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諸多長老、高級執事,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盯在楊楊天奇身上。
很顯然,他們和大長老,都是一條戰線的人。
此刻,楊天奇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知道了。」
楊天奇咬緊牙關,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
「我會親自前往上京,向秦易賠罪。」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心中是無比的屈辱,還有無力。
大秦太子,秦易。
哪怕是皇室聶家,面對這麼一尊,西北十萬年一出的無敵天驕,也要客氣三分。
他們小小的安陽楊氏,哪來和這等人物對抗的本錢?
楊家的諸多高層,更是早就被嚇破了膽。
「這就好。」
楊家的諸多高層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喜笑顏開。
楊天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聲道:
「你們,確定這有用麼?」
「萬一那秦易,就是鐵了心的,要讓我楊家去死呢?」
這並非沒有可能。
之前大晉的行動,還有楊不凡的行為,都是下了死手的。
若是秦易記仇,又不在乎利益,就一定會和他們楊家死磕。
「家主多慮了。」
大長老微微一笑,自信滿滿的開口道;
「我們楊家,縱然沒落了,但也是大乾的成國公,頂尖的國公世家。」
「這個爵位,就是我們的護身符。」
「縱然不凡,和太子聶元龍一起被鎮壓,皇室沒有相救,卻也沒有宣布他們有罪。」
其餘的長老,也紛紛開口道;
「對,只要成國公的爵位還在,誰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不錯,誰敢對我們公然出手,就等於違逆大乾律法,皇室不會容忍的。」
「秦易除非是瘋了,否則怎麼敢對我們下手?」
「家主放心便是,我們是安全的。」
這些長老、高級執事,顯得頗有信心。
他們忌憚、害怕的,是秦易的潛力。
準確來說,是忌憚秦易未來的實力、權勢和地位。
等秦易成長起來,完全有資格,讓皇室顧忌之下,主動剝奪他們的爵位,對秦易的報復裝聾作啞。
但,對於此刻的秦易,他們倒並沒有多麼害怕。
再強的天驕,也只是天驕,不可能讓大乾皇室都害怕,以至於主動討好,放棄他們楊家吧?
真要如此,大乾皇室豈不是要威信大降,淪為笑柄了?
縱然乾帝,也不敢下這樣的決定的。
「我們是安全的。」
楊天奇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或許吧……」
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恐怖無邊的氣息,陡然在楊家祖宅的上空爆發。
可怕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輻散四方,幾乎壓迫的無數人,喘不過氣來。
殿廳中的楊家高層,眼前一黑,心臟都驟然停跳了一瞬。
整個楊家祖宅,更是變得如同墳墓一般的安靜,連蚊蟲鳥獸的聲音,都徹底消失了。
「是誰?!」
楊天奇豁然站起身來,面色大變,一臉的驚怒之色,還帶著一絲恐懼不安:
「難道是秦易?!」
他是楊家之主,見過的武宗強者,不在少數。
可這股氣息之強,簡直駭人聽聞,遠遠凌駕在他認識的任何一位武宗之上。
如果真的是秦易的話……
他已經不敢去想,秦易的實力,會可怕到什麼地步。
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那他們之前所估測的一切,都成了可笑的東西。
「什麼?是秦易?」
「真的是他?」
「秦易來了?」
諸多楊家的高層,下意識的連連驚呼,慌亂一團。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
「轟!」「轟!」「轟!」「轟!」
楊家祖宅的四周,同時又有四道強悍的氣息,沖天而起,狠狠壓來。
又是四位武宗強者。
這一下,祖宅殿廳之中,頓時死寂一片。
諸多楊家高層,面色煞白,彼此對視一眼,都驚恐無比。
「這……」
楊天奇心神顫抖。
足足五位武宗強者。
領頭的,還疑似武宗巔峰的絕世強者。
這究竟是誰?
秦易會有這麼可怕的?
難道是皇室要對他們動手?
「走,出去看看。」
楊天奇猛然一咬牙,下定決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倒要看看,是誰準備向楊家動手。」
說著,他大踏步向著殿廳之外走去。
諸多楊家長老,來不及多加思考,下意識的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這時:
一道冰冷漠然的聲音,從天穹之上傳來,震徹四周百里:
「楊天奇!滾出來!」
楊天奇神色一變,加快了腳步。
到了殿廳之外,他抬頭一看,赫然見到天穹之上,一位白衣少年的身影。
白衣飄飄,面容俊朗,劍眉星目,此刻負手而立,正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下方的楊家祖宅。
在白衣少年的身旁:
一道萎靡不振的熟悉身影,被浩蕩大威鎮壓起來。
「不凡?」
楊天奇驚呼一聲,面色大變。
這道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一眼便認出來,正是自己的兒子楊不凡。
只是,自己往日裡那自信無比,神采飛揚的兒子,此時,卻如同癱軟的死狗一般,沒了任何神氣。
「父親……」
楊不凡看到了楊天奇,嘴角艱難的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的眼中,只剩下悲悽和刻骨哀傷。
「不凡……」
楊天奇心中狠狠一震。
他從自己兒子的眼神中,瞬間讀懂了很多東西。
「秦易!」
他深吸一口氣,仰著頭,厲聲道:
「你真要趕盡殺絕麼?」
不用想也知道,一襲白衣,少年樣貌,還帶著楊不凡,必然是傳說中的秦易。
只是他沒有料到,秦易手下,還帶著足足四位武宗強者。
「什麼?真是秦易?」
「他真準備,向我楊家出手?」
其餘的楊家高層,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恐慌無比。
誰也沒有料到,秦易來的這麼快!
楊家的滅頂之災,會來的這麼快!
他向楊家動手,難道不在乎大乾律法,不在乎大乾皇室?
他怎麼敢?!