾,也就只有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能請動她出手,這次出手恐怕也是我小兒子的意思。」
秦守的話,讓眾多高手們一愣,眼神瞬間怪異起來。
這突然現身的高手,怎麼又跟那個小兒子扯上關係了?
其中一位供奉遲疑片刻,還是小聲開口問了一句。
「敢問家主,這位高手是…………」
「哦,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我那小兒子的一個青梅竹馬而已。」
「青梅竹馬?這不太對吧,老頭子怎麼記得,秦家主你那兒子的青梅竹馬,是玉女峰新收的那位門主之徒啊?我聽說那位可是傳說中的九陰玉體,可是玉女峰新宣布的氣運之子呢,那怎麼又變成…………」
「啊,老前輩說的是小蘭姑娘吧?那位確實也是我兒子的青梅竹馬,只不過跟這位不太和睦,如今小蘭姑娘尋仙而去了,之前一直被她壓了一頭的夢雅姑娘,自然而然也就趁虛…………額,咳,這小輩的事情,老夫也不好說的太多,還望諸位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小輩的事情確實不適合太過討論,秦家主,咱們還是去喝酒吧。」
「那就再好不過了!諸位請!」
「秦家主請!」
眾人客套一番後,迅速轉身向其他庭院走去。
望著秦守吩咐僕人快點去備酒菜的背影,門客與供奉們面面相覷,眼神一個比一個怪異。
好傢夥!自己是氣運之子!兒子的青梅竹馬也是氣運之子!
這也就算了,結果到頭來又突然告訴他們,人家兒子還不只有一個青梅竹馬,並且另一個搞不好也是氣運之子!
這秦家是批發氣運之子的地方嘛!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話說他那個小兒子,該不會也是…………
眾人越想表情越是錯愕,其中原本那些還想著出工不出力,單純在這裡混一段時間的門客們,如今已經徹底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這秦家的水好深啊!值得好好結交一番!
沒準某一天自己後人跟這傢伙的兒子對上眼,也就成為氣運之子了呢!
當然,相較於這種不著邊際的想法,眾人之中,那些名聲不小的女高手們,心中則泛起了另一個念頭。
當氣運之子這件事,她們是不指望了,畢竟她們沒這個命。
但是如果能找一個氣運之子當夫君,弄兩個氣運之子當小輩…………
眼睛瞄了遠處的秦守一眼,望著對方剛毅的面孔,竹中仙子俏臉一紅。
單手捧著臉的她,有些嬌羞的轉過頭去,結果恰好發現旁邊也有一位女修士,正用死魚眼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感受著對方絲毫不加遮蓋的惡意,竹中仙子臉上的嬌羞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猙獰。
看樣子,這以後給秦家當門客,日子怕是閒不著了。
片刻之後,酒席重新擺上,相互敬酒一番的秦守離開庭院,迅速來到閣樓中,將正在訓斥趙夢雅惡意破壞老窩,肆意拆家這種不道德哈士奇行為的秦宇給逮住,並強行拖走。
被拎著來到酒席的秦宇,剛剛現身就立刻迎來大量高手的熱情打招呼,暈頭轉向跟著自己父親走了一圈,得到無數人主動自我介紹,甚至還收到好幾個女修士送出長輩禮的秦宇,足足跟著自己父親在酒桌旁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找機會成功溜走。
搖搖晃晃返回自己庭院,猛然推開房門。
沒理會正坐在桌子旁打磨飛刀的趙夢雅,所投過來的怪異視線,秦宇一頭扎在床上,不動了。
他,討厭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