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列車馬對立,只需一列車隊停靠一旁即可錯開。
陳七夜並不想要滋事,擺手下令,讓周圍人將車馬移到一旁。
陳七夜在車廂之中便可觀察到前方車隊的模樣。
馬車車廂披黃簾,繡五彩斑龍紋路,又有禁軍模樣的衛隊守護。
看樣子是南隋皇室的家眷親屬的隊伍。
前方隊伍中護衛領隊見陳七夜這邊的馬車退讓,露出不屑,大聲呵斥。
「你們快點,別阻礙皇子出行!」
他摸出了手中的鞭子,一陣鞭打地面警告。
陳七夜平淡不驚,神荼周乞卻是皺起眉頭。
天子出行,不過因暗中行事,避讓一番,這群人竟然還敢喧囂。
如此已讓他們動了殺意。
不過是幾尊金仙存在的南隋罷了,地府出動,整個南隋都將不保。
而陳七夜在暗中卻聽到一陣聲音。
六宮泰煞諒事宗天宮的魃糅,已經身處在前方車廂內,於那車廂內的皇子身後,手中捏著一把利刃,隨時可以將這人誅殺。
陳七夜單舉手勢,示意所有人不要妄動。
輕呼一聲,讓魃糅歸來。
不過他也見到了魃糅的一些手段。
在於暗殺與潛行之上,似乎是六宮特別擅長的事情。
只不過片刻時間,魃糅身影拂散,便出現在了對面的車廂之中。
要知道對方而是皇室親眷,他觀之對方列隊之中,擁兩尊人仙境的強者在車廂兩旁警戒。
若是有旁人敢於接近,他們瞬間就會將其誅殺。
魃糅不過滄宙境巔峰,竟然能在兩尊人仙境的守衛下,輕易接近其中,不被任何人發現。
這般手段,自是強悍。
陳七夜看到了魃糅的能力,已經足以。
招手讓眾人退避一番,讓過即可。
陳七夜的馬車移開後,對方護衛領隊輕蔑一笑,而後讓後方車隊迅速通過。
周圍平民見狀,更是將他們擺放在路邊攤位收起,躲在一旁,深怕驚擾了這皇室衛隊。
本是普通之事,陳七夜也沒有多想。
可這周圍擺賣攤位之中,又一位婦女,正帶著孩子,手忙腳亂,難以收攤。
卻見那皇室車隊疾馳而過,直接衝撞,根本不理周圍人群的物件。
只見這婦女擺放的一個瓜果,來不及收拾,落在了一旁,她忙著要去撿,一列列高蹺大馬一陣疾馳。
直接撞在了那婦女身上,婦女一個顛簸摔倒在地,馬匹鐵蹄無情,直接踩到了那婦女的腿部,一聲骨碎肉碾之聲。
婦女一聲驚呼,嚇到了皇室車馬。
護衛領隊見狀,直接一鞭子打去:「畜生,竟敢衝撞衛隊,還不快滾開!」
婦女受疼,那還顧得上自己腳上的折斷,快速退至一旁,周圍人見狀沒有一人敢上前發聲。
只留那婦女抱著懷中的小兒啼哭。
似乎天道有懲,正是皇室車馬行過之時。
婦女的一個瓜果落入馬隊之中,正巧被載有皇子的馬車碾過。
瓜果落入路上縫隙內,卡在哪裡,車輪碾過,猛地騰起,竟然側翻倒去。
一切都發生在片刻之間。
護衛領隊回頭一望,心中驚駭!
「快!保護皇子!」
好在那皇子車廂兩旁,有兩位人仙坐鎮。
一人見狀,直接飛身打出一掌,拍在車廂之上,將車廂穩穩噹噹的停住。
可即便如此,裡面坐著的是皇子還是因車廂傾倒又歸位,一陣顛簸,撞到了護欄。
頭皮蹭破,流出了一抹鮮血。
兩尊人仙掀開車廂布簾詢問:「皇子,沒事吧。」
裡面坐著的皇子一抹頭皮,見到鮮血,大喊不止:「怎麼回事,我流血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我要回去稟報父皇,把你們全部責罰一遍!」
兩尊人仙皺起眉頭。
他們仔細探查,發現是車輪底下的一個瓜果當到了馬車行進導致的側翻。
像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預料,他們也只是保護皇子不被其他人傷害,但這種事情他們又如何防範?
那護衛領隊發覺到了這點,直接爬到車下,將那碾爛的瓜果撿起。
接著看向四周平民,一臉怒意,大聲質問道:
「這是誰的!」
「站出來!」
眼見這個瓜果竟然侵擾了皇室車隊,那有人敢上前回應。
所有人都縮在一旁,不敢回答。
婦女也見到那瓜果,知道這是自己的。
可她也不敢回答,只是抱著自己的小兒啼哭。
護衛領隊見沒人出來認罪,他們也要被皇子責罰,直接對周圍的禁軍喊道:「將這條街的人全部抓走!」
「一個個帶回去審問,若是不說,鞭打五十!」
聽到這話,街上的百姓一陣驚慌。
而皇室車隊帶出的數百禁軍全部出動,直接封鎖了這條街道。
周圍的商鋪聽到這話,更是直接將門店關起。
這事情鬧大發了。
可這是皇室車隊,整個國家都是他們的,他們想要做什麼,根本沒有人敢去管。
只見街道上,禁軍完全不管是老是幼,直接粗蠻的將那些人抓起。
若有違抗者,便提起長槍短刀橫立在他們身前。
普通百姓哪敢反抗,全都跪俯在地上。
皇子見到這般模樣,似乎並沒有同情,而是惡狠狠的望向周圍這些人。
還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賤民,竟然讓我流血了!」
皇子哪能見到,他手下的禁軍抓人之時,根本不管對方,若有反抗者,直接一棍下去,打的那些人皮開肉綻。
還有方才的婦女,被這群禁軍衝過,鐵蹄踩到腿腳碎裂,都不敢多出聲。
只見那皇子磕碰了一下,竟然怨恨起這些人來了。
不過這就是人間之態。
本來陳七夜見到這嘉州城內繁華景象,還一陣唏噓,卻又見這類事情發生,他也微微動了動眉頭,搖頭嘆氣。
人間,還是如此。
卻見那護衛領隊讓人抓捕了街邊所有人,制服跪地之後,他回頭一望,卻見一群禁軍守衛圍著方才路過的馬車。
護衛領隊本就不喜陳七夜的馬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雖然陳七夜移開了,但他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都歸結於陳七夜的馬車身上。
若不是為了等待他們移開,皇子也不會磕碰。
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陳七夜這行人。
於是他帶著怒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