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何賣？
天聽閣天仙楞了一下，竟皺起眉頭。
若是陳七夜想知道是入道之法。
也就是入神橋境的方法，那天聽閣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
可他只問了一個道字！
再觀陳七夜的臉色，並不似開玩笑。
這道，可能就是天道。
方才他說，天聽閣上可探知天道，下可尋知細末，乃是說天聽閣幾乎無所不知。
可道這種東西，誰人又能知？
若是知道，恐怕立地成聖，那還需要開天聽閣。
看著眼前的陳七夜。
要是一個普通人，在他面前問出這種問題，恐怕他早已一掌給他拍出去了。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份尊貴，能讓人稱為陛下的人。
天仙稍稍合攏手，略帶思慮道：「尊客這問題，有些超綱了。」
「道，何能問？」
「朝聞道，夕可死矣，若是真有道，我亦想知，死亦足矣。」
天仙自認為回答的完美。
可陳七夜卻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我卻知。」
「你說尚國帝辛的消息，只需要提供從太乙金仙境晉升到大羅金仙境的能力即可，我這也有。」
「就怕，你天聽閣接不下。」
天仙深深的皺起眉頭。
陳七夜的話語越說越離譜。
他這有從太乙金仙境晉升到大羅金仙境的能力？
還知曉，道？
自陳七夜上來後，就沒有問詢過天聽閣任何消息。
問的都是一些天聽閣不能告知，且虛無縹緲的東西。
陳七夜輕笑著。
而他身後站著的神荼、周乞和張衡也跟著笑起。
他們似乎並不是來天聽閣買賣消息的，就是過來嘲諷他們的？
天仙甚怒，仙不可辱。
此刻卻有人對著他發笑。
他默默在桌子底下做了一個手勢，傳出一道法訊。
天聽閣內，幾尊金仙瞬間接到消息。
陳七夜眼中有輪迴乾坤，在他面前，除非入金仙境，否則任何一點小動作他都能看到。
對於眼前天仙的所作所為，他如何不知。
不過陳七夜沒有糾結，只是輕笑著詢問道：「你不信？」
「那你想知道什麼是道嗎？」
天仙越發覺得眼前這行人是來搗亂的。
雙手緊握，雖然面色上沒有變化，但他的眼中透著一絲殺意。
竟然在他天聽閣內鬧事，且還辱他仙人之名。
嘲笑他不懂道？
天仙咬著牙，回道：「你若真的知道，我倒是先見識一下，究竟什麼是道！」
陳七夜點了點頭。
「你既說，朝聞道夕可死矣。」
「你若見了這道，便跟我走吧。」
陳七夜一拂手，天仙警覺的升起一層防護。
陳七夜並沒有現在傷他的意思，只是招手對著虛空一抓。
忽然，天上變化萬端。
一股強悍無比的力量出現在了陳七夜的手中。
天聽閣的天仙看著陳七夜手中一片漆黑無比的力量，時而五彩斑斕，時而漆黑入深淵。
只是看一眼，天聽閣的天仙猶如經歷萬般，訪查人間百態，這是……道！
陳七夜揮手召來的，正是輪迴天道。
天聽閣不知何為道，但陳七夜手中便是。
陳七夜有所感悟，緩緩言道：「這乃輪迴天道。」
「吾承輪迴天道，審查人間一切生靈善惡，尊天道輪迴常綱，持天道之下均衡之法。」
「若有作奸犯科，為惡者，投入煉獄。」
「不尊輪迴天道之律者，有違輪迴天道常綱者，地府自有權拿！」
陳七夜眼色忽變。
「你覺何為道。」
「見輪迴天道，便見道！」
陳七夜一手抓滅了輪迴天道。
「或者說，汝見吾，便是見道！」
陳七夜起身，一陣天傾，
萬里烏雲匯聚，遮蓋天空。
嘉州城百里之巨，無一絲光明。
所有區域燈火光亮，皆不可起。
不可見火勢，不可見明亮。
地府出世，天傾！
正在等待樓上消息的天聽閣幾尊魂宗的金仙。
今日本是魂宗在嘉州分部派出去擒拿仙靈的執事回歸之日。
卻突然有此變化。
正在於陳七夜談話的天仙，也是魂宗之人。
所以陳七夜沒有半分猶豫，這些人已經破壞了地府輪迴天道之規。
即刻擒拿，即便是金仙，也不會放過。
嘉州城內，無論是皇宮之內，還是平民之家，不可見一絲的明亮之色。
一些平民見到天黑，想要用火石點亮燃燈，但火石相碰，卻連一點火光都出現不了。
不止一家，嘉州城內外，甚至百里之外，亦是如此。
還有那皇宮內，南隋皇尊正在批改奏文，突見天黑，而皇宮內無論何等情況，都會有一些燈火照耀的。
但這些燈火竟在同時溟滅。
皇室還以為有人要刺殺。
瞬間便有幾尊金仙出現，四處觀察，而後使用手中的法力想要維持一點火光。
金仙境之上，那些人還是能露出一點點光亮的。
陳七夜似乎也感受到這點了，微微搖頭。
他的輪迴天道之能，對金仙之下有效，卻對金仙還是差點。
雖然那些金仙平常祭出神法，可照亮百里，如同白晝。
但在陳七夜輪迴天道祭出的影響下，這些金仙的光點，不過能照耀周圍半米區域罷了，勉強能夠自保而已。
只是陳七夜仍不滿意罷了。
其實他也知道，這也是受地府不過神靈囚籠之能影響。
若是地府晉升到冥界，輪迴天道一出，除與聖有關以外，萬法皆寂。
不過成聖之後，便可持一方天道了。
也就是陳七夜在地府之中的狀態。
但現在已經足夠，天傾，動手之時。
天聽閣下方幾尊金仙忽見外面天傾，自身祭出的發光竟然只能探查到半米區域，眼中驚駭之色不止。
「這是怎麼回事？」一尊金仙震驚道。
其他金仙哪能得知：「不好，快去上面看看！」
「恐怕是那幾個人有問題！」
有一尊金仙伸出手攔住眾人：「等等，若真是那幾個人所為。」
「你們覺得，能使出天傾之能的人，我等能戰過嗎？」
這尊金仙回答道，其他人面面相覷。
是啊，能使用出天傾之能。
連他們這些金仙之法都能抑制。
他們能打過嗎？
不過無需他們去找陳七夜。
一尊身影，從上方閣樓緩緩降下。
周乞，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