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眯起了眼睛,詫異的望了過去。
他明白眼前的老張頭是算到了什麼。
不過他身上,現在有兩個秘密。
「明搶?」
「對,明搶!」
「搶吧!」張衡攤開手。
老張頭挑了挑眉:「你應該明白,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張衡露出玩弄的神態。
「所有身份!」
聽到這裡,張衡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所有身份?
張衡不信,因為他另一重身份,是要殺人的。
但張衡眼中的殺機卻使得老張頭更加興奮。
「你是誰!」張衡冷漠道。
「一個猜出你身份的人,你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
「那你動手吧。」
「別裝了,你的身份見不得光。」
聽到這裡,張衡才露出笑容。
他見不得光的身份,只有一重。
他的真正身份,是讓魂宗見不得光的。
「沒事,你動手吧。」張衡直接道,既然不是他真實的身份,那就隨便。
但老張頭十分無賴道:「我就不!」
「我給魂天大人提一提你的身份,說不定他會給我這三億,不過你嘛,可能會被處理。」
張衡大概清楚了。
對方猜到的身份應該是以牛屠身份在魂天手下做事。
只是,這份略帶猜謎一樣話語,有點像一個人,讓他不敢確定。
張衡考慮了一下,直接回道:「那你去提我的身份吧。」
「或者,我們一起去見魂天大人。」
老張頭臉色一變,拍著張衡的肩膀道:「別這樣,大家都是兄弟。」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你絕對想知道的事情。」
「你可以先說說。」張衡聽到這謎語一般的話語,才稍稍露出點興趣。
老張頭的聲音更加低了,緩緩道:「關於……魂宗和整個魂界的消息。」
「你應該感興趣。」
張衡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我會感興趣?」
老張頭卻十分神秘的說道:「難道,你不想離開嗎?」
張衡再次變換臉色:「成交!」
張衡丟出了一個袋子,老張頭笑著將袋子撿起,還給了張衡。
「謝了!」
正當張衡說完謝字。
一團強烈的光芒便湧入了老張頭的體內。
功德,本是不可交易。
但在仙神之間,沒有什麼不可交易的東西。
萬年前,仙神就將這一套玩爛了。
老張頭回過頭去,照著張衡的模樣,將他身上的一個袋子扔到了地上。
壯漢金仙見狀,急忙撿起,歸還。
拖欠了百年的功德債款,壯漢金仙自然著急,能拿到就不錯了,他也不知道若是告到魂帝哪裡會不會讓老張頭換回來,畢竟老張頭在這魂界之中身份挺超然的。
「謝了!」老張頭挑了挑眉道。
光團又轉移了。
張衡很確定,對方一定知道他來自於牛屠的那重身份。
而另一重身份老張頭知不知道張衡就不確定了。
他給了張衡一個熟悉的感覺,就如同,東海之濱的老者。
似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而他,為何會在現在出現?
魂宗,魂界,又有什麼樣的秘密。
「好了,該你說說,我希望知道的東西。」
老張頭點了點頭:「沒問題。」
「不過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走,酒樓裡面,我給你慢慢說來。」
「你想問什麼,我隨時答。」
說著,老張頭便直接對著那壯漢金仙喊道:「小麻子,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我和我兄弟喝兩杯!」
聽到小麻子的稱呼,張衡詫異的轉過頭去,只見到那壯漢金仙愣住了。
小麻子竟然叫的是他?
壯漢金仙抬起頭:「你還有功德?」
「我兄弟有。」老張頭直接拍著張衡的肩膀。
張衡卻是隨手一扔口袋:「你要多少。」
壯漢金仙看了一眼老張頭。
說實話,這有點侮辱他了,但他打不過老張頭,且有功德賺。
壯漢金仙在老張頭那調戲的眼光下,嘆了一口氣,只得撿起袋子。
……
客房之中。
佳肴美酒擺上了桌面。
張衡看著窗外的魂界。
外面仍然是一片行屍走肉一般的靈魂遊蕩。
功德,他們自然是沒有的。
生死都不由自己而定,怎來的功德。
就算有,他們在這魂界內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若是能享受一番身前作為『人』時享受的東西,便早已花光。
而枉死城中,這樣的酒樓花費,供應的全都是魂宗執事和魂宗招募而來的陰神。
比如,眼前的老張頭。
老張頭挑剔地說著這些酒肉的優缺點。
「魂界,還是好的。」
「最起碼,最初是這樣。」
老張頭如此說道。
張衡從沒有缺聽過他一句話,因為這些無意之談,似乎皆是話裡有話。
「說吧,離開的方法。」張衡沒有動任何一物,他只想知道老張頭要說的東西。
「喲!你也猜出來魂宗不會放我們這種執事輕易離開?」老張頭直接說道。
張衡詫異得看過去。
「魂宗為什麼不會放我們離開?」
在牛屠的記憶裡面,有一個他剛剛加入魂宗時魂宗所承諾的。
只要湊齊一百億功德,便可解除與魂宗的關係,且永遠不會被魂宗拘捕。
難道老張頭說的是這個?
那這可不值三億功德。
起碼對於張衡來說不值。
但老張頭故作玄妙,不緊不慢的咬下一塊肉,端起酒杯無比舒坦的一呡。
「因為魂宗不會放過任何一人。」
「魂宗曾經也不是這樣的,但……一言難盡。」
老張頭的神情有些落寞,隨後問道張衡:
「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會有枉死城這樣的存在。」
張衡回道:「難道不是因為為了仿照地府?」
老張頭點了點頭:「他們是為了建立一個新的地府。」
張衡突然一愣,建立新的地府?
僅僅憑藉一個魂宗都沒能完全掌控的輪迴人間道?
他沒有追問,而是繼續聽著。
老張頭嘆著氣,和張衡一樣對外面枉死城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靈魂搖頭。
他似乎是在感慨什麼。
老張頭繼續開口:
「魂宗最初的確是想要建立一個新的地府。」
「但這太難了,即便有輪迴,也做不到。」
「畢竟,魂宗沒有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