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秦易有點訝異。
那藍衫少年身後,赫然還跟著一尊身穿黑袍,背負長劍的身影,
看造型,簡直和黑袍如出一轍。
不光是他——
他剛剛進入四海樓,被寶器、機關造物吸引了,還沒注意。
此時仔細一看,前來四海的貴人公子中,竟大半都有個類似的黑袍護衛。
秦易:「……」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青衣婢女,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是……上京城的某種新風俗麼?」
青衣婢女聞言,頓時微笑道:
「這位客人,您有所不知。」
「南方邊疆雲州之中,出了一位蓋世天驕,年方十八,剛剛成就武王,就斃殺了天玄劍宗真傳第二的張天成。」
「而後,更是一手推動家族崛起,得到皇室封賞,成為如今的雲州之主,位列第六門閥,名震大晉。」
「這位蓋世天驕,據說有一位黑袍負劍的武皇護衛隨身,寸步不離,忠心耿耿。」
「傳言這位黑袍護衛,更曾在九天之上,擊殺過天玄劍宗的武皇、太上長老。」
「消息傳入上京城後,頓時引起轟動。」
「諸多年輕武者、世家子弟,都以模仿此位蓋世天驕為榮,紛紛找了個黑袍負劍的護衛,引為潮流。」
秦易:「……」
他有些無語,卻也懶得多理會,便是提出來意:
「我回頭再看這些新奇玩意吧。」
「我這一次來四海樓,是為了售賣一批寶器。」
青衣婢女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說實話,她也害怕秦易真是個土包子,啥也不買就走了。
那她一兩銀子賺不到不說,甚至因為四海樓規矩,還會被扣錢。
但現在看來,她這些顧慮,可以打消了。
「請問這位客人,您要售賣幾件?」
青衣婢女笑著問了一句。
她想著,既然是一批,至少也有五件往上吧?
那這筆生意就不小了。
她也能分到一筆不錯的抽成了。
秦易隨口答道。
「我要售賣六十五件寶器,其中十件是二品寶器。」
話音落下。
周遭都忍不住寂靜了一下。
眾人忍不住身軀僵住,停止動作,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
六十五件寶器?
其中十件,甚至是二品寶器?
開玩笑吧?
除了三大上宗、五大門閥,哪一家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的閒散寶器?
須知寶器放在寶庫中,只會吃灰。
只有放在武王、乃至武皇強者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用途。
所以,縱然是三宗五閥,閒散寶器也有限。
而眼前這位白衣少年,竟然一次性搞出這種大手筆。
這是打劫了哪一家的核心寶庫不成?
「我靠!」
那藍衫少年,怪叫一聲,大聲道:
「那個鄉野小子,你不會信口開河吧?」
「或者說,你根本認不得寶器,誤將百鍊、千煉的神兵,都當成是寶器了?」
此言一出,周遭眾人的目光,頓時古怪起來。
在場眾人,都是修為有成,耳聰目明。
是以,方才秦易的土包子舉動,還有藍衫少年的話,都被他們所看見、聽見。
此刻被藍衫少年一說,這些人頓時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真要如此,那可真是一個大笑話了。
秦易懶得理會這些貨色,徑直開口道:
「怎麼,四海樓不是什麼生意都做麼,莫非收不下這一批寶器?」
「這……」
青衣婢女的臉上,下意識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這位客人。」
這時候,一位穿著金色綢衫,身形龐大,滿面油光的管事快步走來。
「下人不太懂事,勞煩客人海涵。」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秦易一眼,露出一絲異色:
「這位客人,真的要一次性,售賣六十五件寶器?」
秦易淡淡開口道:
「莫非還能有假?」
胖子管事精神一振,連聲道:
「那請這位客人,與我上二樓雅間詳談,如何?」
秦易微微頷首,開口道:
「也好。」
「前面帶路吧。」
當即,秦易跟著胖子管事,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樓下諸多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卻也沒有散開,而是聚在原地,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
他們也是心中好奇:
這個鄉下土包子一樣的人,真的能拿出六十五件寶器?
其中,可還有十件二品寶器啊。
若此事是真的,可就是一樁轟動上京的奇聞,是上佳談資,自然不能錯過。
二樓,一處雅間中。
「客人。」
胖子管事熱情的開口道:
「快快請坐,我這就讓下人奉上香茗。」
「不用了。」
秦易擺擺手,言簡意賅的開口道:
「我趕時間,就在這裡完成交易吧。」
話音剛落。
他隨意一揮手:
一大堆的各種寶器,包括了飛劍、盾牌、戰甲、金筆銀鉤、飛針、旗幟、大印等等。
足足六十五件寶器,堆成了一座一丈高的小山,將小半個雅間都幾乎塞滿了。
一旁的胖子管事,目瞪口呆。
寶器堆成的小山,熠熠生輝,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儘管心中,早有一定心理準備,可真看到這個場面,仍舊忍不住心肝一顫。
這可是六十五件寶器啊。
尤其是其中十件,光華奪目、流光溢彩,分明真的是二品寶器。
單憑這十件二品寶器,價值就要超過另外五十五件一品寶器。
也就是說,這一次出手,差不多就是上百件寶器,涉及了好幾千靈晶的大生意。
「我的個乖乖……」
胖子管事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暗暗震驚。
「這就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這位爺剛進四海樓,一副土包子的模樣,誰料到出手竟如此驚人的豪奢。」
「難道這位爺,是哪位門閥的繼承人不成?」
宗門之中,真傳弟子地位再高,也是弟子身份,掌控不了多少資源。
門閥中可就不一樣了。
嫡系血脈尊貴,尤其是家主繼承人,權力巨大。
「等等。」
他正想試探著開口問一問,忽的瞳孔一縮,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是流火飛劍麼?天玄劍宗大名鼎鼎,獨一份的飛劍煉製之法,從不外傳,這裡卻足有五柄。」
「其中兩柄,竟然還是二階的。」
「還有,這是皇室的琉璃戰甲啊,竟也有三套。」
他常年鑑寶,自問眼力出眾,絕不可能認錯。
可就是這樣,才令人震驚。
若說眼前這位白衣少年,哪怕是某個門閥繼承人,都不至於令他如此失態。
而皇室和天玄劍宗,是出了名的死敵,哪種情況下,他們的獨門寶器,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這壓根就不太可能才對。
「不對。」
他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大晉之內,還有一家勢力,還有一個人,是可以同時拿得出來這些東西的。
雲州之主,秦家。
秦王世子,少主秦易。
「難道說……」
他猛然心中一顫,聯想到方才的一切,頓時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然站起身來,衝著秦易深深躬身一禮,恭敬無比的開口道:
「這是小人疏忽,竟還未請教貴客身份。」
「敢問……可是秦王府世子殿下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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