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痴心妄想了。」
秦易眼中,露出一絲嘲弄,緩緩開口道:
「和一位凶名赫赫的武皇戰力對峙,他保證如坐針氈,還有心思關心你這裡的情況?」
「況且,你真元暴走,無法靠真元加持,光憑你的嗓門,能喊出多大聲音?」
「我住的天竺園,可是很大的。」
說著,他愈發靠前,逼近趙九真,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
「你叫啊。」
「我倒是想看看,你將喉嚨喊破,會不會真有人能進來救你。」
「不!」
趙九真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聲,歇斯底里。
她是真的害怕了。
萬萬沒有想到,一直視為依仗,此前也無往不利的邪鳳魔種,竟都徹底栽了。
秦易,很明顯掌握了她不知道的秘法或者秘寶。
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克制《六欲邪鳳陰魔心經》一樣。
自始至終,她都被看穿了,被秦易玩弄在股掌之中,還不自知。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看著逐步逼近的秦易,她徹底慌了,不顧一切的尖聲驚叫,想要逃走。
奈何她真元暴走,還受了內傷,站都站不起來,如何逃走?
「蠢女人。」
秦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目中閃過一絲寒意:
「想要將我的心神控制,轉化為欲奴?」
「那就別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你自己嘗嘗做欲奴的滋味了。」
「不要。」
趙九真臉色煞白一片,拼命掙紮起來。
可如今她幾乎成了廢人,怎麼可能抗衡得了秦易的力量?
「秦易,求求你不要,可憐可憐我……」
眼見逃脫無望,落入絕境,她不禁露出一絲絕望和哀求之色,口中不停求饒:
「只要你饒了我這次,從此後我為奴為婢,為你做什麼都行。」
她深知淪為欲奴之後,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生死性命、喜怒哀樂,都會被徹底操縱,會想盡辦法討好主人,壓根生不出一絲背叛的心思來。
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成了徹徹底底的奴隸。
如果操縱慾奴之人,有了殺心,一念之間便能讓欲奴暴斃而亡,外人還檢查不出來。
她的上一個上京城的欲奴,就是這麼死掉的。
「等你成了我的欲奴,不還是能為奴為婢,做什麼都心甘情願麼?」
秦易冷笑一聲。
「況且,你也配讓我可憐可憐你?」
「那些被你玩弄的男人,淪為你欲奴的受害者,你怎麼不去可憐他們?」
話音落下,他再也不猶豫,直接催動了《逆六欲破魔真法》的終極殺招。
逆六欲,反奴役。
剎那之間,六欲之力化作鎖鏈,層層迭迭將趙九真的神魂捆住,強行滲入其中。
一道道秘法符文,融入她的神魂最底層,徹底改變她的認知結構。
先前,她是拼了命的催動六欲之力;
此刻,終於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啊!」
她癱軟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發出無意識的呻吟,滾來滾去。
片刻之後。
「趙九真見過公子。」
趙九真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給秦易捶腿。
「嗯。」
秦易微微頷首,從一旁的石桌上,捻起一顆葡萄,送入口中:
「說說吧,你掌握的皇室機密情報。」
「是。」
趙九真沒有猶豫,當即將她所知道的、暗中打探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講了出來。
每一道隱秘、每一條情報,都駭人至極,都能在外面的黑市中,賣出一個天價。
足足一刻鐘之後,趙九真才講完。
「是麼,皇室竟然有九位武皇,比天玄劍宗還要多一位。」
「不對,那歐陽墨老狗已經死了,所以,皇室現在比天玄劍宗多兩位了。」
秦易摸了摸下巴,目光精光一閃:
「還有……那陳天雙,當真那麼強?」
「回公子的話。」
趙九真神色恭敬無比,口中道;
「陳天雙年少時,就已經名震大晉,而後為了追尋武道大成,遊歷西北諸國。」
「據說,他在大乾之中,曾一劍壓服三大武皇巔峰,斬殺十幾位武皇后,從容離去。」
「我趙家的老祖宗、太皇太后,都對他忌憚不已,不敢與他正面為敵。」
「天玄劍宗,能有如今的聲勢,他居功至偉。」
秦易聞言,倒是略微恍然。
他就說,皇室紮根大晉三千年,底蘊深厚無比,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宗門勢力一步步崛起?
甚至到了如今,三大上宗聯盟,和五大門閥分庭抗禮,將皇室的遮羞布都幾乎扯下來了。
門閥好歹名義上,還是朝廷臣子,是地位尊貴的王爵;
而三大上宗,直接就占山為王,霸占地盤,鳥都不鳥朝廷號令,標準的反賊。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陳天雙。
天玄劍宗,紮根大晉才不過千年,崛起成為三大上宗之首,更是最近兩百年的事。
歸根結底,只因陳天雙實力太強,皇室哪怕有兩大武皇巔峰,諸多秘寶,也對他深深忌憚。
「當然,皇室畢竟出過武宗,真要不惜一切代價,未必沒有辦法殺了陳天雙。」
「只是那時候,皇室自己也將損失慘重,如何擋得住大晉之外,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勢力?」
秦易目光深邃。
他心中,對於陳天雙此人的重視度,直接拔高到了大晉最高。
一人之力,硬生生將天玄劍宗,帶到了如此高度。
不說整個天下,至少在大晉,他是無雙無對,絕對的第一強者;
「武皇后期,至少要武皇后期的系統保鏢出手,才有絕對把握拿下此人。」
「奈何,他坐鎮天玄山中,縱然外出,行蹤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他心中有點可惜。
掌握了能隨時召喚強者的底牌,他其實是想過,要實施斬首戰術的。
可惜,半個時辰太短,意外因素和限制太多,無奈只能放棄。
「對了。」
秦易回過神來,盯著趙九真,一字一頓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日月承天儀的名號?」
「日月承天儀?」
趙九真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仔細思索了一下,才搖頭道:
「沒有。」
「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秦易聞言,倒也沒有意外。
原本,日月承天儀是澹臺家族的鎮族寶物之一,名聲很大,但只在雲州本地的大勢力高層中暗暗流傳。
外界,壓根就沒有這尊秘寶的多少消息。
張天成、皇室,都是得到了刻錄《天承守器玄機大法》的金箔,才得知了此秘寶的存在。
而後暗中調查,才鎖定了澹臺家族。
日月承天儀,關乎皇室最根本的圖謀,恐怕只有武皇強者,才能知道內情。
就像是之前,域外天宮的存在,在秦家是最高機密一樣。
「沒聽說過,就算了。」
他瞥了一眼趙九真,口中道:
「下去吧。」
「記住,見到了趙延年,你要這麼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